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着徐零零的语气。
徐零零见她学自己，也不生气。只是细细的看着她。
“你的眼睛真好看！亮亮的。”
她笑得如同一汪弯月，又道：“我喜欢你！”
徐零零好像孩子一样纯真。
听徐零零这么说，另外两个女孩儿也将目光重新投回董如烟身上。
看的仔细。
夏秋霜突然扳过了董如烟的肩头，看了董如烟几眼。
“哦…我想起你是谁了！我认得你！”
夏秋霜好似恍然大悟，看的董如烟心里一阵发毛。
虽然她来之前就料到会被人认出来，只是她料不准认出她后女孩儿们会是什么态度。是和粉丝一样激动，还是稀松平常。
“认得我？我们有见过？”
董如烟笑的人畜无害，安静的看着夏秋霜。
夏秋霜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耸了下肩，坐在了下铺的椅子上。
“你不就是那个苏亦南的小助理？还和安洋传过绯闻。”
“哎～你一说我有印象哎！原来你就是那个同人写手！我说怎么那么眼熟！”
徐零零接过话头，想了想又问：“你那本写张铭鹤的，是不是不准更了？罗燕妮这个混蛋，我这刚看了一半呢！你后面写完没？能不能发给我看看？”
徐零零娇滴滴的话题一开根本收不住。
夏秋霜也一下茬了进去。
“对吼！你写了嚒？一个寝室，好歹姐妹一场，发给我们看看呗！”
两个人一齐看向董如烟。
董如烟万万没想到，女孩子凑在一起的画风竟是这样。
“那个，还没有。”
董如烟话音刚落，收到了夏秋霜亲切的白眼，倒是徐零零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喏……我还有一点好奇，你和安洋是不是真的？”
徐零零一脸八卦的求知欲，董如烟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不成安洋是因为你才退出X秀的？避嫌？”
夏秋霜接过话头。
“哪有，安洋那是去留学了。”
徐零零又将话题续上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董如烟觉得这个寝室有这两个女人，这台戏就已经可以唱下去了。她显然不用回答，这两个人就能开心的聊下去。
倒是莫谦，半天没插一句话。只淡淡的盯着桌角。
“在想什么？”
董如烟突兀的一句，原想炸出莫谦最真实的想法。
人在发愣的时候，往往突兀的一句话，就能让她马上说出心中所想。
只是莫谦却没有回答。
董如烟静默下来，刚觉得对方深不可测。
莫谦却慢慢的盯住了她。
“你…说什么？”
莫谦的语速此刻慢的堪比树懒。
董如烟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这才徐徐开口。
“我问你在想什么？”
“哦！”
空气静了一分钟，只有徐零零和夏秋霜的聊天声。
“在发呆。”
董如烟真是对莫谦的速度瑞斯拜。她可能真不是有心眼，而是真慢。
董如烟真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和这样三个人安排在一起。
其实说起来她也不算完全没有话题度。毕竟作为张铭鹤和苏亦南的师妹。还是很特别的，毕竟时代公司几乎不签女性练习生。还一度被诟病为最重男轻女娱乐公司。
在董如烟之前，时代公司只签过两名女性练习生，一名目前在国外出道，并不算火。另一名已经专攻表演，考上了国内的表演院校。
而时代公司的男团倒是接连出道。
董如烟这次参加X秀，可以说是时代公司第一次送女性练习生参加选秀。
另一方面董如烟的话题度来自上两次公开的微博热搜，一次当然是安洋的机场维护，虽然被时代公司力压，可毕竟还留有照片。
而另一次自然是侵权事件，毕竟和妮妮的同人作品侵权案还没有完全完结。董如烟也算背着官司，只是妮妮的热度实在太低，这让话题几乎没有太多议点。
罗娜因为接连得罪了张铭鹤和谢家，近半年在娱乐圈都没什么水花，更别说给妮妮带热度了。
为了这事儿，其实妮妮告董如烟也是一副不太走心，想要停止的样子。
正因为这点话题，董如烟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安排在稍微靠前点的寝室，只是没想到，自己显然被没什么热度的选手安排在了一起。
不过董如烟倒是并不担心，一则她不是真的为了出道而来，二则纵使真想出道，她也会徐徐图之。一开始就当大热选手，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在寝室里董如烟由着徐零零和夏秋霜闹嚷，自己自顾自的收拾了行李和随身物品以后，才掏出手机，将一条信息分发了两个号码。
训练区会议室里，张铭鹤和苏亦南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以前遇见这种情况，总是苏亦南先拿起手机，看一眼，然后和张铭鹤分享谁发了什么趣事儿。
