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高翼按响了喇叭,这才让那群人转眸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滕静好的家,两间三层楼,外面没有打围墙,与隔壁的家的是连墙的。
一整排差不多六个地基房,都是三层楼,看样子应该是三户人间,一户两间。
滕静好家两间是靠路边的,这会路边上围了好多人,她父母就被他们围在中间。
滕母看上去很是生气的样子,滕父也是气的不行。
这会正好是午饭时间,围观的一些人手里都端着碗,拿着筷子,那样子看上去,很是滑稽的样子。
但这却是农村里最常见的现象。
端着一个碗,碗里装着饭,饭上堆着菜,三人五堆的站着边吃边聊,这就是农村人的生活。
见有车子在滕静好家门口停下,那一群围观的人微微的散开一些。
高翼打开车门下车,本是想去给滕静好开门的,这本就是作为男人的风度。 但她却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来。
“嗤!”人群里发出一声冷冷的,带着嘲讽的嗤笑声,然后是阴阳怪气的调侃声响起,“我道是谁啊!原来是我们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啊!哟,怎么这么寒酸呢?不是说在外面大城市里赚大钱了吗?怎么还开个小破现代车啊?这车也不过十几万的样子嘛。什么学习尖子,重点大学毕竟,有什么用?还不是一身的酸味!连个像样的车子都开不起!哟,这又是谁啊?还带这么个一脸破相的寒酸男人回来!哎哟喂, 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哦!”
说完,捧着自己的肚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很是刺耳。
这个女人,便是滕静好的二婶,在滕家走路带飘,眼睛朝天,鼻孔出气的人就是她了。
滕静好朝着她一个冷冽的眼神盯过去,然后朝着自己的父母走去,“爸,妈。”
高翼很是不悦,将车门关上,那一双如鹰如豹一般的眼眸,“嗖”的一下朝着她射过去。
偏偏那女人,她就是个很自以为是的人,根本就没把高翼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这被打的鼻青脸肿,连个正常相貌都看不出来的男人,能是个什么玩意。还不就是个混混而已。
对于滕静好这样的人来说来,也就适合找一个混混了。
读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在浪费老滕家的粮食!
老大夫妻俩真是蠢的没救了,花这么多心思在一个女儿身上。别到时候连个送终守灵的人都没有,到时候还不是得靠她的两个儿子来给他们披麻戴孝送他们上山。
真是不识好歹!
还不愿意让她儿子过继,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才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他们!
“回来了,静好。”滕母看到女儿,脸上那不悦的表情敛去,一脸慈柔的看着她,“吃过没有?我给你做饭去。”
她的视线落在高翼身上,打量着他,然后扬起一抹友善的浅笑。
“伯父,伯母。”高翼很是礼貌的与滕父滕母打着招呼。
“我说的话,你再好好考虑。也不用考虑了,就这么决定了。一会下午把字据手续都给办了,趁着今天都在,盖章签字,都完成了。”
人群里,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不是用着商量的语气,而是用着命令般的语气。
一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走至滕家父母面前,然后冷冷的瞥一眼滕静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又一脸嘲讽的斜了一眼高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路边的叫花子似的。
这老太太便是滕静好的奶奶,这个家里竖着大拇指说话的老太婆。
滕静好见到她,并没有唤她,只是凉凉的看她一眼。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连最基本的家教都没有!”老太太冷冷的阴了一眼滕静好,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转眸向滕父,再次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道,“赶紧吃饭,吃好了到我那来办手续!别以为你们吃亏了,是你们赚了!白捡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以后百年也有人给你们披麻戴孝了,清明冬至的也有人给你们上香了!你当老二愿意把儿子给你?要不是我逼着他,你能白捡这么大个便宜!不知好歹!哼!”
老太太哼完之后,又是冷冷的瞪一眼滕静好,便是转身离开。
二婶赶紧讨好般的扶着她,婆媳俩一起离开。
“这么大的便宜,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们也真是说得出口!”滕母一脸气愤的朝着滕父说道,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得是有多么的生气啊!
“哎,大生家的,你啊这气只能受着了。谁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啊,谁赚谁亏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啊!”有人看不过去了,替他们抱怨了句。
“是啊,是啊!谁让你那婆婆被她哄着呢!你们啊,只能自己哑巴吃黄莲了。跟静好好好商量商量,我们啊也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围观人群也就散了。
“妈,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你们白捡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我奶奶和二婶又搞什么事情啊?”滕静好一脸茫然的问着滕母。
“哎!”滕母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然后是一个劲的摇头,转眸看向站于一旁的滕父。
滕父也是一脸老无奈了,伸手爬了爬自己的头发,一脸对不起妻子女儿的样子。
“先进屋吧,进屋说。”滕母心疼的看一眼自己的男人,又是无奈的摇头,拍了拍滕静好的手背,然后视线又转向高翼,轻声问着女儿,“静好,这位是?”
滕静好这才想到高翼,赶紧介绍,“妈,这是我公司领导高总。他正好来我们市有事要谈,就顺便一道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了。”
“伯母,我是高翼,您叫我小高就行了。静好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高翼笑盈盈的,一脸恭敬的说道。
“小高?”滕母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恍悟的看着他,“你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小高?”
高翼点头,“对,我就是那个小高。”
“什么电话里的小高?”滕父一脸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