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徐徐吹来,带给人阵阵凉爽。
钟凤仪扶着太后在长乐宫的院子里,四处走着,一会儿看看花草,一会儿逗逗鸟,很是惬意。
在长廊走着的时候,太后侧头看了一眼钟凤仪,见她眉宇间似有困惑,心下了然,便说道:“你都跟了哀家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就问吧,不要憋着!”
钟凤仪笑了一下,道:“果然还什么事都瞒不住太后娘娘,有一事,奴婢心里很是困惑!”
“什么事?”
“那菩提根手串娘娘一直都视若珍宝,这么多年来一直带着,为何就这么赐给了长宁郡主呢?”
这个疑惑一直在钟凤仪心中盘旋,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太后是没想过要把这手串放入赏赐的名单中,是后来加上的。
当时钟凤仪就想问的,可是主子的事情他们做下人的不便过问,加上那时时间又赶,她也没有机会去问。
若太后真的喜爱宋靖楚,也不可能会将这个一直给她驱邪避灾的手串赐予宋靖楚,这个手串对太后的意义尤为深重,就相当于一个护身的法宝,关乎自身性命,怎么可能随意赐予人呢?
太后听着钟凤仪这个问题,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些,变得有些严肃,她想了一下这才说道:“你还记得当初那大师将这手串,赠与本宫之时说了些什么吗?”
“奴婢记得,那大师说太后命中有一死劫,但是天生的凤命,可浴火重生逃过这一劫难,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太后忍不住笑道,“大师可没有说过最后一句啊!”
“是奴婢记岔了,不过奴婢也没有说错,太后娘娘你的确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听着她这么说,太后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钟凤仪的记性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记岔了呢,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讨她欢心罢了,她们相处了这么多年,自是了解她的性子了。
“尽会逗哀家开心!”
说完,太后便叹了一口起,陷入了思绪中。
“当年大师除了说这些话之外,还说了些其他的话,他说这菩提根手串虽是赠予哀家避灾,可他与哀家都并非这手串的主人,只是暂时保管,多年以后主人归来,哀家自是要物归原主。”
钟凤仪疑惑的问道:“大师有说过这话吗?”
“大师自是没有说的这么直白,他用了别的方法暗示了哀家,还记得当时哀家准备回宫之时,遇到的那两个小和尚吗?”
钟凤仪想了一下,便回答道:“自是记得,那两个小和尚乖巧可爱,聪明伶俐,让人心生喜爱!
太后又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两个小和尚当时在做什么吗?”
“自是记得!”
钟凤仪这么多年来还记得那两个小和尚,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聪明伶俐,乖巧可爱,
天底下这样的小孩子多了去了,钟凤仪在宫里见了也不少,若只是因为这个,根本就不可能记几十年。
钟凤仪会记住他们,都是因为当时他们两个做的事情。
当时那两个小和尚正互相赠送东西,一个送了经书,一个送了佛珠。
只不过后面那小和尚送的佛珠不是他本人的,他说是方丈暂时寄存在他这里,保他身体无病不无痛。
那小和尚因是早产儿,自小体弱多病,不少人都说他活不到成年,方丈于心不忍,便将自己一直佩戴着的佛珠给他带着,让他不要弄丢了,希望他戴上能无病无灾。
神奇的是小和尚戴上那佛珠后便没有在生病,身体还特别健壮,生龙活虎的,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早产的小孩。
而他有个朋友,在那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反反复复的,身体一直不见好,于是那小和尚便想着将那佛珠给他,想让他快点好起来。
只不过小和尚想着佛珠是方丈给他的,他若是想送给别人该询问一下方丈的意见。
方丈见他心善,便没有阻拦,同意他把佛珠给别人。
小和尚把佛珠给对方时,说了佛珠不是他的,是方丈为了他能够无病无灾的活着才给他的,而那时他的身体已经十分的健壮用不着了这佛珠了,所以便将佛珠给了因为生病变得虚弱的朋友。
希望对方身体好了之后,便将佛珠物归原主,还给方丈,对方接过佛珠后,欣然同意,连连保证会物归原主。
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很是有趣,互相赠送东西时的表情都十分的郑重,所以便让钟凤仪印象深刻。
只是这件事和太后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钟凤仪仔细的想了一下,似乎有些明悟,可依旧想不明白,便问道:“太后娘娘,奴婢愚钝,不明白那两个小和尚说的有和玄机!”
太后笑了笑,并为着急说出来。
而是在钟凤仪的搀扶下回到了殿中,坐在塌上喝过一杯热茶后,这才慢慢的说着。
“哀家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明白是何意,哀家用了很久才猜透的,大师是有意让哀家看到那两个小和尚,看着他们做的事情,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便是大师给哀家的暗示,让哀家有朝一日物归原主。”
“那个佛珠就想哀家之前戴着的菩提根手串,大师为了给哀家避灾才赠予的,就同那小和尚赠送给另一个小和尚的缘由一般,那大师将菩提根手串给哀家时,曾经提了一句,说这手串并非他之物,只是无意间得来的,便和小和尚佛珠的由来对上了。”
闻言,钟凤仪有些想明白了,可还是有些疑惑,“太后娘娘是怎么知道那两个小和尚之间的对话便是大师给的暗示呢?万一这其中并无关联,太后只是无意间听到的呢?”
“怎么会是无意间听到的呢,哀家同你原本是要在前一日离开的,可因为大师无意间提起那日有法会,哀家便多留了一日,第二日才离开的。”
“而且哀家接下那菩提根手串时,大师赠了爱家几个字,网能洞幽烛微,大师希望哀家目光锐利,能洞察事务幽深细微之处,因为这几个字,哀家躲过了许多算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太后脸上原本历尽千帆后的淡然变得有些恍然,眼眸里情绪不断的变幻着,而后便恢复平静。
“起初哀家以为大师是因为算出了哀家的命数,所以便才会说出这几个字的,后来哀家联想到那两个小和尚的之后才想明白,大师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他是提醒哀家注意那两个小和尚。”
经过太后这么一说明,钟凤仪也渐渐的想明白了整件事,原来长宁郡主便是这菩提根手串的主人。
她觉得大师的很奇怪,为什么不直接点明,非要拐弯抹角的,让人猜来猜去,万一猜不透,那这手串岂不是不能物归原主了。
太后一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师的想法不是我等能想明白的!”
“是!”
钟凤仪应了一声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而是多年前,长宁郡主并为出生,还不知道在哪里?
大师如何知道长宁郡主的呢?
而太后又是怎么知道长宁郡主是这手串的主人呢?
钟凤仪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可太后只是神秘的说了一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