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身打算坐起来,看着他一脸关心又担忧的问。
容肆制止她,没让她起来,让她继续躺着,“躺好,别起来了。做了手术,现在还在重症里观察。”
她躺着,清澈的双眸一闪一闪的望着他,看着他脸上的疲惫。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朝着他暖暖的一笑,“那一定会没事的,快去洗个澡,睡觉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再担心,也不能累坏了自己。”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嗯,你先睡,我洗个澡马上过来。”
墨梓瞳点头,又是暖暖的一笑。
容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墨梓瞳没有睡着,靠着床背坐着等他。
他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头发已经吹干了,很干爽的样子,一缕碎发落在额前,让他更增加了一丝性感与不羁。
朝着床走来,扯掉浴巾,掀被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抱于怀里,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和声说道,“怎么还不睡?已经十二点多了。”
她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窝着。
抬眸望着他,缓声说道,“下午的时候,郝晓都跟我说了。但是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高玉瑾真的死了?易行知没事吧?你说,怎么就突然之间发生这事呢?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他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抚着她的肚子,轻声说道,“嗯,死了。行知情况还好,医生说过了这二十四小时,就没什么危险了。就是爸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医生说会成为植物人。”
他没有要瞒她的意思,都告诉了她。
与其让她担心着,倒还不如告诉她,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植物人?”墨梓瞳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震惊与错愕,还有一丝对他的心疼。
他等了父子再聚多少年,却没想到父子见面会是这样的。
植物人,那他该是多么难过。
容肆点头,然后轻叹一口气,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柔和安慰着她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植物人也并不一定没有舒醒的可能。 我相信他一定会挺过去的,会醒来的。”
墨梓瞳点头,“嗯,我也相信会有奇迹出现的。我们一起等着爸爸醒来。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睡吧,很晚了。你现在需要充足的休息。”他揉了揉她的手臂,扶着她躺下,然后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亲,这才在她身边躺下,又关灯。
这一夜,其实两个人都睡得不怎么样,心里装着事,而且还是大事,怎么可能睡的那么踏实安稳。
特别是容肆,几乎是一夜无眠的。
脑子里想的无非就是这件突发事情的前因后果。
如墨梓瞳说的,这事情它发生的太突然了,总觉得像是断了个点似的,又太蹊跷了。肯定有哪里是不对劲的,但是却又找不出来那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容肆不急,既然有不对劲的地方,那就一定会慢慢的浮出来的。
早上,容肆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墨梓瞳还没醒。
昨天一天,她也是有够担心了。
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但是事情却从来没有一天停歇过。
小小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睡的一脸舒适的样子。只是,眉宇间却是隐隐的带着一抹愁容。
想来也是一晚上没怎么睡会,这会也才沉睡过去。
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容肆心里是满足的。被子底下的大掌,抚着她那高高的肚子,对着肚子里的容屹用行动与思想交流着:容屹,一大早的,不许吵到妈妈,让她多睡一会。她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你跟爸爸一样心疼妈妈,不许折腾妈妈。
容屹似是能感觉到他的思想交流一般,还真没有折腾,安安静静的在妈***肚子里睡觉。
对此,容肆表示很满意。
不愧是他的儿子,和他一样会心疼人。
脸上不禁扬起一抹暖暖的浅笑,心满意足的看着安静睡觉的小妻子。
他的左手枕于她的脑下,她那呼出来的暖暖的气息喷在他的胸膛上,给他一种真实而又安心的感觉。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踏实又舒心。
就这么搂抱着她,容肆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其实这会时间还很早,窗外朝阳才刚刚升起而已,透过薄薄的纱帘,那一缕阳光折射在床上,并不是刺眼,反而还让人觉得很是温暖。
……
覃天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因为做了开颅手术,没办法动弹,身上也是插满各种仪器管子。
她只觉得浑身没力,头还有些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睁眸一脸茫然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重症外,唐家父子隔着玻璃看着她,见她醒来,赶紧叫医生。
医生进去给她做检查,父子俩只能隔着玻璃看着她,心里各种急,各种担心,却也无济于事。
医生查检出来,说是一切正常, 伤口都挺好,不用担心。人已经醒了,就说明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继续在重症里呆着,至少一个月是要的。
对于,唐家父子自然是没有任何疑异的。一切按照医生的要求来。
覃天恩慢慢的缓过神来了,脑子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高玉瑾给他发了别墅地址,她去了,但是什么也没看到,然后就被打晕了。
再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却是浑然不知了。
此刻,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医院里。
可是,打晕她的那个人是谁?高玉瑾呢?容铮呢?
他们都在哪?她又为什么会在医院?是谁送她来的医院?
覃天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疼,眼角好像瞥到了唐鹤霖与唐衡父子俩正在外面看着她。
难道是他们俩送自己来医院的?
还有司马天蓝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却根本不容她有所转动,她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直挺挺的躺着。
唐鹤霖的手机响起。
“喂。”
“唐先生,司马女士说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