黄善拽着她也朝人群走去,当他坐下来的时候,深娅却是有点嫌弃,不愿意坐下去。
“大小姐,就暂时委屈一下好了。”黄善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铺到了地上,拽着深娅坐了下去。
深娅气呼呼的坐下后,心中很是不平,这什么南宫落月的架子也太大点了吧!让这么多的英雄豪杰都坐地上,她则是在豪华的帐篷里,明显就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哼!三哥,你一定要把这个骚货给弄到手,我要看看她在你床上叫唤的时候还装不装的出来。”
她发泄不满,却是被旁边一位大哥给听到了,声音还挺熟。赫然是跟他们住一个酒店的那帮子人中的一个。
“丫头!你说的什么话。快小点声吧,让人听见了会笑掉大牙的。”这货瞥向黄善的眼神中很明显的写着不屑,心说这小姑娘长得倒是不错,她三哥却是有点癞蛤蟆的感觉了。
“很好笑吗?等会儿你们这些个人就笑不出来了。”深娅撇撇嘴说道。
深娅虽然也是美女,但她的吸引力还是及不上南宫落月,刚才那说话的汉子不再理她,又转头看向了南宫落月的豪华帐篷。
“三哥,你会不会乐器?”见那家伙的样子,深娅心中也有点没底了,扯了下黄善的胳膊,道:“别说你不会啊!”
“会,不过会的不多。”黄善回道。
他小时候也打过竹板,吹过笛子,不过那都是黄慈自己制作的简易乐器,给孩子们玩耍的。竹板是从老旧的太师椅上拆下来的,弟子是用芦苇杆做的。黄善的水平也就是能打响,能吹出声而已,至于调调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还有就是跟着孙先生走江湖的时候,跟讨饭的花子在一起住过破庙、桥洞、水泥管,出于好奇也学过两句数来宝,拉过二胡,不过都不在调上。
他们俩叽里呱啦的说话,突然就吵到了另一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目光森冷,厉声喝道:“南宫小姐芳驾在此,你们胡乱喧哗什么?”
深娅回头看去,见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长得英军风流,很是一表的人才。只是当他看到了深娅的容貌后,眼中的厉色逐渐就消失了,转换成了一种贪婪的表情,肆无忌惮的在深娅脸蛋儿和胸脯上瞄来瞄去。
深娅现在已经是黄善的西宫娘娘了,岂能容别的男人侮辱,不由的骂道:“找死啊你!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哈哈哈……我孙青苗看你几眼,那是你的造化,怎么还不高兴了?”那男子眼皮子微微挑动了下,哈哈大笑了起来,手腕一翻就多出一把唐伯虎的折扇来,摇啊摇的好像他是欧阳克一般。
“兄弟,别惹他,这是太湖帮的少帮主。”见到这边吵了起来,刚才也取笑过深娅的男子突然拽了下黄善的胳膊,踢醒道。
只是他的小动作,很快就被孙青苗给看到了,不屑的瞥了眼提醒黄善的男子:“呀!我当是谁,原来是嘉兴戚家的人。戚康安,两年不见不知道你的功夫长进了没有?哈哈哈……”
看来这俩人曾经交过手,孙青苗的武功高过戚康安一点点。
“孙青苗,你没有出过门,在自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算什么本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离开太湖狗屁都不是。”戚康安似乎也被激起了火气,毫不留情的说道。
孙青苗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戚康安,眼睛又瞄向了深娅高耸的胸脯,色迷迷的抬起扇子,想要调戏良家女子了。
深娅忍不住就要出手,却是被黄善给拽住了,“算了,别跟这种垃圾一般见识,平白降低了咱们的格调。”
“你,你说什么?”孙青苗大怒,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一层凶狠的戾气,眼里也是杀机狂闪。手中的扇子抬起,一道青光流转,嗖的就点向了黄善的眉心。
黄善没想到之一句话就把这个家伙给激怒了,但他并没有生气,就像刚才说那样,犯不着。
见到黄善一脸微笑,没有躲避也没有抵挡,更没有害怕的样子,孙青苗的心也是一抽抽,忙收回了扇子,恶狠狠的瞪了黄善一眼:“小子,我不会以大欺小,更不会向不会武功的凡人动手,不过你要记住了,在江南是我太湖帮的地盘。”
果然,果然是个地头蛇。
就在这时,从帐篷里走出来一名翠绿宫装少女,带着微笑说道:“给位英雄,既然大家都来了,有喜好乐器的就请演奏一曲吧!若是我家小姐喜欢,便会邀请英雄好汉共进晚餐。”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从喉咙里发出了沉闷的低吼,若不是怕在南宫落月的面前失态,早就像大明星的粉丝一样喊叫了。
一大帮子人争先开启了自己的表演,那绿衣服的小姑娘也是音律专家的级别,不用南宫落月出声,她就自作主张帕斯掉了八成,剩下的得幸演奏完整首曲子的都兴奋不已。
其中戚康安和孙青苗都在其中,两人也是一直在挑衅的看着对方斗气,谁也不服谁。
黄善和深娅则是正好在两人的中间,深深的感受到了二位喷簿的杀气。
“三哥,该你了,演奏一曲把那个骚货拿下!”深娅拽起了黄善把他给推了出去。
黄善骑在老虎背上,不得不向帐篷走去,他走的不快,趁机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小常,你会音律吗?”
