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凤仪看着太后那很是疲惫的面容,眼眸闪过疑惑,“太后娘娘,为何今日要亲自给长宁郡主当正宾?奴婢知道太后娘娘很是喜爱郡主,但也不必给郡主这般殊荣了,这样也太多抬高郡主了!”
钟凤仪伺候了太后多年,很清楚此举定有深意,绝不是方才对宋靖楚他们一家说的那个理由,只不过太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就不得而知了,也想不太明白,所以只好问出来,请太后解惑了。
太后歪着软塌上,语气淡淡的说道:“自古女子的正宾都是有德才的女性长辈,最好还是和女子关系比较亲近的长辈,今日在场之人,还有谁能比哀家更合适?”
钟凤仪道:“自是只有太后娘娘了!”
太后的思绪飘向远处,想起那大师和自己说的话,“哀家并未抬高她,她的命数很尊贵,将来注定不平凡!”
这句话太后说的很小声,就像是在呢喃着一般,若不仔细听,还真得听不清楚。
钟凤仪听着太后这一句话,心中大惊,心中有一个猜想,若说这世上什么样的命数对女子来说是最尊贵的,大抵也只有……
只是她心中的猜想才刚刚开始,就被太后给打断了。
“哀家确实累狠了,方才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闻言,钟凤仪也就明白, 太后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事,所以她便收起心中的想法,恭敬的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这就伺候你梳洗歇息!”
钟凤仪在这宫里待久了,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加明白,主子不让你知道的,就不能擅自去知道,否则活不长啊!
……
宋靖楚他们一家人回到府里后,谢氏便第一时间回到房间去看宋言楠。
因为今日是要去宫里,谢氏担心宋言楠哭闹,惹得宫里的主子不满,所以便没有带着宋言楠去宫里,而是让李嬷嬷和奶娘早看着。
眼下这离开了一整天了,她这心里很是担心,担心宋言楠离了母亲哭闹不止,也担心他不愿意吃东西,所以一回来,便急急忙忙的回房间,宋端恒做了一会儿也跟着她去了。
而宋靖楚今日身心疲惫,暂时没有精力去看宋言楠,只想着快一点梳洗然后休息。
当宋靖楚坐在梳妆台上,将头上带着的发簪和其他装饰一一摘下来。
宋靖楚看着自己手里刚刚拿下来的簪子,陷入了思绪中。
今日过后,她便可以戴发簪,好好的装扮着。
谢氏之前给她买了很多好看的簪子,宫里也有不少人赏赐她发簪和其他的首饰,之前因为她年岁未到,所以都没有带着头上,能装饰的都只是发钗或是用发带。
如今这些放在她梳妆台上的收拾,她都可以戴着了,还有杨恪送的那个玉簪,也可以戴在头上了。
趁着房里没人,宋靖楚从梳妆台下面的盒子里,将杨恪送的玉簪拿了出来,细细的打量着。
当宋靖楚的目光瞥向铜镜里,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的发髻还未拆下来时,她心中一动,便抬手将这玉簪插在发髻中,然后在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格外的认真,连自己嘴角是什么时候弯起来的都不知道。
等宋靖楚发现自己笑容似乎有些灿烂时,脸一下就热了,不用看她都能知道自己脸上有多红了,而且心脏跳动的速度似乎又加快了些。
感知到这一点后,宋靖楚立刻慌乱的将玉簪摘下来,放进盒子里,然后用自己微凉的手贴在脸上,给脸上的降降温。
微凉的手贴在脸上时,让宋靖楚的思绪清醒了些,感觉心跳的也没有那么快了。
只是脸上的热度她手上的那点凉消不下去,贴着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反倒是将自己的手给捂热了。
桃儿进来打着热水进来时,看着宋靖楚脸颊微红的样子,惊讶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红了,发热了吗?”
“没有,只是觉着有些热!”说着,宋靖楚便贴着脸的手拿了下来,扇了扇。
桃儿闻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今日是阴天,吹来的风也是凉的,哪里会热?”
看着桃儿那怀疑的目光,宋靖楚觉得有些尴尬,她这怎么了,魔怔了吗?怎么连找个好的理由都不会了吗?
宋靖楚支吾了一下,道:“就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热起来了!”
桃儿一听,神情变得担忧起来,走到宋靖楚面前,“小姐,你不会真的发热了吧,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桃儿,我没事,用不着请大夫,过一会儿就好了,让爹爹和娘亲知道, 又该担心了!”
“好吧!”虽然桃儿不太赞同,但她都这么说了,桃儿也只能听她的。
经过这么一遭,宋靖楚脸上的热度消了下去,脸不在红了,桃儿眼里的担心也消失了。
宋靖楚梳洗后,便靠在塌上休息。
现下离天黑差不多还有一个多时辰,宋靖楚可以多休息一下。
宋靖楚一沾上枕头,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
桃儿见状,心知她今日累很了,手上的动作也就变得更加的小心起来了,不让自己弄出一点声音出来吵着她。
她将东西收拾好后,便亲手亲脚的出去,并关上房门。
出去后,她还给外面伺候的下人们打了招呼,让他们动静都小一些,不要吵到宋靖楚休息。
宋靖楚沉沉的睡去后,做了一个梦,梦到上辈子自己第一次见到杨恪,以及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杨恪的场景,中间还穿插着很多的片段,模糊不清的,让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不多时,她便昏昏沉沉的从梦中醒来,头疼得厉害,身上也酸软得很,不仅如此,她还觉得有些热!
宋靖楚很疑惑,她这一觉怎么越睡越累呢?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自己头疼的劲儿缓和了一点后,这才撑着身体坐起来。
“桃儿……”
开口说了两个字后,宋靖楚就被自己沙哑的音吓了一跳,她这是怎么了,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了?
除此之外,她的喉咙难受,缓了这么一会儿,头依旧疼着,让她很是难受。
宋靖楚又喊了桃儿一声,声音也提高了一点。
坐在外面廊下绣花的桃儿,听到了声音,便放下手中的绣活,抬脚走进房里去,“小姐,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桃儿摸了摸宋靖楚的额头上,被她头上过高的温度吓了一跳,惊道:“小姐,你头怎么这么烫?”
“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在一片慌乱中,宋靖楚再度躺回了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迷糊间,她听到大夫说她是受了凉,所以有些发热。
听到这里,宋靖楚便认为自己之前脸红发烫,是因为自己受凉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