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在怀疑本宫?”看着凰九歌的表情,太子心中一惊。
“殿下多虑了。”凰九歌淡笑,“不过我虽相信此事并非殿下所为,却是十分好奇,殿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太子闻言,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本宫自然是有本宫的方法,只是侧王妃,近日京城多事,侧王妃还需小心才是。”
“多谢殿下提醒,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还请回吧,这里,毕竟是沐王府。”凰九歌态度冷淡。
太子闻言,眸光一黯,“那个男人,当真值得你如此么?”
“值不值得,都和殿下无关,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明确告诉过殿下我的心意,所以,还请殿下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凰九歌说着,忍不住轻咳两声,额上也是瞬间冒出虚弱的汗水。
下一瞬,太子已经来到了床边,伸手取出锦帕,想要为她擦拭。
凰九歌伸手想要阻拦,然而却一把被太子抓住纤细的手腕。
“你……”凰九歌拧眉,用力想要抽出手腕,然而却被太子紧紧钳制着不能动弹分毫。
“你明知本宫对你的心意,却又如此对待本宫,你难道不觉得,残忍么?”太子睫毛微垂,似乎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凰九歌轻笑,“我若欺骗殿下,那才是真正的残忍!”
“可本宫宁愿你欺骗我!”太子无力的垂下手去。
就在这时,门外的长风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走了进来,凰九歌再次抬眸,太子已经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彩云殿,云贵妃的寝殿内,门窗紧闭。
昔日里温柔万千,端庄无比的云贵妃,此时正斜卧在美人塌上,眉宇之间一派肃杀。
殿前跪着的,是一名黑衣蒙面男子。
“啸月,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如何了?”云贵妃声音冷厉,气势凌然,那仪态完全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男子闻言,恭敬垂头,“回楼主,属下已经派人暗中查访,但刚刚查到一丝线索,他便仿若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云贵妃轻笑,“难怪,若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你找到,他也枉为暗影楼曾经的第一杀手了!”
“楼主说的是,楼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加紧寻找他的下落,不让楼主失望!”那名叫做啸月的男子又道。
云贵妃点头,复又吩咐道,“如果你找到他,切记要先来禀与我知,不可擅自行动,尤其是,不可伤了他!”
“是!啸月明白!”男子恭敬回答。
“还有,那个北辰无忧和沐王侧妃的事情,现在可以办了!”云贵妃说着,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是!”啸月垂头,“只是……”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云贵妃挑眉,看向男子。
啸月疑惑开口,“北辰无忧的事情,楼主吩咐过了,属下也知道该怎么做,可属下好奇的是,既然楼主想让那个侧妃死,那为何不能像对待北辰无忧一般,杀了她便是,偏要绕如此大的圈子?”
“你以为我不想么?”云贵妃发出一丝冷笑,“怕只怕,你杀不了那个女人,况且我们已经失败许多次了,不是么?”
啸月闻言,仿佛立刻明白了什么一般,立刻开口,“楼主高明,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那便退下吧!”
云贵妃淡淡的摆了摆手,下一瞬,男子立刻消失在彩云殿……
听雨轩,凰九歌服了药后,只觉得昏天黑地,浑身酸软无力,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原因,凰九歌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前世的情景。
硝烟弥漫中,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刺痛耳膜。
转头,爆炸引起的火光直冲云霄,几个人影生生被炸的飞了起来。
顾不得许多,她立刻飞奔上前,可惜,那几个人早已血肉模糊,更有的甚至已经不成人形。
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微弱的呻吟声传来。
猛的转身,只见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倒在那里,他的双腿已经被炸的不知去向,只留下上半身趴在那里,腰间像是被烤糊了一般,发出浓重的焦臭味。
这样血淋淋的场景令她心中一抖,连忙从药箱中拿出纱布,简单的包扎止血后,那人感激的目光看向她。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腰间一紧,她被人抱着连翻了几个跟斗,那人压着她趴在地上。
下一秒,她刚刚待着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而她刚救了的那个人,竟是被炸的粉碎。
顿时,她的眼角溢满了泪水,转头,原来刚刚救了她的人,是苏城。
看到这个熟悉而又温暖的人,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苏城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慰着她。
然而一瞬间,画面又切换到了前世的最后一刻。
同样,他抱着她。
他原本是笑着的,那样的笑容,就像雨后的阳光一般,温暖,而又令人舒适。
就这样,她看的入迷。
就在她的唇角也不自觉的扬起幸福的笑的时候,忽然,冰冷的刀锋从背面插入她的心脏。
一点一点的,她越来越痛,直到锥心刺骨。
一点一点的,他的笑容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一点一点的,她的世界变红,血色的红。
不自觉地,她的眼角留下伤心刺骨的泪。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画面忽然又变得清晰起来。
苏城狞笑着,出现在她的视野,蓦地,他的形容竟在慢慢变化!
直到最后,苏城的脸竟变成了蓝月涯的样子!
凰九歌心中猛的一痛,失声惊呼起来。
下一瞬,睁开眼睛,却见到红玉正担忧的望着她,“侧王妃,您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我的确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很可怕,很可怕!”看着周遭熟悉的环境,凰九歌长出一口气。
红玉忍不住的心疼,“侧王妃,您都说了,那是梦,是梦就是假的,所以没什么可怕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