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的侧脸很秀气,没有正面看起来的那么冷酷戾气,反而多了几分似水柔情。
他似笑非笑的问:“什么画册?就是画着各种裸男的?”
“……”
虽然的确画的是裸男吧,可他这么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还叫人怪难为情的。
苏漾试图纠正他的说法:“也不能说是裸男吧,就是人体的艺术,你懂吧?我其实不是为了看裸男,就是突然对人体的艺术非常感兴趣,呵呵,探索一下其中的奥妙,所以,夫君你可千万不要乱想,不能对我产生别的误会,我是很纯洁的,我的眼里只有你。”
“所以把口水滴在了为夫的画像上是吗?”
“……”
这他都知道!
她在他面前,还能有点骄傲吗!
苏漾决定实话实说:“当然,我是抱着学习与研讨的目的去的,无奈看到了夫君的画像,惊为天人,之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口水就流了出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滴在了上面,玷污了夫君冰清玉洁的身体。我该死,但我也是被夫君美色所蛊惑,要说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夫君你!”
“本王太好看了。”
“对!”苏漾双手合十,啪啪拍着:“夫君你太好看了,所以我忍不住。”
要不是李潜亲眼所见,他差点就要信了她的鬼话。
“上面还有其他裸男。”
“我就匆匆瞥了一眼,都没仔细看!上面都有谁啊!不妨夫君跟我说说。”苏漾举手对天发誓:“我对夫君的真心日月可鉴,怎么可能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就算是画像都不行!夫君啊,真的,我都如此诚恳了,你就告诉我画册在哪里吧!”
“画册最后画的那个男人是谁。吐蕃人?”他猜测着:“是你去吐蕃找噬心草的时候,遇见的男人?”
“……”
要不怎么说李潜厉害,这可真是料事如神,什么都别想瞒过他。
苏漾做小女人状,乖巧的点点头:“恩。但夫君你可千万别多想,画册不是我的。”
“谁的?”
苏漾将答应许子沂的话抛在脑后,卖她卖的非常干脆利落:“许子沂的。”
“……”
“这是人家的画册,所以夫君你还是把画册拿出来吧……”
“可以。”李潜承认了:“画册在为夫手里,你想要的话,靠近点,我告诉你在哪里。”
她的出头之日终于到了!
做低伏小了整整一晚上,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李潜你给老娘等着!
等会就要你好看!
她咬牙切齿的想着,面上越发的甜腻,甚至冲着李潜抛了个媚眼,声线撩人的道:“夫君真好,那夫君告诉我……啊!”
李潜将她打横抱起,已经非常有经验了,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做的行云流水。
他将她压在身下,一边吻她一边问她:“想要画册?”
“想。”
“肉偿。”
“……”
早知道躲不过肉偿,她干嘛低声下气的任由他摆布!
这个男人不要太过分!
苏漾没有忘记今天躺一天的噩梦,躲闪着他的吻,娇声求饶道:“夫君,昨天不是肉偿过了吗?”
“昨天为夫很生气,那是对你的惩罚,今天你想要画册,这是对我的贿赂。”男人在她心口咬了下:“知道吗?”
那您还真是逻辑清楚,算的非常明白呢!
她推了推李潜:“你先把画册给我。”
“先肉偿。”
“李潜,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夫人尽管试试。”
“试试就试试!”
苏漾知道李潜是有功夫的,也知道他这半年来每天都会晨起练功,她没有亲眼见过他的功夫,倒是听圆缺说过几次,说是不如她。
她十分有把握,能够打赢他。
“要是我赢了,直接交出画册。”
“输了双倍肉偿。”
“……本将军不可能输。”
强烈的胜负欲让苏漾盲目自信,但很快,她就被李潜压在了床上,默默落泪。
她太低估他了!
是谁跟她说,李潜的功夫不过尔尔!
这叫不过尔尔吗?
她在他手上还没过十招,就被钳制的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他索取。
这个男人的功夫,是什么时候突飞猛进的?
“不专心?”他挠她腰窝,苏漾屈辱的求饶:“没……夫君轻点。”
“轻点你长记性?”
“我长!我真长记性!”
“那你说说错了没?”李潜一下又一下的磨着她,慢悠悠的问。
“错了错了。”现在让她说什么,她都能说出口,应该道个歉就没事了吧?大老爷们,她都道歉了,还好意思继续生气?
“哪儿错了?”李潜又问。
还哪里错了?他问得这么详细啊!要不要她再写篇文章仔细陈述一下她犯的错和犯错时的心里路程?
“问你话呢,哪儿错了?”
“……哪都错了!”
“态度不够诚恳,太敷衍。”李潜幽幽叹了口气:“看来夫人并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不是要我像昨天那样,才可以?”
“别!我真错了,我不该看那本画册,我答应夫君,以后再也不看画册了,就算走在大街上,我也不看别的男人。”苏漾诚心悔过。
“记得犯错后的惩罚,在犯错前,先想想能不能承受。”
“是是是。”苏漾无脑拍马屁:“夫君说的非常有道理,简直就像是在我的心中注入了一股暖流,让我茅塞顿开。”
“……”李潜恩了声:“在你心中注入暖流,和你脑袋茅塞顿开有什么必然联系,你是脑袋进水了吗?”
人还在他身下,她只好微笑。
房间里的气温越升越高,迷迷糊糊中有人似乎在敲门,苏漾没有力气,李潜看了眼,淡淡的出声:“滚下去。”
外面的那道敲门声戛然而止。
月色笼罩,入了秋之后,月亮都比夏夜要萧索几分。
在京城的另一个角落里,郑昌其眼神凶狠,他咬牙切齿的对床上的人说:“我一定要报仇!他们夫妻两个,一个让我不能人道,一个害我成了笑话,倾家荡产!这份大仇如果不报,我誓不为人!”
李融直挺挺的躺着,他身体动弹不得,脸上的淤青倒是消了,恢复了往常的娃娃脸。
不过此时此刻的娃娃脸上,没有丁点笑容,有的是嫉妒不甘和憎恶。
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才把李瞳给踩在脚下,刚抢了他的差事,还没大展身手呢,就被绑匪给打劫了。
可恶的绑匪!
害的他身受重伤,还害的他丢了银子,更重要的是,连差事都落到了李潜手里。
李潜真是运气好!
什么都没有做,平白捡了漏!
好在父皇还是疼爱他的,只说让他在他养伤期间,暂且全权负责,那意思是等他的伤养好了,风头和功劳都是他的。
本来前几天,他听说李潜在发愁银子的事情,还暗暗庆幸。
没有银子,这几个月土改就别想有进度,等他伤好了,就去让舅舅给他钱,他再去做这门差事。
谁知道郑昌其今晚的哭诉,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严重的危机!
李潜有了银子,会加快土改进度,到时候等他回去,估计不用等到他回去,土改就能结束!
他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还上哪里表现去?
不行!
必须得阻止李潜!
他要把他的生活搅的一团乱,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土改!
土改的差事必须得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