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尹若也吓了一跳，连忙将碧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碧玉，你怎么样了？”
碧玉捂着脸，神情充满了委屈，但是在听到尹若的问话时，还是摇了摇头，“二姨娘，奴婢没事。”
段晴讥讽的笑了，“还真是主仆情深啊。”
随着话落，她猛然抬手，将桌上的的杯盏和茶壶全都挥落在地，发出了哗啦的碎裂声。
响声太过刺耳，让二楼的楚灵沫也听见了。
放下了手中的医书，微微蹙眉，“什么声音？”
白樱看了眼门外，道，“小姐，好像是从二姨娘房间传出来的？”
楚灵沫抿了抿红唇，便站起了身子。
白樱紧跟其后。
砸完了桌子，段晴就开始砸房间其他的东西了。
尹若慌忙上前阻止，“夫人，你快住手。”
“住手？”段晴冷哼了一声，直接甩开了尹若，“我今天不仅不住手，还要把你们这些全砸了。”
“啊。”
尹若的身子原本就柔弱，哪经得起段晴这粗鲁的一推，整个人朝着后面倒去。
“二姨娘？”
碧玉吓了一跳，快速冲上前扶住了尹若。
“二姨娘，你没事吧？”碧玉心有余悸的问道。
还好她及时扶住了尹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尹若也是被吓到了，喘息了几声，摇了摇头，“没，我没事。”
段晴冷眼看着她们，“今天谁要敢阻止我，我就让她好看。”
话落，就在她准备继续砸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清脆阴冷的嗓音。
“是吗？”
段晴的身体一个僵硬，缓缓转过了身子。
楚灵沫站在门口，看着房间的狼藉，精致的面容没有半点温度。
这个段晴，不给她一点教训她都快要翻天了，居然敢欺负她娘。
“你这是在做什么？”
嗓音清冷，带着一抹无法遏制的寒意。
对上那样一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眸，不可否认的，段晴的心里升起了凉意。
但当想到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楚子怀，立马将这样的情绪压了下去，恶狠狠的瞪着楚灵沫。
“是你，谁让你害得子怀落水的。”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楚灵沫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眸底尽是森冷的寒意。
“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楚子怀落水的经过，既然知道，那便应该明白，他那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你……”
段晴气结，却看见楚灵沫已经走了进来，走到了尹若的身边。
“娘，你怎么样了？”
将尹若有些苍白的脸色看在眼中，楚灵沫的眼中全是冷冽的气息。
段晴，她死定了！
“我没事，沫儿，不用担心。”
见尹若确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楚灵沫便安下心了。
“碧玉……”
楚灵沫正想让碧玉扶着尹若去床上休息的时候，却发现了她红肿的脸颊。
瞬间，周身扬起了一抹噬骨的寒意。
蓦地转过了身子，寒眸直勾勾的瞪着段晴，“你还真是好啊，居然跑到了我的浅月阁来撒野，还打了我的人，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那个贱婢该打。”段晴狰狞着脸色，“还有，我是夫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将段晴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看在眼中，楚灵沫精致的面容笼罩着霜花一般的寒意，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感。
“夫人？你真的以为，你能坐稳这个位置吗？”
对上楚灵沫嘴角的冷笑，段晴的心里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没有理会她，楚灵沫扶着尹若走到了床边，让她坐下。
然后，便让白樱带着碧玉出去上药了。
段晴一直想着刚才楚灵沫的那句话，心里越发的慌张起来了。
可偏偏楚灵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让她更加的急躁了。
“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灵沫站在门边，见白樱带着碧玉离开后，才走到了段晴的身边。
“什么意思？”楚灵沫冷哼了一声，眸底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段晴，你真的以为你做的一些事情没人知道吗，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段晴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吗？
不可能，她一直隐藏的很好，是不会被发现的。
没错，不会有人知道的，楚灵沫是故意这么说的。
将段晴那自我安慰的模样看在了眼中，楚灵沫也不准备拐弯抹角了，直接道，“裘管家，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三个字，让段晴倏然瞪大了眼。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灵沫，嘴唇动了动，却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
“这么惊讶，好奇我为何知道的？”
她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段晴的脸上全是无法掩饰的恐慌神情，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和表哥的事情，居然会被楚灵沫知道了。
尽管紧张的要命，但她也知道，绝对不能承认，这一承认，她就真的完了。
深吸了一口气，段晴勉强压制住了快要溢出心口的紧张，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裘管家是太傅府的管家，谁不认识。”
“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可就没意思了。”楚灵沫轻挑柳眉，精致的脸上全是冷嘲热讽的神情。
“敢做就要敢当，你自己做的那些勾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难道，真的要我一一说出口？”
“你……”
段晴语气一噎，现在情况对她很不利，她甚至不知道楚灵沫到底知道多少。
还有，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些问题萦绕在心间，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她回答。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段晴咬着牙道，“楚灵沫，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知道，你以为隐藏的好，就没有人知道你和裘管家的事情了吗，哦，不对，应该说，是你的表哥，对吗？”
此刻，段晴的脸色惨白一片，是被吓的。
她没有想到，楚灵沫居然连裘海真正的身份都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你，你胡说什么，凡事都要有证据，你以为凭你的一面之词，你就能……”
“要证据是吗？楚子怀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吗？”冰冷的一句话，将段晴彻底打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