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忽然扬起了唇角,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乔知夏,将她搂进了怀里,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说:“知知,前几天没有陪你好好尝尝看Germy的牛排,今天有空了,陪你去?”
乔知夏看了一眼薄织雾,略点了下头,温柔的笑着,“好啊。”
看到这里,薄织雾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心底泛起一阵恶心。
原来,他的温柔不只属于自己,还可以给乔知夏。
不过也是,旧情人相聚,一定有说不完的话吧。
所以,他可以在拥着乔知夏寻欢,陪她吃晚餐。温柔的搂着她,亲切附耳呢喃。
薄织雾心底一阵窒息,像是有一颗无形的巨石,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她紧了紧拳头,抿唇垂眸苦涩的笑了下。
耿泽垂眸,看见了薄织雾这幅难过的样子,他将薄织雾搂在怀里,温柔的说道,“走了。”
听到这两个字,陆沉舟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墨黑色的瞳孔骤然明亮起来,那道目光似乎是在警告薄织雾,“你敢跟他走。”
可薄织雾看见他和乔知夏那副亲密的样子,再加之今天下午看见了的新闻,怎么可能如他的意。
她迎上陆沉舟的目光,心底哪怕再痛,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可是那笑,却不达心底。
薄织雾转头看着耿泽,是罕见的好脸色,“好啊。”
耿泽知道,她是为了气陆沉舟,可是他更见不得薄织雾为了陆沉舟黯然神伤的样子,如果这样,他倒宁愿薄织雾和他一起,气回去陆沉舟。
薄织雾说完,当着陆沉舟的面,笑着说道:“我觉得这个镯子挺好看的,你替我戴上吧。”
耿泽笑了笑,重新打开盒子,将镯子替她戴了上去。“我也觉得很适合你。”
陆沉舟冷戾的目光落到薄织雾手腕上,狭长的眸子森冷的像是要噬人一样。
耿泽给薄织雾戴好之后,薄织雾报复性的看着陆沉舟笑了下,转身上了耿泽的车子。
陆沉舟颀长的身影站在停车场里,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薄织雾上了耿泽的车子,头也不肯回的离开了。
他的心口像是被碎掉的玻璃渣,一刀一刀的在钝钝的割着。
车子里,薄织雾闭上了眼,唇角一直强撑起的笑跟着垮了下来。胸口隐隐的疼痛快要叫她没法呼吸了。
她瘫软在椅背上,眉目之间写满了疲倦。
耿泽从后视镜瞥见了她疲倦的神色,他轻笑了下,“我还以为,你跟陆沉舟感情很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薄织雾心情很差,不想跟他吵架,可是耿泽却好像是故意似的️,不断在他面前提起陆沉舟和乔知夏。
她一路隐忍,耿泽却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似的,薄织雾终于忍无可忍了。
“停车。”
简简单单两个字里,包含了许多怒意,哪怕耿泽再傻,也懂得闭嘴这个道理。
他抿了抿唇,扭头看着薄织雾连忙说道:“这儿不能停,你一个人心情不好,我更得跟着了。要是出事了,我就脱不了干系了。”
薄织雾眼圈通红,方才的满腹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呜咽着,声音都在发颤,情绪不稳定的她,陡然提高了声调,“听不懂吗?我说了我要下车!”
耿泽看她眼底泛着晶莹的样子,心底忽然一阵烦躁,将车停了下来。
薄织雾伸手就要去解安全带,耿泽从容淡定地将车门上了锁。
她开了半天门,却怎么都没法打开。转过头,错愕地看着满脸淡漠的耿泽,薄织雾红着眼瞪他,“我让你停车你不听不见么?!”
耿泽慢悠悠的转头看着她,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没跟她计较,他轻笑了下,继续刺激薄织雾,“我停了啊。”
她是说停车,可又没说开门。
耿泽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在这里生气,陆沉舟跟乔知夏却在吃烛光晚餐。惨啊。真是惨。”
耿泽现在这么说,无疑是又在薄织雾的胸口扎刀子,她给了耿泽个软钉子,“我和我老公生气管你什么事?!”
耿泽听见老公这次,第一次觉得无比刺耳,他嘲讽薄织雾,“上了我的车,当然关我的事了,还喊老公呢?马上就要成别人的老公了。”
薄织雾本来就委屈,耿泽现在这样一说,她的眼泪忽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滑落,她捂住耳朵,无助的哭泣起来,“你闭嘴行不行!”
耿泽一见她哭,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的给她抽出纸巾递给她擦泪。
薄织雾接过纸巾,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开门!”
耿泽抿了抿唇,竟然鬼使神差一样,下意识给她开了门。
薄织雾满脸泪痕,踩着高跟鞋就往前跑,耿泽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忿忿的骂了一句,“陆沉舟到底哪里好了?!害得你这么伤心难过,我对你的好你就可以全都视而不见?!”
他烦躁的取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查清楚,乔知夏和陆沉舟到底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助理,听着耿泽烦躁的语气,连忙应了一声,“是,我这就去查。”
耿泽挂了电话,目光一直落在薄织雾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薄织雾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走到了苏恬的书店。进门的时候没看玻璃,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
苏恬见她这幅出神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织织你没事吧。”
猛然间,剧烈的疼痛传过来,她倒吸了口冷气,看着苏恬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苏恬皱眉看着她额头上瞬间青起来的一块,把她按在位置上坐下,连忙行柜台里取出医药箱,“额头都青了,还说没事!”
清凉的药膏抹在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痛一点点散去。苏恬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纸袋子,猜到是她心情不好去血拼了。
新闻她有看过,又见到薄织雾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抿了抿唇说道:“你跟陆少又吵架了?”
薄织雾没好气地说,“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苏恬撇撇嘴,看她这个样子,没多说话,给她端来了一些点心,又给她泡了杯奶茶,“吃点儿,晚上咱们再陪你喝酒去。”
薄织雾眼底的热泪忽然又簌簌往下直掉,苏恬一见她这个样子,皱眉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