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还能凭味道认出自己?
正当他这么想时,温凉放弃了闻味道,她只觉得有点熟悉,但是没有闻到具体的味道,体力也有限。
“鼻子这么灵,怎么不去当特工?”他扶着她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暖和她冰凉的身体,“放你跟慕迟走,就用发烧来报答我?早知道,我又何必放手?”
“唔……霍东铭……”她没认他来,可是本能就是知道,能给她安心感觉的人,只有他一个。
“嗯?”
“我冷。”
“自作孽,憋着。”
男人话虽如此,还是拉过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了个密不通风。可是,这裹上后,温凉也不乖,像是又觉得热了一样,手脚并用的往外伸。
霍东铭摁住她的手,她就用上脚。
到最后,他只能整个人睡到她身边,将她牢牢困住。
此时的男人已没多少耐心,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善,眼神中划过一丝冷意,虽有些凶也不缺乏对她无奈的淡宠,抿着唇似乎不想再管她。
可是,就在他打算抽身离开的瞬间。
他的食指,蓦然被一阵柔。软牢牢控住,他一怔,垂眸望向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她小心翼翼而无力,就如同对他时一样,柔弱没有定力。
温凉。
你的勇敢与主见去了什么地方?
心中的气焰腾空而起,郁结反更凝的更牢固,丝毫没散去的意思。
他侧首,欲掰开她的手指。他不需要她在迷糊时的依靠,等醒来,她再继续依偎在另一个男人身旁?没这么好的事!
只是,看着她柔弱还带泪的模样,霍东铭心尖一紧,呼吸变沉变乱。早知到这里来,会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的情绪再次沸腾,他就不该管她生死!
“别。别走……”她呓语。
“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他面冷,声调却沙哑。
“霍东铭。”
她明明是睡着的,又怎知是他?霍东铭神色淡漠难测,过了几分后,还是掰开她的手指,自顾自往前打算走。然而,还未等他走两步,床上的人突然拽住了他。
他本是想甩开手走,可定睛一瞧,她脸上分明有个巴掌印。
头发似乎也像是被拉扯过一样。
心不由得一柔,重新坐回她的身侧。
“脸,什么人弄的?”
霍东铭全然不知他此刻的声音有多危险,恒冷成霜冻似得,还夹杂着淡淡的杀意,面上的淡然随着她的沉默散去,变得阴沉难测。
隔了好一会儿,在他的怒气酝酿到极致时,温凉摇了摇头:“我,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问我为什么抢她的男人,我说我没有,她就打我。”
“慕迟呢?”
“他……我让他走了。”
很好。
大晚上她被打了,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那个男人,却将她丢在夜色里不管不顾?即便如此,她还是宁愿选择他,也不肯信任自己?
霍东铭嘴角轻哂上翘,淡淡启唇:“活该。”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骂我啊?”她似睡似醒,仰着头眼眶红了一圈,“我的头很疼,脸也疼,这样你都要骂我,你混蛋。”
说着。
软弱无力的拳头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不许动。”他清冷的声音,低哑落她耳侧。
夜黑,只剩她床头的灯莹莹发亮,随着她一坐起,周围的光不是很足,即便是有所回神,也看不清楚面前的男人是谁,心中一阵警惕。
因为发烧的关系,她整个人难受至极,眼睛都在发烫,迷迷糊糊听到他略带霸道的声音,只能遵循本能的往后躲。
转而,一直堵塞的鼻子,因为她开口倒吸冷气,猛得被冲开了些,隐约能吸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霍东铭吗?温凉停下挣扎。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是自己做的梦吧?可是如果是梦,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霍东铭……霍东铭……脑中只剩下这个名字。
好痛。
她又委屈又难受,加上还在发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没一丝力气,根本难以抗拒他的暴行:“你为什么又要欺负我?”
“只有我能这么欺负你。”
一向性子淡漠的他,难得霸道的落下宣言。
温凉隐约明白他想要做的事情,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摇头。她不能一错再错,和他这样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松开我。”她低声的恳求,“东铭,松开我好不好?”
松开?
休想!
这时的她,就算再迷糊,也被迫惊醒了。
那双泛着水波的漂亮眸子写着恐惧,还有……
卑微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