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宁和白伍的出现,王氏和宋靖嫣也不敢在继续待下去,更别说提什么要求了,不多时便起身告退。
她们离开后,谢氏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出现了倦色。
方宁和白伍见没什么事了,也退了出去,继续由兰芷带着他们熟悉府中环境。
谢氏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道,“她们两个可算是走了,今天一整天被她们缠着,我一刻也没得休息,就连哄着你弟弟睡觉时,她们也在一旁守着,当真是烦人的紧”
宋靖楚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她们这也太过分了吧!”
谢氏身边的大丫鬟菱香不平的说道:“何止是这样,二夫人今日还以夫人身子虚弱,不易劳累为由,便想代夫人主持这府中的中馈,明明就是心怀不轨,说得还那么冠冕堂皇,奴婢听了都恨不得将她们打出去,就夫人心善,忍得下去。”
宋靖楚一听,心中大怒,气得拍了桌子一下,还真的把宋府当成她的家了,竟然想插手宋府中馈,就算谢氏身体虚弱,这事也不是她该插手的。
“简直欺人太甚,娘,二伯母如此,你就别和她客气,你越是退让,她们就越放肆!你现在是命妇,同以前不一样,不必对她这般忍让!”
谢氏拉着宋靖楚被拍红的手,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事后,这才无奈的说道:“娘也不想对他们这般忍让,但娘更加不想让你和你爹受到外人非议。”
“如今你十分得太后和皇上的恩宠,你爹在朝堂上也有作为,受到重用,外面不少人盯着你们父女,想抓你们的把柄,若是因为他们在闹出什么事来,被旁人抓着把柄来对你们不利,若是他们气愤之下在外面乱说,你们的名声也会受损。”
谢氏的顾忌,又何尝不是宋靖楚和宋端恒的顾忌,所以一开始便忍着,可他们一家人的忍让只让对方越来越猖狂,如今她可不想继续忍了。
“四叔母的两个儿子闹出的好事已经让我们一家没脸了,这京城里可有不少人等着他们在闹出些事来,继续看我们的笑话,若是今日二伯母的目的成了,我们一家就真的成为笑话了。”
提起宋言修和宋言直两兄弟,谢氏也是一脸的气愤,他们两个来到京城后,刚开始还比较安分,可没安分多久,便露出了自己在扬州的那番纨绔子弟的做派。
甚至因为宋端明和宋端恒都在朝中当官,直觉有了依仗,变得更加的纨绔,靠着这层亲戚关系,他们两个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
宋言修沉迷醉酒,去了京城里不少酒馆喝酒,喝醉了之后,便发酒疯闹事,砸了不少东西,还不给钱,别人找他赔钱,他就是说自己事宋端明和宋端恒的侄子,让人不敢对他怎么样。
宋言直流连花丛,总是夜宿在那些勾栏院,借着这层亲戚关系,摆谱装大爷,还与勾栏院里的恩客争夺姑娘,大打出手,甚至打伤了人,打伤的人中,有两个就是朝中官员的公子。
这两兄弟瞒着他们,借着他们的名头闹出了不少事,最后都是宋端明和宋端恒去处理,给那些被宋言修祸害的酒馆赔钱赔礼,给那些被宋言直的打伤的人赔礼道歉。
因为他们俩兄弟,宋端明和宋端恒在这段时间一直被人议论,名声受损,还被人上奏弹劾。
最后还是因为宋端明动了家法,收拾了他们两个一顿,他们才安分下来,没有继续闹事。
“不仅是他们两个,还有二伯母和宋靖嫣,她们两个闹出的事也不少,宋靖嫣她性子急又争强好胜,二伯母软磨硬泡的让我们带她去参加宴会,不然就是不顾亲情,我推脱不过带她去了。”
“可她是怎么做的?为了与别人争个高低起了争执,还差点动起手来,明明是她的错,她还是死不认,最后是我低声下气的去给别人赔礼道歉,她们看在我身份不与她计较,可是她一点儿动不领情,还觉得都是我的错。”
“更过分的是,她们两个截下别人给我的请帖,借着我的名头去参加宴会,最后闹出一堆笑话,得罪不少人,我还得向太后和皇上告假跑出来给她们收拾烂摊子,因为她们两个,我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讽,可是她们一点儿都不领情,还想奢求更多,今日竟然提出要跟着我进宫的要求!”
说起这些事,宋靖楚是一肚子的怨气,对他们十分的不满,唯一让她庆幸的是,二伯父和四叔没有留在京城,不然她就更担心了,要防着的事情也会多很多。
“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我们宋家发生的事情,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有耳闻,我们受的非议还少吗?”
谢氏看着宋靖楚这气愤的模样,心里十分的心疼,可她心里更多的是无奈。
“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可他们到底还是姓宋,是宋家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现在还住在我们宋府,你爹也不能不顾及情分,只要他们不在闹出太大的事,我们也只能忍着,不然还能怎么办?”
宋靖楚不赞同她说的,“可他们一点儿都不顾及情分,明摆着当我们好欺负,要不然他们怎么不赖在大伯父府上,偏偏赖在我们府上,什么我们府邸比大伯父的大,明明就是害怕大伯父。”
当初他们住进宋府没有去宋端明府上,就是这个理由,明摆着就是一个借口。
宋端明的威严形象在他们的心中维持了很多年,让他们不敢放肆,而大伯母又是个不好相与的,他们自是不敢赖在宋端明的府上,所以便退而求其次的,住进了宋府。
宋靖楚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今日她敢提出要代你主持中馈的事情,明日她就敢将这府邸据为己有,就是因为我们顾及情分,所以才会让他们越来越多放肆,往后我可不会在继续容忍他们了。”
谢氏看着她脸上的坚定,不由的有些担心,“三月,你要怎么做?别一点情面也不留,你爹的心情,你也得考虑一下。”
她不担心宋靖楚对他们怎么样,只担心宋靖楚和宋端恒父女两个因此闹不愉快。
宋靖楚靠着谢氏,徐徐道:“娘,他们给爹造成了那么多的麻烦,拖了那么多次的后腿,你觉得爹还可能对他们有什么情分,只怕比我还要不想容忍他们,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连自己家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皇上如何放心让爹办事,皇上可是因为他们闹的事对爹很不满,爹不会在继续容忍他们了。”
“娘,你往后无需为了我和爹忍让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怎样高兴怎样来,别为了他们气坏自己身体!”
谢氏有些不太相信,“真的?”
宋靖楚笑道:“自然是真的,不然娘以为太后娘娘为何会突然赐两个侍卫给我?为的就是能让我好好的把府上的破事都给处理了,一会儿嗲回来后,你可以问问他的意思,准和我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