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楚在疾风平日里待着的棚子外面,左看看又看看,可她离得比较远,什么也看不见,宋靖楚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这才压着心里的害怕,慢慢的靠近一步。
桃儿知道宋靖楚对马有阴影,平时都不愿意靠近,这次突然靠近,一定是有什么事,于是她便伸手拉着宋靖楚,对她说道:“小姐,你要找什么?你和奴婢说,奴婢帮你找,你别这般此为难自己!”
方才她是鼓足了勇气才压住心里的害怕,现在桃儿这么一阻住,她的勇气便漏气了,下一步怎么也迈不出。
就在宋靖楚刚要转过头来回复桃儿时,她眼睛的余光看到那马槽上面似乎有些白色的东西,她连忙将目光转移了回去,她拉着桃儿的手,壮着胆子,心里一遍又一边的说服自己,让自己别去看那些马。
在离马槽还有几步的距离时,宋靖楚停下了脚步,弯着腰伸长着手在那马槽边上面抹了抹,将那白色的粉末拿到鼻尖闻了一下。
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可问不出是什么东西!
宋靖楚后退了两步,然后对喜儿说道:“喜儿,你去把方宁和白伍找过来!”
“是,小姐!”喜儿应了一声,便将快步走了出去。
白伍和方宁在被赐给宋靖楚当侍卫之前,一直在宫中,各方面都了解一点,宋靖楚分不清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所以便找他们两个来查一下,兴许能知道些什么。
他们两个本来就在猎苑,每隔多远,很快便过来了。
宋靖楚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白伍说他懂一些药理,所以宋靖楚便让他赶紧看看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害处?
白伍应了一声后,便走到马槽前,将那白色粉末仔细的闻了一下,然后又将马槽里的草料抓了一些来闻。
过了一会儿后,白伍这才皱着眉说道,“郡主,这草料里,被人下了使马儿发狂的药,不过马儿吃了后不会立即就发狂,而是需要配合一种香,两者结合起来,才会让马儿彻底发狂,而马儿也会控制不住的朝那香的地方冲撞,要么香消失了,要么马儿死了,否则发狂的马儿不会停下来。”
闻言,宋靖楚心中一惊,这背后下药之人不是明摆着是要害死柔葭吗?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蓦然间,宋靖楚想到了方才自己看到的场景,不由的怀疑到了文昭的身上,文昭今日真是相当的可疑啊!
这个事情得另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个香找出来才行,不然一会儿柔葭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宋靖楚连忙问道:“是什么香?”
白伍看了看宋靖楚,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腰间,“是一种叫迷魂香的东西,不仅可以和这草料中的药混合起来让马儿发狂,人若是吸食了也会产生幻觉。”
“那味道白伍闻着和郡主身上香囊里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白伍斗胆请郡主摘下来让白伍检查一下!”
听到这里,宋靖楚连忙将自己腰间的香囊摘了下来,放到白伍手中。
白伍拆开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那香料药材里,有一颗红色的药丸,格外的显眼。
白伍把红色的药丸放在鼻尖,仔细的闻了一下,“就是这个,这个药丸便是迷魂香!”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宋靖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自己拿起那个红色的药丸,仔细的看了看,心里掀起一番风浪,越想脸色越难看。
在宋靖楚沉思的时候,桃儿将目光移到喜儿身上,皱着眉问道:“这个香囊不是你绣的吗?这颗药丸是怎么一回事?”
喜儿连忙解释道:“这个荷包是我绣的,可是我只是在里面加了一些香料和草药,根本就没有加这个东西啊!”
宋靖楚想着方才自己看到的场景,然后又将香囊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是喜儿加的,我的香囊估计是被人掉包了,那针线收尾的部分不是喜儿平时的习惯。”
这个香囊大概是她和柔葭一起去换骑射服的时候,被人给换了。
她是去柔葭的寝殿换的骑射服,能够将这香囊掉包的也只有柔葭身边的人,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阿锦了。
这个文昭竟然打着一箭双雕的计谋,她心里真正想害的不是柔葭,是自己!
疾风若是吃了这加了药物的草料后,在闻到这个香味,绝对会发狂的,到时候坐在马背上的柔葭是不可能幸免的,而她自己也会发了狂的疾风给撞伤,即便查也查不到什么。
加了药的草料被疾风吃完了,而这个香囊就算是被查出来有问题,别人也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比较这个追魂香也只是诱发马儿发狂的东西,没有那么药物也无用。
这个文昭也真是够狠毒的,为了害她,连柔葭也算计进去,柔葭现在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文昭居然也下得去手。
想到这里,宋靖楚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吩咐道:“白伍,方宁,你们两个把这草料换了,在把负责喂养疾风的那个宫人押到太后娘娘身边去,将东西呈上去后,将这里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太后娘娘。”
“是,郡主!”
送靖楚和他们两个一同离开了马厩,宋靖楚看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微微伸出手来,看着指甲上沾上的一些红色的粉末,嘴角轻轻扯了点弧度。
……
马场里,柔葭骑马跑了几圈后,看着一旁的宋靖楚,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快步朝宋靖楚跑去,脸上带着神采飞扬的笑容。
“长宁姐姐,你弓箭练习得怎么样了。”
宋靖楚拿着手帕擦去柔葭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这不是我的长处,再怎么练习也就那样了!”
“瞧你玩得满头是汗的,相比是累了吧,快喝杯茶水歇一歇,让疾风吃点草料补充体力,等会儿在接着来!”
“好啊!”
宋靖楚带着柔葭离开马场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文昭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今日文昭算计到她头上,想置她于死地,那么就别怪她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宋靖楚只是性子好,不代表可以被随意欺负,她这一次怎么也得让自己心里的气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