反而张铭鹤很少第一时间拿起手机。
但此刻情况却好似调换了。
张铭鹤第一次在会议里分神，手机被拿了起来。划亮屏幕，是董如烟发来的微信。张铭鹤只看了一眼就轻轻笑了一下。
她到了。
会议的内容，张铭鹤好像一下都听不进去了，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很久没见的小姑娘。
苏亦南安静的坐在张铭鹤身边，听着节目组制定的比赛规则，以及会在大热选手的表单上做什么样的符号。
其实这样的选秀，说白了都是资本间的对弈，大多数的出道位已被指定的公司和指定的练习生预定好。
只有极少数出道位会由粉丝投票选出，做假票几乎是很多选秀心照不宣且公开的秘密。
而游戏的规则，也是为那一小唑人设定。然而苏亦南还是听的很仔细。因为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忽视张铭鹤在接到董如烟消息的那一瞬间有多开心。
是他很少见到的开心。
苏亦南最近都很怕看到这种开心。如果非要追究原因。原因大概可以追究为他很自责。
在友情和爱情里，他原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张铭鹤。他曾经想过，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个少年。
他从进公司以后的责任就包括保护安洋和张铭鹤。
可是在谢家书房里，当他第一次真正的听到了关于心蛊的事儿。他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张铭鹤，而是董如烟。
当真正能够理解她为什么仓促的和张铭鹤在一起以后，苏亦南突然生出一种难受。
他甚至难受那个让她步步为营，心心念念算计的人，不是自己。
苏亦南听着选秀的规则，游思又回到在谢家的那天，谢老轻轻的拍他的手。
说莫要怪她。
莫要怪她，所以他理解了她，反而让自己成了她见不得光的存在。
想到这儿，苏亦南莫名的有一丝心烦。
看着手机，屏幕光没有再亮起来。
苏亦南知道。她来了……
会议室屏幕上选手们的资料一张一张的过。
“等等。”
导师诺拉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屏幕上仍是练习生的资料。诺拉拿着笔，手扶住下颚，复又开口。
“这个罗娜，不是已经是艺人了嚒？”
诺拉的声音将张铭鹤和苏亦南都从自己的沉思里拉了出来，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向会议室的屏幕。
当真是罗娜的资料。
张铭鹤微微蹙眉，表情一下子就臭了起来。
倒是工作人员，一副好心性的样子。
“罗娜，的确有借我们节目翻红的意思。”
工作人员说的不假，来参加节目，的确是罗娜联系的他们。
“翻红？！”
张铭鹤的声音是难得的冷色，面上虽为显露出半分，但显然口气已是不善了，工作人员也不是傻子。
吞了口口水，连话茬也不想接。自从张铭鹤那次后台发难，将罗娜踩的直接在娱乐圈销声匿迹。
工作人员基本都了解了这个少年不发则已，一发惊人的脾气，谁也不会再将他当软柿子捏。何况张铭鹤本来也不是软柿子。
工作人员只能点头回应，此刻真是在心里骂了诺拉一万遍。本来张铭鹤见到罗娜的这种名场面，电视台是想留在节目上放送的，不管张铭鹤是哪种反应，都能被电视台狠狠剪辑炒作一番。
只可惜诺拉的这个等等，让名场面一下就提前了。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盯着张铭鹤的反应。
原以为他会特别不满，却没想到张铭鹤却好似只是询问，并没有发难。
倒是苏亦南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又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两个人都没有将话说出来，练习生的信息翻到了下一页。
苏亦南之所以没说，并不是因为他不了解董如烟和罗娜的事儿，而是因为他和张铭鹤想到了一处。
如果真的想捧董如烟出道，那么董如烟需要什么？
她需要话题，有话题的选手，即使不是最优秀的，也一定会被关众记住。张铭鹤和苏亦南都太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们留着罗娜，为的就是为董如烟制造话题。
张铭鹤想起董如烟高高兴兴的发微信给他，说有导师推荐她时的高兴。
他猜她是想出道的。
苏亦南也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因为他觉得董如烟需要出道。这样她可以活的不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