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突然间转移话题,一本正经的看着容桦说道。
容桦的眉头拧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说道,“谁说我不关心行知了?我不陪在他身边并不表示我不关心的。有时候关心和担忧并不一定要在脸上表现出来的。刚你你姑父也说了,行知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也脱离危险了。但是你爸这边不一样,我现在只是分轻重缓急而已。”
容肆不说话,只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看着容桦。
那眼神看得容桦浑身都不自在,朝着容肆轻叹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吧,你说的没错,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按着法律来。要是覃天恩做的,她总也逃不过的。你陪着你爸,我去行知那边看看。”
说完,朝着容铮的方向又是看一眼,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容肆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噙着一抹深沉,还有一丝耐人寻味。
容桦到易行知病房的时候,易行知同样是在重症里,她也是不能进去的,也只能隔着玻璃看易行知。
易行知的身上同样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整个人没什么生机。
易建彰站于外面,隔着玻璃一脸沉寂的看着易行知。
对于这个儿子,易建彰还是很关心的。他与容桦不一样,他没有容桦那么势利,也没有容桦那么利益熏心,名利心那么重。
容桦几乎已经重利到了不讲亲情的份,但是易建前不一样,他还是很看重亲情的。
只是,很多时候,他都是身不由己。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也看中利益。那么在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已经慢慢的看淡了。
名利其实真没有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亲情与亲人。
高玉瑾死了,高湛现在也快一无所有了,就连唯一的儿子,现在也躺在病床上, 医生说了, 危险是脱离了,但其实情况还不是那么乐观的。
易行知的伤势很重。
他的头部受过重击,看伤口的情况,差不多应该有半个月左右了。不过对方是给他处理过了,只是处理的不是很好。
这次的伤,是一刀扎进他的胸口。只是如果再偏个半公分的话,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易建彰想想都出了一身冷汗。
头部的伤有半个月左右了,也就是说易行知在半个月前就被人给囚禁了,怪不得这段时间怎么都联系不上他的电话,手机一直都是无法接通的。
他还以为是易行知还在与容桦闹着脾气,却原来不是的。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的话,事情也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着重症里的易行知,易建彰是自责的,也是心疼的。
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没做到关心自己的儿子,以致于他现在这样。
“行知的情况,医生具体是怎么说的?”容桦站于易建彰身边,隔着玻璃看易行知一眼,然后侧头问着易建彰。
易建彰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沉沉的看着易行知,眉头拧了一下,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容桦有些不悦,眉头沉了一下,冷冷的直视着易建彰,面无表情的问,“易建彰,我在问你话呢,你想什么?”
易建彰终于回神,侧头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容桦,勾起一抹带嘲讽的冷笑,“你还知道关心自己的儿子?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一条路走到底吧!”
“易建彰,你到底在说什么?”容桦双眸一片阴鸷的盯着易建彰,用着斥责的语气说道,“我不想跟你吵架,行知是我儿子,我能不关心他?你能不能正视一下问题的所在?两个都是我至亲的人,轻重缓急是不是要分一下?”
“对,轻重缓急!”易建彰点头,冷冷的看着她,“你已经分出来了,所以既然轻重分好了,那你就按自己的选择去做。容桦,我说了,行知这边不用你担心,你去照顾你哥就行。”
“你……”容桦凌视着他,然后愤愤的一咬牙,瞪他一眼,“我不想跟你吵架,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我去问医生!”
再次瞪他一眼,一个转身朝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医生将之前对易建彰说的话跟容桦再说了一遍。
就是如果那刀再扎的偏个半公分的话,易行知此刻已经没命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观察,如果二十四小时后能醒来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
容桦问了一个问题,“他不会像我哥那样,成为植物人?”
医生摇头,很肯定的说,“不会。易少爷的头虽然之前受过伤,但是好在体格好,恢复的也好。这次是失血过多,不过我们已经给他输血。只要过了这二十四小时,他就没什么危险了。”
“那他的头被重击过,会不会影响他的思维和智力?”容桦一脸担心的问。
“这个问题要等他醒来后才能知道,现在我没办法回答你。”医生一脸无奈的说道。
容桦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眸光一片沉寂寞冷厉,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与医生客套了几句后,容桦离开医生办公室。
她并没有立马回易行知的病房去,而是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站于楼梯口,隔着玻璃,容桦看着外面那来往的各式行人,病人,医生的工作人员,有来探病的,来往行人各异。
远处停着一排救护车,又有一辆救护车开进来,然后是车门打开,医护人员行色匆匆的将里面的病人推出,然后急速的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而去。
容桦的脑子此刻很乱,理不出一点头绪来,不停的回只响着医生的话: 过了这二十四小时,他便会醒来。
易行知会醒来,而且也不能确定是否如之前那样,智力有影响。
如果这次醒来,他好了,那岂不是他成了最重要的人证了。
她自己的儿子她很清楚,现在很是已经恨死她了,所以绝对会指证她的。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根本就嫁祸不了覃天恩。
容桦深吸一口气,作一副凛然的样子,拨通一个号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