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羽原本在楼上的厢房中查看账目，却听到下面不断传来吵嚷之声，本是随意下楼看看是谁敢在他的润玉坊闹事，却没想到刚一下楼，就看到了那一抹让他甚是想念的身影。
在众人的注视下，凌初羽步履优雅的走了过来，笑意吟吟的望着凰九歌，“原来是侧王妃大驾光临，凌某有失远迎！”
众人哗然，怎么这凌公子只看到了侧王妃，却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南歌公主？好歹，人家也是个公主吧！
玹南歌也是脸色铁青，她堂堂一个大玹国的公主，何时受到过此等忽视？
不过，偏偏对方是凌初羽，一个连他父皇都不愿去轻易得罪的人，她也只能无可奈何。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凌初羽“好奇”的问道。
凰九歌自然不愿意凌初羽为了她去得罪南歌公主，于是摇了摇头轻轻一笑。
玹南歌见凰九歌如此，况且有凌初羽在，只得作罢，于是狠狠一甩袖子，一声冷哼便大步离开了。
而紧跟着凰九歌和凌初羽回到了润玉坊二楼。
额？热闹就这么落幕了吗？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主角儿便离开了？
于是大家只好一哄而散，饶是如此，各种各样议论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没想到沐王的侧妃竟然这么漂亮！”
“是啊！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瞎编乱造的，说人家是丑八怪，长成这样都丑的话，那天下怕是没有美人了吧！”
“是啊！侧王妃人既漂亮又大度，只是嫁给了沐王，哎！”
“嘘！小心让人听到了！”
……
二楼，二人相对而坐，青鸢侧立在旁，凌初羽淡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
凰九歌纵使再怎么淡定，被一个男子盯得时间长了难免觉得不好意思，“怎么，我就那么好看吗？”
原是随口说出的话，却没想到，凌初羽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从未见过比你还要好看的女子！”
额？凰九歌显然没料到凌初羽会这么说！
况且，以她对凌初羽的了解，他不像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更何况，青鸢还在。
于是一瞬间，脸蛋便红了好几个度。
凌初羽依旧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略显窘迫的小女子。
恩，她还真是个宝藏，好像从他喜欢上她的那天起，就总能发现她太多的优点。
眼看着凌初羽的眼神愈发怪异，凰九歌连忙拿出食盒里的蛋糕递到他的面前，“羊奶蛋糕，特意给你做的！”
终于，凌初羽的视线转移了，看着面前的羊奶蛋糕，就好像看着世间最珍稀的美味。
青鸢蹙眉，想要说些什么，却立刻被凌初羽一个眼神制止。
“怎么，不喜欢吗？”看着凌初羽许久未动，凰九歌好奇道。
凌初羽摇头，“你做的我当然喜欢，只是我现在不饿。”
说着，便把食盒放在了一边，青鸢却明白，他不是不饿，只是不想凰九歌看到他吃完以后难受的样子吧。
公子如此在意她，可她，毕竟不是公子该喜欢的人，想到这里，青鸢摇了摇头，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进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老者恭敬的跪在地上，微微垂首，欲言又止，“公子，含香她……”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凌初羽原本温润的面容骤然冷冽，就连声音也冰冷了几分，“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老者闻言，叹了口气，恭敬退出。
直到老人出去，凌初羽才恢复了平淡的脸色，凰九歌简直怀疑刚刚的凌初羽是不是她的错觉。
毕竟，她见过凌初羽淡漠的样子，见过他欢喜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而他，刚刚是在生气吗？
想到这里，凰九歌愈发好奇了，弱弱问道，“他是什么人？含香又是谁？”
回答她的是青鸢，“他就是这润玉坊的孙掌柜，含香是她的女儿。”
“那她们做错什么了吗？”凰九歌疑问。
青鸢看了一眼凌初羽，微微垂眸，“含香就是刚才拦着侧王妃的那名少女。”
原来是这样，凰九歌了然，然而一瞬间，却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凌初羽，“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凌初羽眉头微皱，“润玉坊有润玉坊的规矩，凰姑娘不必担心这些。”
凰九歌闻言却愈发担心了，润玉坊什么规矩她可不知道，含香有错，但罪不至死，难道，凌初羽是要杀了她？
就在这时，青鸢开口，“姑娘放心，含香只是不能在呆在润玉坊了而已！”
好吧，凰九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凌初羽看着凰九歌这副样子，自然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禁失笑，“我看起来像那么恶毒的人吗？”
凰九歌尴尬的笑了笑，“自然不是，是我想多了。”
凌初羽却是正了正神色，“凡是都讲求一个规矩，她既破坏了这个规矩，我自然不会再留她！”
凰九歌点了点头疑问道，“你对所有人都如此要求吗？倘若犯错便不给第二次机会？”
“倘若犯错，便是离开。”凌初羽答道。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这八个字，表面上是回答凰九歌，但在青鸢看来，公子却是在提醒她。
难道她刚刚有的想法，公子就看出来了？
瞬间，青鸢心中一抖，她竟忘了，公子何曾对谁有过原谅？倘若犯错，唯一的可能便是离开，果决如公子，决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所以，公子的命令，从来就只有服从，绝对的服从！
想到这里，青鸢看着凰九歌的眼神也变的敬畏起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凰九歌既然是公子喜欢的人，那她就和公子一样，不容侵犯！
“你下去吧！”忽然，凌初羽淡淡的声音传来。
青鸢闻言，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
接下来，二人又谈了许多裳容粉和新款胭脂的事情，令凰九歌惊讶的是，凌初羽这边的胭脂铺卖的竟然比她的十里红妆还快！
果然，和凌初羽想比，自己还是差了一大截啊！凰九歌悻悻的撇了撇嘴，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