“主公,我就是一条长了腿的蛇而已,不懂这高雅的玩意儿,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学习。”
“你们三只蛾子会不会?”
黑金蛾皇、鬼脸蛾皇、蛾后三只蛾子也是傻不愣的说道:“主公,我们是蛾子,不是蜜蜂,就算是学也发不出声来。”
“你们五个鬼会不会?”黄善抬了下左手的手腕儿。
夏瘟刘远达说道:“我们还都会一点点,不过此情此景虽然是在夏天,但那个南宫落月似乎是在发春,让春瘟张伯元来好了。”
“咦?不是张元伯吗?咋就成张伯元了?”黄善好奇的问道。
“张伯元好听些,不然的话,别人都以为我们两个关系很好,是表兄弟呢!”刘元达说道。
“行了,不管叫什么吧!等会儿我要弹琴,这副躯壳就借给老张你来控制了。”黄善说道。
张伯元急忙说道:“不用,主公你尽管装模作样就行,我只控制你的双手就可以了,用不着附体那么麻烦。”好家伙,要是敢附身主公的身体,那以后还不给自己小鞋穿啊!这五个鬼都是老鬼了,什么不知道。
黄善走到了那绿衣少女的面前,说道:“给我取一把瑶琴来。”
“你?你也会抚琴?”少女惊讶不已的看着黄善。
“怎么?我长得不像会弹琴的人吗?”
黄善也是有点好奇,自顾的打量了下,发现自己的一身穿着的确像个会乱弹琴的的人。
“谁知道你会不会。”小丫头撇嘴说道:“乐器都在那里,你自己过去选吧!”说完就不在搭理黄善了。
他们的举动顿时引来了一阵的哄堂大笑,黄善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进去抱了一把琴出来,那宫装少女见到后,突然就摔了个跟头,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指着黄善问道:“公子,你选的是瑶琴?”
“嗯?难道不是吗?”黄善低头看了眼,开始数琴弦,难道是这琴的弦数不一样,名字也不一样吗?
“别数了,我想你连琴有几根弦都不知道吧!”绿衣少女忙摆手说道。
黄善一呆,竟然被这丫鬟给嘲笑了,立马耍开了嘴皮子,忽悠道:“呃,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伏羲制五弦琴,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内按宫、商、角、徵、羽。后来文王添一根弦是为文琴,武王又添一根,称武琴。因此琴又称文武七弦琴。”
他算卦的出身,对于伏羲和文王那是非常熟悉的,怎么会不知道瑶琴的知识。
“说的倒是不错,你手里拿的是几根弦?”绿衣少女也略微惊讶了一下,但依旧看不起黄善,指着他手里琴问道。
“二十三根,怎么了?”黄善数了下,瞪眼问道。
“这是古筝。”
“正就是琴,我水平高,喜欢弦多的,你小丫头不懂就不要瞎说,我去弹琴了。”
在帐篷前有琴桌和垫子,黄善放下琴酝酿了一番,然后都张伯元说道:老张,我生气了,这次你不用帮我,我要自己来。
张伯元自然不会反驳主公,人家是老大,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们是管不着的。
黄善调匀了气息,摒除了乱七八糟的杂念,就胡乱拨弄起了琴弦。
二十三根弦,他一根拨弄一下,依次拨弄了一个遍。琴是好琴,音色非常的标准,即便是被不懂音律的黄善拨弄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清脆悦耳。只是很明显,这玩意儿就是单音节,三岁的小儿都能拨出来。
跟之前的那一众豪杰所弹奏的《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十面埋伏》、《渔樵问答》……的名曲据对不在一个层次上。
只是黄善坐在那里沉静不动,身上无形的发散着一股气势,让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气。
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黄善脑海中只剩下了北固山的景色,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不见了,青山绿水,鲜花野草间,彩蝶翩翩舞,蜜蜂嗡嗡飞。
大江之水滚滚向东流去,江边无数的战船停泊,一将军全身披挂登上山顶,在停中北望万里河山。
黄善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他幻想宋武帝刘裕的模样,正待他要开口吟唱辛弃疾的《永遇乐》时,帐篷里突然传出来一女子的娇媚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