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你什么都不用多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易行知还想再劝劝老爷子的,但是却被老爷子凌厉的呵断,沉寂的眼眸凌视着他,几乎是用着命令般的语气说道,反正就是不给易行知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易行知无奈,只能去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然后便是见着老爷子一身干劲十足的样子,朝着Z市而去。大有一副与容肆对着大干一场的意思。
见此,易行知十分的无奈又烦燥。
他真是一点也不是想与他哥对着干,可是看外公这架式,那是非把他哥逼的一无所有不可啊!
他哥怎么就不是舅舅的儿子了呢?
两人明明就长的像足了七分的,怎么可能不是父子呢?
外分他一定是刺激过头,脑子有些不清楚了。
然而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在老爷子面前,他可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的。
只是希望在回去的这段路上,外公能人冷静下来,别再这么冲动与执拗了。
说不到,他和他妈才是外人,外公,舅舅和哥,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易行知根本就不知道他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就不是外公亲生的女儿了,还有她又为什么对舅舅那么执着。再来,外公对她为什么那么偏心,几乎都胜过了舅舅和哥。
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长辈之间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尽管他的心里有针数的疑问,很想要问问老爷子,但最终他还是张不开这个口,也问不出来。
他本想趁着回去的这段时间再劝劝老爷子的,然而老爷子却是一路上都紧闭着双眸,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根本就不打算说话,也不打算听他说话的样子。
易行知的想法只能打了水漂。
看着老爷子这副样子,他除了无奈的叹息与摇头之外,已然没有第二个选择与办法。
……
容肆与墨梓瞳坐在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一时显的很是沉重肃穆的样子。
车内不止他们俩,还有霍随,也是与他们坐同一部车的。
容屹倒是没有与他们坐在同一部车上,而是在墨君博与杨立禾的车上,正与墨二玩着。
至于墨一,当然是赖在贺石的车上了。
回去,并不像来的时候这般,所有的人都在一辆车上,而是分了三辆车子。
容肆这边的车子,还是他自己开的。
不过墨梓瞳并没有与他一起,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座上,而是陪着霍随坐在后排的车位上。
一路上,霍随也没有说话,只是噙着淡淡的从容优雅的浅笑。
容肆抬眸在后视镜上看后车座的两人一眼,然后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开着车子。
“妈,你还行吗?要是吃不消的话,你一定要跟我们说的, 别自己强忍着。”墨梓瞳看着霍随一脸关心的问。
前面容肆又是朝着后视镜看一眼,沉声说道,“一会在前面的服务区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霍随连连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没问题,可以的。服务区休息与坐在车里也没有区别的。还不如早点到了,去医院休息。我真的没有强忍着,我是医生,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真不用休息。”
墨梓瞳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她腿部的伤,“妈,如果有觉得不舒服的,你一定要跟我们说的。你的伤不轻的, 医生都说了,已经伤到骨头了,可马虎不得的。”
霍随抿唇一笑,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行,我知道,我不会忍着的。再说了,我也不想这条腿废了。我以后做手术,还得靠它站着的不是吗?”
她说的一脸轻松随意,倒更像是在安慰着墨梓瞳。
不过她说的倒也是实话。
她是医生,如果腿废了,以后站不起来了,那还怎么做手术,为孕妇接生呢?她暂时还没有考虑退休这个问题。
听她这般说道,墨梓瞳也就放心了。朝着她怡然一笑,暖暖的,如春风一般。
霍随是很喜欢墨梓瞳这个儿媳妇的,当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丁昕旸的女儿。 另外一半则是今天的接触下来,她由心的喜欢。
不愧是昕旸的女儿,与昕旸一般识体大方懂事。只是可惜昕旸,却是早早的没了。
想到这里,霍随又是一阵莫名的难过与伤心。
容肆在后视镜里打量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于眼底,只是依旧什么话也不说。
如他自己说的,他这个年纪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阶段。他也不可能黏着她,跟她说太多的话,甚至表现出与她很亲密的感情来。
再者,从小养成的习惯,以及覃天恩和容桦对他的态度,也不可能让他对一个突然出现,虽说确实是他亲***女人过份的亲密。
除了他的小乖,他对谁都不会表现出太过亲切又需要的情感来。
对此,墨梓瞳自然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也理解他的举动。
他需要时间。
车子稳速行驶在高速路上,一种朝着Z市驶去。
而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霍随的那一种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与复杂。
她不知道一会见着容铮,她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又该以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毕竟这三十几年来,他们都不曾见过面。
而且在这之前,他们之间也不是过见过几面而已。
她是心情是紧张的,紧张到她的双手都扭拧在一起,手心里都是汗。
医院
容铮躺在病床上,已经搬出了重症监护室,住进了VIP病房。
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很瘦,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眼圈显的有些黑,肤色也不是很好,略显苍白。
毕竟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而且在这之前又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被禁了二十六七年。
还被折磨成那个样子。
身体的各个机能都是显退的。
整个人看上去瘦骨嶙峋的,都已经没几两肉的样子。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然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美丽优雅的贵妇。
“爸。”容肆推着轮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