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门口,皇后和敏贵妃俩人的情绪波动虽不明显,说话的声音也很轻,看着就像是在闲聊和话家常,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周围的人都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她们两个之间的剑拔弩张,眼神里也暗藏着锋芒。
敏贵妃自从和皇后撕破脸后,平日里也懒的装出恭敬的模样出来,面对皇后时一直都懒懒散散的,如今面对皇后说的话,也是毫不留情的反驳。
“皇后娘娘这几年来,身体比较虚,操劳不得,管教郡主这么让人费心神的事情,皇后娘娘的身体如何受得起啊?”
皇后当初就是被这么一个由头,被夺了凤印,如今三年过去,太后和杨伯謇像是忘记了这么一回事,一直都没有提将凤印还给皇后的事情,所以皇后的身体也只能这么虚下去。
敏贵妃时不时的就揪着这个时间来嘲笑她,每一次都能把皇后给气到。
皇后阴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本宫的身体没有你想的那么虚弱,又不是病的走不动道,本宫这样的身份,管教一人也不必自己亲自来,宫里有的是管教规矩的嬷嬷,敏贵妃有这个闲心担心本宫,还不若去担心一下病弱的宜安,这春日快到了,花也要开了。”
说话,皇后便转身离开,懒得在和敏贵妃做口舌之争。
宋靖楚恭送皇后离开后,便抬眼看了看敏贵妃的神情。
此时,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上,多了些担忧,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想来也是,宜安公主自小就体弱多病,又得来枯草热得病,碰不得花粉,一碰到便会整日的咳嗽,宫里的御医用来很多的法子都没有办法根治,只能开些汤药来缓解症状。
所以每到春夏,百花盛开之际,都是敏贵妃最担心的时候,为着宜安公主这病,敏贵妃的漪澜宫里一株花都没有。
而皇后说的着话无异于在敏贵妃的心上插刀子,杀伤力挺大的。
敏贵妃暗自神伤了一会儿,便收拾好情绪,施施然的离开。
敏贵妃果然是宫里最漂亮的,哪怕是生育了两个孩子,这身材依旧窈窕,面容也依旧明艳动人,岁月似乎格外的厚待她,不曾在她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宋靖楚盯着敏贵妃那窈窕的身姿看了几眼,恭送她离开,这才收回目光,抬脚往长乐宫里走去!
她陪着太后娘娘说了一早上的话,眼看着快到午膳时间了,宋靖楚这才回到御膳房,给杨伯謇准备膳食。
……
天气逐渐回暖后,杨恪也要准备迁到宫外的府邸居住,杨恪待在宫里的时候也就一个多月的时,也许时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估计一个月都没有。
除去杨恪迁出宫外的事情,宫里还有两件比较热闹的事,第一个是宋靖楚的及笄礼,第二个是端惠公主的大婚,时间都是顺着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的到了三月初二这一日,这一日是个吉日,宜乔迁,宜嫁娶,这是钦天监特意选的一个吉日,杨恪也在这一日迁到宫外的府邸去。
柔葭想去杨恪的府了玩,顺道去宫外的集市逛一股,为着这个目的,柔葭在长乐宫软磨硬泡了许久,求太后答应她出宫的请求,太后被她烦得没脾气了,无奈之下便同意了。
得到允许的柔葭十分开心,然后又得寸进尺的提出要宋靖楚陪着她一起去的要求,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她说自己一个人出去会害怕,也不认识路,有一个熟识的人陪着方便一些。
太后都答应了她前面的要求,现在她这个要求,自然也不会反对。
于是乎,柔葭就拉着宋靖楚欢天喜地的出宫了。
柔葭掀开一点帘子,看着外面的街道,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一次,我是光明正大的出来,一定要好好的逛一逛京城才行,上次灯会太扫兴了。”
宋靖楚脸上带着歉意,自责道:“上次都是长宁的错,连累了公主,也败了公主的兴致!”
听到这里,柔葭一脸认真的说道:“长宁姐姐,上次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你的那个堂姐害的,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她心思恶毒,想要害你,若不是她,你根本就不会被罚跪!所以你用不着自责!”
看着柔葭稚嫩的,看着十分天真烂漫面容上,出现这么认真的表情,让宋靖楚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不自主点点头,“我知道了,公主了!”
柔葭这样聪明伶俐且天性天真烂漫,却又不蠢的孩子,在宫里还是比较少见的,也难怪杨伯謇和太后会喜欢她。
去杨恪府邸的路上,柔葭一直在看外面街上的人和物,遇到自己感兴趣却又不知道道事情,就拉着宋靖楚的手问个清楚明白,宋靖楚知道的都会详细的给她解答。
这一问一答间,她们很快的就来到了杨恪的府邸。
一下了马车,宋靖楚就看到正红朱漆大门顶端上悬着黑色的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誉王府’三个大字,笔锋略显温和,但从中却透着一丝霸气和威严。
这个几个字是杨伯謇亲手写下,然后让下面的人拿去拓印成牌匾,挂上去的。
不只是杨恪有这样的优待,杨伯謇对于每一个王爷都是一视同仁,都是一样的对待。
柔葭一遍环顾誉王府里的陈设布置,一边嘟囔着:“也就是八皇兄好心,别的皇兄都是新建的府邸,只有八皇兄的府邸是旧的!”
“也不能这么说,誉王殿下的府邸虽不是新建的,可也是里里外外的翻修了一遍,有扩大了些,和新的也没什么差别!”
以前杨恪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宋靖楚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如今在过来,可以很清楚的发现以前和现在的差别有多大,这里的一切都发生了很多的改变。
陈设布置都换成新的,亭台楼阁都重新翻新,院里的花草树木都得到了很好的照料,一派生机勃勃,抽着嫩绿的新芽,不见往日的衰败萧条。
柔葭不满的说道:“这新建和翻修是有很大区别的,即便是同新的差不多也不是新的呀啊!”
宋靖楚刚要说话,旁边便传来杨恪温润的声音,“虽然不是新的,但我住着会很自在!”
柔葭欣喜的朝他走去,“八皇兄!”
宋靖楚也侧身,对他福了福身,“见过誉王殿下!”
“免礼!”杨恪的目光在宋靖楚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我以前一直住在这里,比较习惯这里的环境,住着也比较自在,若是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我估计住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