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蒋梦雨才是丹拓的女儿。
她才是丹沙。
“对,我的亲生父亲,叫丹拓,我的妈妈,在嫁给姓蒋的之前,肚子里就已经怀了我了……我的真名叫丹沙。”蒋梦雨承认道,而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只是笑容里,藏着顾南熏看不穿的苦涩无奈。
“你……”顾南熏表情惊诧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双眸上下打量她,“可是你是天珵的同学,你们一起考入军校,你们也是同事,你们……你怎可以……你是丹拓安插在我们国家的……”
后面的话,顾南熏不敢说出来,可是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有多害怕。
眼前的人,是个奸细啊。
她的爸爸,死在天珵的手中,天珵将她爸爸的一切,一锅端了。
她现在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就是那个让洛东给我带话的人?蒋梦雨,或者,我应该叫你丹沙,你想找祁家报仇吗?丹沙,我不准你伤害他们。”顾南熏只要想到祁家那么有爱的人,竟然要被蒋梦雨报复,顾南熏瘦弱的身体里,就爆发出强烈的保护感。
可她的警告,换来的,只是蒋梦雨的嘲讽,“哈哈哈,顾南熏,你可真可笑,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再来跟我放狠话吧,自己都已经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保护祁家的人,你可真想一只蚂蚁,在跟大象的敌人叫嚣着想要保护大象……”
“好吧,你杀了我吧。”顾南熏被蒋梦雨讽刺的瞬间清醒过来。
是的,她何德何能,想要去保护祁家。
跟祁家比起来,她不过是如蒋梦雨所说的那般,只是一只渺小的蚂蚁吧了,怎么能保护得了祁家呢?
既然蒋梦雨恨她,这就说明蒋梦雨的心中是有天珵的,只要她还爱着天珵,她就不会再对祁家的人下手,否则在自己坐牢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早就对祁家的人动手了。
蒋梦雨还是想跟天珵在一起的,她很清楚,她要是真的动了祁家的人,天珵不仅不会跟她在一起,甚至还不会放过她。
所以,她愿意赴死,只要自己死了,天珵也就恢复单身了,那么蒋梦雨和他就还有机会。
那么她也就不会伤害祁家的人了。
祁家的人都很好,因为他们是天珵的家人,她愿意为他们付出生命。
而且她也相信,祁家的人,会帮她照顾好姨婆的。
只是今后,她不能继续在姨婆的面前尽孝了。
这让顾南熏觉得有些遗憾,可她心甘情愿,她相信,姨婆能理解她的。
“顾南熏,你想为了祁家的人死是吗?贱人。”蒋梦雨却不会因为顾南熏的甘愿赴死而喜悦,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能弄死情敌的兴奋。反而气恼一巴掌,打在顾南熏的脸上,“你以为你心甘情愿的让我弄死,天珵知道了,就会感激你吗?贱人,好贱的心思!”
“那你想怎么样?蒋梦雨,我是死是活,现在不都是你说了算吗?世界上有那么的多职业,你的父亲为什么要从事违法犯忌的生意,你可知道,全球有多少人丧命在你父亲的生意上吗?又多少家庭,因为你父亲的生意破碎吗?你父亲有错,你还要帮他助纣为虐,我不相死,你不高兴,我想死,你又不高兴,你想怎么样?”
“是,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可以为了你心爱的男人和他的全家献出自己的生命。我在你的面前,就低贱不看,我是被我父亲,用违法乱纪的生意赚到的钱养大我,所以我在你的面前不配站着是不是?”
蒋梦雨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人是她从小自卑的地方,从她懂事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好学生,好公民,她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报效祖国,回报社会。
可是有一天,妈妈带她去南洋旅游,妈妈指着一个野蛮霸道的男人对她说,那是她的亲生父亲,要她开口叫爸爸。
她一开始不愿意,可是那个爸爸用钱给了她此生最想要的一切,美衣华服,珠宝首饰,花不完的钱,还让她就读贵族高中,让她认识了天珵,她陷在金钱带来的好处里不可自拔,她一边忍受着良心的谴责,一边心有不安的享受着丹拓赚的黑心钱,最后丹拓用他最新研制的药控制她。
她不得不听他的话,不能跟她喜欢的天珵交往,为了钓着天珵,还必须听丹拓的话,跟丹拓安排的单天睿在一起,从此与天珵无缘。
后来丹拓为了除掉天珵,让她和单天睿假死,引天珵到南洋他们的地盘,好弄死天珵,可天珵学会了易容术,潜伏在南洋为她报仇,将丹拓一锅端了。
如今干姑姑要求他必须杀掉祁家所有人,给亲生父亲报仇,她能如何?
她不愿意伤害祁家人,干姑姑便让她在一年内,让天珵爱上她,只要她能成为海唐国际的未来的女主人,那么整个海唐国际,也就成了丹拓家族的了。
有了海唐国际那么一个大公司,他们何必继续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可是天珵陷在已经不爱她了。
她能怎么办?她只能杀掉顾南熏,让天珵恢复单身,然后,用那个人的身份,逼迫天珵娶她。
除此之外,她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蒋梦雨,你动手吧,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是不愿意伤害天珵的,如果我的死,能保全天珵和祁家人的安全,我愿意死。你说我清高也好,说我自私也好,我无所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照顾好我姨婆,别让她出意外死掉,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顾南熏说完闭上眼睛,抬着头,心甘情愿的赴死!
“好,顾南熏,我成全你。”蒋梦雨说吧,伸手掐住了顾南熏纤细修长的脖子,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咻!咻!”
两声轻微的声响,以为自己死定的顾南熏,突然觉得自己脖子上的束缚消失了,濒临窒息边缘的她,本能的大口大口呼气,然后看向对面的蒋梦雨,只见她的两边肩膀上,都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