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际,天空一碧如洗,没有一点云彩浮动,也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晒得万物都没精打采,炎热的天气让人们浑身都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宋靖楚坐在马车上,闷热得很,团扇扇出来的风也是带在热气,一点儿都不能缓解这闷热的气息,宋靖楚有些耐不住这炎热,便微微掀开帘子,想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些。
她忍不住抬眼望天空中的情形,只是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烈日,便觉的眼睛被强光刺的有些痛,慌忙低下头又感觉眼前直冒金花,有些头昏脑涨的。
宋靖楚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情况这才慢慢的缓和,最近的天气越发的炎热了,即便是刚下过雨,也不能消减这炎热的气息。
今日她休息,又恰逢先祖忌辰,便和父母以及大伯父一家一起去庙里烧香拜佛。
虽说宋靖楚是杨伯謇的特供御厨,负责他每日的膳食,但皇上还是挺通情达理的,每个人都会给她休息的时间,让她好好的陪一陪父母。
她休息的时间是和宋端恒休沐的时间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一家才能有时间一起去庙里烧香拜佛。
他们此行是去城外的海慧寺,据说这寺庙存在了几百年,十分灵验,所以这么多年以来香火一直很旺盛,每日前往寺庙里请愿拜佛的人数不胜数,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时常都会去海慧寺拜一拜。
先祖忌辰,他们原本是该回到扬州的宋家祠堂里供奉,奈何路途甚远,不是一两日便可搞定的,到是便会耽误朝中要是,所以他们便选择了去寺庙里烧香拜佛,以全了自己的心意。
他们今日事一大早的便出门了,就怕日头太大热的人身子不爽利,可海慧寺路程还是有些远,一般要一个半时辰,如今这日头已经上来了,这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
谢氏一边扇扇子,一边皱着眉说道:“本以为昨日下了雨,今天回凉爽些,怎料还是这般炎热!”
天气炎热,人也越发的浮躁,连生性温婉的谢氏在这时也难言烦躁之色。
宋靖楚拿着湿帕子擦脸,懒懒的说道:“这样的天气还是在家里比较舒坦!”
她有些想念宫里那时时供应的冰块,用冰块做些酸梅汤,木瓜渴水,五味子渴水之类的,在这炎热的季节喝一口那才叫真的舒爽。
宋靖楚叹着气,“现在都这般热了,一会儿到了午时,日头正大的时候岂不是更热!娘亲,我们去了海慧寺处理完事情后,等傍晚日头偏西了在回来好吗?”
谢氏点头,“眼下这般炎热,自是等到那个日头偏西了才好,不然热的人不舒服,你暂且忍耐一下,很快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
现在这情况,不忍耐也没有办法,宋靖楚只希望能快一点到海慧寺。
在马车里待着太热了,外面又没有风透进来,她身上出来不少汗,粘在后背上,感觉太不舒服了,也许到了之后会好过一些。
海慧寺山林中,有不少遮天蔽日的树木,有山有水,或许会比较阴凉。
宋靖楚靠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往后退的风景,心情暂时有了片刻的安宁。
临近午时 他们终于到了了海慧寺,周围都停了不少马车,都是京城里达官贵人家的马车。
他们的马都是好马,跑得自是比较快。
宋靖楚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在桃儿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
宋端明一家在京城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炎热的天气,还是有些受不住,脸上都有些不好。
和宋端恒一家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宋端明最小的的儿子宋言晨许是被热的不行了,小脸有些惨败,脸上都是汗,整个人的精神都十分的不好,无精打采的,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宋靖楚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情况不太好,似乎有些中暑的迹象表明,便和大伯母杨氏说了一声,让她注意些。
只不过杨氏并不怎么在意,似乎有些不怎么喜欢他。
看着杨氏的态度,宋靖楚这才反应过来,宋言晨并非大伯母亲生,而是宋端明的一房妾室所出,也难怪杨氏并不怎么喜欢他。
只是稚子无辜,不管长辈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该牵连孩子,宋言晨今年也不过五岁能懂些什么?
尽管宋靖楚不想管他们的事情,也不想得罪杨氏,可宋言晨的情况确实不太好,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宋靖楚思索了一会儿,便让桃儿给宋言晨送一些自家准备的绿豆汤,喝了之后能缓解他的情况。
宋靖楚叮嘱桃儿,别让杨氏的人知道,不然谁知道又会出现些什么波折。
宋靖楚随着父母往里面走去,在厢房稍作歇息,吃了斋饭,便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去了佛堂的偏殿里,虔诚跪拜,保持心情心情祥和,心无杂念,然后给先祖念佛经。
宋靖楚心里对于这庄严神圣的地方是充满着敬畏之心的,准确来说畏比较多。
上辈子她并不怎么信佛,以前她还会和父母一起去庙里拜拜,后来她家破人亡之后就不在去庙里求菩萨保佑,因为没有用。
她家破人亡时无数次祈求菩萨不要对他们这么残忍,可是结果还是一如既往,此后她便不在信佛。
可现在她重生了,这样的事情前所未闻,过于惊骇,若是被人知晓,她可能会被旁人当做异类,到时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命便危险了。
来这个十分灵验的寺庙,她害怕被里面的某个大师看出来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然后把她当成鬼怪给驱除。
因为这样的心里,宋靖楚心里很敬畏,也有些戒备,一直小心谨慎,安分的在念经,不敢妄动。
念经本是比较枯燥的事情,若没有一定的定力和意志力,可能没有办法一直安静的跪在蒲团上。
他们要念一个半时辰,时间不短,也比较难坚持。
一个时辰后,宋靖楚就觉得自己的膝盖疼得很,腰也酸背也痛,但她姑且还能忍受。
只不过宋言晨年幼,还有些中暑的迹象,此番跪了这么久,已经承受不住,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下去了。
这时,一个前面敲着木鱼的和尚注意到了他,朝着一旁的小和尚示意了一下。
然后那小和尚便小声的走到他面前,将他扶着出去,交给伺候他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