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心惊恐的瞪大了眼，“不，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她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夜香上，面容也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啊。”
只是瞬间，楚悦心就弹跳了起来，她的整张脸上全都沾上了污秽之物，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想要用衣袖擦拭面颊，然而她的衣服上也全都沾染上了，她的全身根本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看着整个人都散发着臭气的楚悦心，香阳根本就不敢靠近，甚至后退了好几步。
楚悦心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脸上全是狂乱的神情。
“啊。”
她癫狂的大叫了一声，可是也因为她张嘴的动作，脸上的东西流进了她的嘴巴。
楚悦心脸色死灰一片，捂着心口，弯着腰不断的呕吐。
将中午的饭全都吐了出来，她还是没有停止，酸水也全都吐了出来。
这里巨大的动静让楚灵沫回过了头，当看见此时楚悦心的情况时，嘴角的弧度深邃了起来。
“二姐姐，你就这么着急漱口吗。”
此时的楚悦心完全没有精力和楚灵沫骂些什么了，全身全是那些污秽之物，让她简直想要死了。
“还是说，二姐姐原来有这种嗜好，喜欢吃夜香？”
楚灵沫清脆的嗓音里充满着嘲讽，楚悦心抬起因为呕吐而惨白的脸，“你，你……”
“好了，二姐姐还是别说话了，你这样子真是恶心，真是好奇，你说要是让傅之衡看见你这个样子，还有胃口吗？”
“楚灵沫！”楚悦心用力的嘶吼了一声。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我知道了，二姐姐是觉得我打扰你用餐了是吗，那我就先告辞了，你，慢慢享用。”
楚灵沫丢下了一抹璀璨至极的笑容，留下了站在污秽之物中的楚悦心，好心情的离开了。
“啊！”楚悦心抓着自己头发，吼叫了一声，“楚灵沫，我跟你势不两立。”
看着满房间的狼藉，香阳根本不敢动弹。
想要离开，可是当想到事后小姐的恐怖，也不敢有这个心思了。
将楚悦心狰狞的脸色看在了眼中，香阳知道，若是她再不去处理，到时候遭殃的就是她了。
而这时，另一边打扫好的粗使丫头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当闻到了空气中的臭味时，纷纷捂住了口鼻，“怎么这么臭啊。”
“是啊，好奇怪，怎么臭味好像是从二小姐房间传出来的。”
“走，去看看。”
两名粗使丫头朝着不远处的房间走去，还没有走到跟前，当看见此时楚悦心的模样时，全都傻眼了。
还是香阳反应过来了，连忙道，“你们来的正好，赶紧把房间收拾收拾，我去打水给小姐沐浴。”
说着，还不等两名丫鬟有所反应，香阳已经逃窜似的离开了。
远离了兰心阁，香阳终于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刚才，她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臭味给熏死。
现在就算出去了，她的身上还是沾染了臭味。
想要换一件衣服，但又怕小姐久等了，也不敢耽误下去，赶紧去打水了。
回浅月阁的路上，想着刚才楚悦心狼狈的样子，碧玉的笑容一直无法停下来。
“小姐，刚才二小姐真的是狼狈了，居然一身都是……”
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碧玉捧腹大笑着。
以往二小姐总是欺负她们，现在终于扳回一局了，想想都觉得痛快。
楚灵沫的嘴角也全是无法掩饰的笑容，楚悦心摔倒在夜香上，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个意外她真的是太喜欢了。
老天果真是有眼的，制造了这样的一出好戏。
两人笑了好一会，楚灵沫便说起了正事，“碧玉，我明天要出去一趟，约莫四五天才能回来，若是九王爷派人过来，你就说我出去办事了。”
闻言，碧玉想起来楚灵沫之前也说要离开四五天的时间，不过后来随九王爷处理事情而耽搁了。
“放心吧，小姐，奴婢知道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好好照顾娘，还有白白，不能让别人欺负了白白。”
“知道了小姐，现在府里的人都知道小姐和九王爷的关系很好，不会有谁敢欺负白白的。”
楚灵沫扬唇笑了笑，并未说话。
慕容北御这个名字，真的算的上是她的护身符了。
……
楚悦心洗了六次澡，皮肤都快要被她搓烂了，她才感觉自己的身上没有了那些臭味。
洗完澡之后，楚悦心就直直的冲了出去。
“小姐，你去哪啊。”香阳跟在后面追喊着，却没有得到楚悦心的任何回应。
楚城正在书房处理事情，突然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让楚城吓了一跳。
当看见楚悦心就这么冲进来了，脸色十分难看，“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父亲。”楚悦心直接跪在了地上，“父亲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楚城眉头紧紧皱着，站起了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的同时，楚城也从主位朝着下方走去。
“父亲，是……”
楚悦心正要告状的时候，原本准备靠近她的楚城脚步突然一顿，下一刻，后退了一步，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话一出，楚悦心的脸色尽是难堪。
没想到她都洗了六次澡了，身上还有臭味。
为什么，为什么她自己没有闻到？
思及此，她抬起衣袖闻了闻，确实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但很快，她便明白是什么原因了，是她的鼻子对这些臭味熟悉了，所以习惯了这个味道，再加上洗澡，将身上的臭味洗淡了，她就更加闻不出来了。
“我……”
将楚城嫌弃的模样看在眼中，楚悦心脸色涨的通红，十分难堪。
下一刻，她深吸了一口气，直接道，“父亲，都是楚灵沫，是她害我变成了这样。”
随着话落，楚城的眼中闪过了诧异，“她怎么了？”
“她，她让人将夜香桶抬到了我的房间，后来，后来我……”
楚悦心以极致难堪的语气，说出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而楚城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