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榆蹿出来后,便开始对王瑾骁点评了一番,从头发说到鞋子,从内心说到外表,从各个方面来点评王瑾骁。
当然都是不好的点评,一番话下来,将王瑾骁说成一个没有任何长处的人,还处处都是缺点。
胡榆这番话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脏字,却将王瑾骁骂了一通,将他说得一无是处,让人觉得他是个毫无用处的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简直不配活着。
不仅如此,胡榆说着话时,抑扬顿挫,滔滔不绝,每句话都还十分的押韵,说的也快,若不是仔细听,还跟不上他的思路。
旁人听了稀里糊涂的,会不知不觉的被胡榆说服,觉得他说的十分的对。
就连给他拐着弯骂了一个遍,自我十分良好的王瑾骁都生出了这种感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无是处,不配活在这事上。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胡榆是在骂他,随后便开始和胡榆对骂起来。
在马车里的宋靖楚看着这样子,心情有些微妙。
前世她先后当了这王瑾骁和胡榆的妾室,前世他们两个各取所需,一个要权势一个要美色,因为她,他们相处的还算和谐。
但是现在这辈子她改变了前世的结局,让自己和周围的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瑾骁和胡榆之间也因此发生了变化,他们两个这才第一次见面火药味就这么重,估计要结仇,这结果让宋靖楚心情微妙的同时,又觉得大快人心。
宋靖楚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后,忍不住对胡榆和王瑾骁之间的对骂做了一个点评,“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骂人都这么有水平!”
桃儿疑惑的问道:“小姐,你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呢?”
就算胡榆骂得在怎么有水平,他也是在骂人,还是毫不留情的骂人。
在这大街上,确实是有些有碍观瞻,而他也失了作为一个读书人的礼仪,也让他谦谦君子的形象崩塌了。
宋靖楚不在意回道:“我没夸也没骂,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让宋靖楚夸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桃儿一听,便确定了宋靖楚是在损胡榆,让人听不出错来的那种损。
宋靖楚看了一会儿,就懒得在看了,她有正事要去想,要想怎么给杨恪庆祝生辰,还要想怎么在不惹杨恪生气的前提条件下,问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除了这两件要紧的事情外,还有其他的事情,忙的很,可没心思去看胡榆和王瑾骁对骂。
于是她嘱咐了桃儿几句,让她留在马车里看完全程,然后回去之后告诉她结果如何?
宋靖楚说完,便掀开一点帘子,让喜儿和白伍他们过来。
然后他们的掩护下,从马车上下来,趁着胡榆和王瑾骁还在对骂,没有注意到她的情况下,快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饶了到后门去,从后门回了府上。
来到前厅的时候,正好碰上谢氏和兰芷正准备去外面看看。
门房看到了宋靖楚的马车,见她被堵在了门口,便去禀报谢氏。
谢氏担心宋靖楚,便想出去看看。
结果才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宋靖楚回来了。
谢氏拉着宋靖楚上下看了看,担心的问道:“靖楚,我听门房说外面的事情,那两个人在外面堵着你,是怎么回来的,有没有被他们纠缠?”
宋靖楚知道谢氏对自己的担心,所以慢慢的安抚道:“娘亲,你放心,我没事,我是在白伍他们的掩护下,下了马车,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绕道后门回来的,没有被他们纠缠!”
谢氏一听,变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也不知道那王瑾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也不认识,就凭着都是扬州人士就送拜帖过来,昨日我都让门房将拜帖还回去了,可谁知今日他不打一声招呼就跑过来,非要到府中拜访。”
“你说哪里会有这样的人,这拜帖都退回去了,但凡知点礼数的人都不会做出他今日的举动,更别说还是选择这个时候,哪个懂礼数的人会选择在这样的事情拜访,这不存心找事吗?”
说起王瑾骁,谢氏就是一肚子的火,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厚脸皮的人,都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的拜访,他还不依不饶的跑来拜访,甚至和门房吵闹。
这样的人真的是县令吗,他是怎么当上这县令的,这官怕不是花钱买了的!
“我算是明白了,这王瑾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感情不是还拜访的,原是打着你的注意!”
一说到这个,谢氏就更加生气,方才门房将外面的发生的事情禀告了之后,谢氏立刻便明白了王瑾骁的心思。
一想到王瑾骁这样无耻厚脸皮的人打着宋靖楚的注意,谢氏就恨不得提刀砍了他。
宋靖楚见她实在是气很了,怕她被气出什么问题来,连忙安抚道:“娘亲,不要为了这等人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反正外面有人教训王瑾骁的,咱们看戏就好。”
说道这里,谢氏便疑惑的问道:“那卫国公世子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冒出来是几个意思?他和他那父亲在打什么歪主意?”
因为当年胡则旭对谢氏的觊觎,以及这么多年的针对,让谢氏对卫国公一家没有一点儿的好感,总觉得他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不怀好意。
“谁知道他的,也许吃饱撑的,也有可能是因为胡世子,前段时间被人套麻袋让人揍了一段,心里不好,所以就找人发泄一下,出出气!”
胡榆对她的心思,宋靖楚可不想让家人知道,左右自己能应付,犯不着让家人为自己担心。
谢氏听着她这话,忍不出冷哼了一声,“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娘亲,咱们不管他们了,省得让自己心里不舒服,随他们去了,他们愿意想泼妇一样骂街,想丢自己的脸面,我们也不能拦着呀!”
宋靖楚安抚了几句,便给谢氏倒了一杯茶,“娘亲,消消气,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谢氏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气,突然间她想到一件事,蹭的一下便从凳子上起来。
“不行,我可不能让他们两个在咱们门口骂街,这有损我们的形象,万一他们提到你,那对你的名声不好,我得让他们滚远点骂街!”
说着,谢氏便急匆匆的朝大门走去,宋靖楚怎么喊都喊不住,也只能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