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风烛澜对医馆的盈利收入并不怎么关心,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容忍别人背着她偷偷的暗做手脚,私自吞医馆的钱。
如果说医馆里的哪个伙计家里出现了困难,急需用钱,只要跟她说一声,她也不会袖手不管的,到时候她会主动拿出一些钱给他的。
但是她主动给和别人暗地里偷偷的拿那就完全是两个性质了,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风烛澜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而那个小五在风烛澜冷冷的盯视下,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慌张了,只能结结巴巴地道:“老板,我、我真的没有拿医馆里的钱,其实是、是……”
“是我拿的!”
就在小五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苍老又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风烛澜立即扭头朝门口看了过去,只见陈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正站在医馆的门口,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
那小女孩儿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小女孩儿,风烛澜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她刚刚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附身在这个叫风烛澜的身体里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风烛澜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一样,也是瘦瘦小小,干干巴巴的,只不过后来在席温玉的悉心照顾下,才慢慢的出落得越加水灵了起来。
风烛澜望着那个小女孩儿,而那小女孩儿似乎有些怕生,看到医馆里所有人都朝她们望了过去,不由往陈大夫的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地揪着陈大夫的衣服不放,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陌生又恐惧地望着医馆里的众人。
“陈大夫!”
看到陈大夫,小五连忙迎了上去,“你可回来了,老板发现了账簿上的问题,正在问我呢!”
“没事,你如实说就行了。”陈大夫看了小五一眼,然后牵着那个小女孩儿朝风烛澜这边走了过来。
之前因为风烛澜质问小五账簿的事情,就已经引起了医馆里其他伙计的注意,此时医馆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全部都目不转睛地望着风烛澜和陈大夫两人。
“老板,是我拿了医馆的钱,这件事情和小五无关。”陈大夫走到了风烛澜的跟前,神色坦然地对风烛澜说道。
风烛澜听了,不由露出了一丝惊讶之情,然后她看了看陈大夫,又看了看站在陈大夫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直觉告诉她,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因为她所认识的陈大夫并不是一个喜欢贪图财势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放心地把医馆交给他打理。
于是风烛澜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陈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陈大夫却并没有回答风烛澜的话,而是把他身后的小女孩儿牵到了风烛澜的跟前,然后对那小女孩儿说道:“小草,从今天起,这个风姐姐就是你的师父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跟着她学习医术,知道吗?”
“知道了!”那个名唤小草的小女孩儿听了陈大夫的话,立即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头冲风烛澜轻轻地喊了一声,“师父!”
见状,不仅风烛澜愣住了,就连站在一旁的席温玉也不禁一下子怔住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个小女孩儿究竟是谁?
陈大夫为什么要把她带到医馆里,还要让她认风烛澜为师父?
“陈大夫?”望着垂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儿,风烛澜再次抬头朝陈大夫问道:“这个小孩子是谁?你为什么要让她跟着我?”
陈大夫听了,也不禁低头深深地看了小女孩儿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和不忍,最后他又轻轻长叹了一声,然后对风烛澜说道:“这孩子命苦,出生没多久爹就得病死了,为了给她爹治病,她娘不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借了亲戚朋友许多钱,结果没想到被一个庸医给骗了,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这些年来,她娘为了养活她,为了还那些债,拼命的给别人做工,结果把身体给累垮了,也得了重病……”
陈大夫静静地叙述着,医馆里的众人静静地听着,当听到陈大夫说小女孩儿的母亲也得了重病的时候,众人望着小女孩儿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丝的同情。
“那她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风烛澜问,心里为这个小女孩儿的遭遇感到了深深的同情。
陈大夫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有些痛惜的道:“昨天刚刚过世了,她过世的时候,让我一定要把小草交给你,让她跟你学医术,将来也要像你一样怀着赤诚之心行医救人,做一个人人称赞的神医。”
听了陈大夫的话,风烛澜虽然有些同情这个叫小草的女孩儿,但是对于陈大夫的说词,她却是有些有敢认同,于是连忙道:“陈大夫,你这样说我愧不敢当,我——”
结果不等风烛澜说完,陈大夫就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其实医馆里的那些钱是我拿的。”
风烛澜听了不由一愣,不再说话,而是望着陈大夫,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只听陈大夫叹了口气后,又接着说道:“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认识了小草她们母女二人,那个时候小草的母亲来找我看病,当时她母亲病得很重,我整整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将她的病给治好,后来她想给我诊金,结果突然有人上门要债,几人强行把她们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抢走了,小草的母亲因为没钱给诊金,一直很愧疚,说是等以后赚了钱再给我,我见她们母女可怜,所以就没有收她的诊金,但是后来,她还是让小草把诊金给送过来了。”
陈大夫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小草,然后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叹道:“这些年来,小草的母亲经常生病,因为我不愿收她的诊金,她也不好意思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