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凤边脱衣服边往郑昌其那边走,众人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都以为她是在故意讨好,然而她到了跟前,忽然笑的妩媚。
郑昌其看的两眼通红,浑身畅快,他重重骂出声,一把将她抓到怀里,两手要去揉捏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照着他的下身便砍了去。
她的速度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郑昌其上一秒还沉浸在喜悦里,骤然寒光闪过眼睛,他立刻意识到不祥,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觉得一股刺痛从身下直冲脑门。
他并没有躲开!
“啊!”
他捂着裤裆叫的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划过难以置信的表情,众人更是被眼前的发展惊呆了,愣怔着不敢上前。
齐春凤嫌恶的忙跳出来,她抚摸着菜刀,脸上满是快意。
郑昌其缓缓的低头看自己,险些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贱人!”
他疼的冷汗直流,大着舌头说话,招手让所有人都去打齐春凤。
“你们她娘的上啊!打死这个女人!他娘的!他娘的!操!”
郑昌其疼的站不稳,跌坐在地上,他撕心裂肺的叫着,催促着,场面极其惨烈。
齐春凤手里拎着菜刀,幽幽烛光下,上面沾染着血迹,然而她却在大笑:“谁上来谁死!”
她啐了声,常年和市井泼妇打交道的她,身上有股子泼辣劲儿,狠起来竟然震慑住了旁人,她来到卜刀刀跟前,将她搀扶起来。
“都让开!”她挥动着手里的菜刀,哪怕身子抖的厉害,也仍然无所畏惧的拥着卜刀刀往外走:“滚开!不想死就让开!”
郑昌其在地上疼的打滚,他恨不得把牙咬碎,眼瞧着那群废物瑟缩不前,气的大力拍地面。
他愤愤的骂着,恨铁不成钢的说:“把她弄死!她要是走了,咱们都得玩完!苏漾可不是个好惹的女人!李潜也不是吃素的!”
“你们都他娘的醒醒!她们两个谁都别想活!”
“给我弄死!通通弄死!”
李潜和苏漾的名字,在京城出尽了风头,没有不知道的,郑昌其带来的小弟中,均害怕李潜,他的威慑力仍在,残忍手段令人胆寒。
经过郑昌其的提醒,他们反倒冷静下来。
对!
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这两个女人都得死!
他们重新将二人团团围住,齐春凤见形势变了,手心都出了汗。
卜刀刀吓的发抖不止,她泪眼模糊的问她:“阿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不,不会的。”她说:“阿娘会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
“不……”卜刀刀摇摇头:“阿娘…你走吧…你不该来……刀刀…刀刀已经脏了……刀刀不值得,呜呜呜……阿娘…是我害了你!”
“不哭,刀刀不哭。”齐春凤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警惕凶狠的瞪着周围的人,她安慰她:“傻孩子,只要是为你,哪有什么值不值得。你不脏…我们刀刀怎么会脏呢……脏的是这群人……你别怕,有阿娘在,等下闭上眼睛!”
郑昌其体力不支,抽搐着晕过去,他迷迷糊糊又睁开眼,见还没人上前,索性大声道:“打死那老婆娘,每人十两银子!谁动手谁就可以碰那小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齐春凤的腿被人从后面猛踹一脚,她朝前扑去,菜刀也被扔进了河里。
一群人蜂拥而上,围着她一顿拳打脚踢。
“娘!”
卜刀刀被她护在身下,哭的撕心裂肺,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留下来,她抹了一手的粘稠。
起初齐春凤还会低声安慰她,说不疼不疼,到后来她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永远沉默。
她听见那群人说死了,脑中一片空白,再之后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们将齐春凤拖走,丢到了河里。
“不!”
她叫着要冲下河,被人抓住,一双双恶魔的手朝她伸过来,将她拖着拽着往地狱深处拉。
黑夜太漫长,什么时候天才会亮呢?
卜刀刀以为她死了,然而她没有,寒风吹过来,她奇怪自己为什么还会有感觉?
恶魔们走了,将她留在了地狱里。
她哭的眼睛肿了,喉咙哑了,再也发不出声音,她浑身痛的动也动不了,忽然记起还有被丢下河的娘亲。
卜刀刀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想死,她不是不敢,她只是……没有给娘亲收尸,没有告诉苏漾和李潜,李融的居心叵测。
她要留着最后一口气,跟他们提个醒,这样就算死,也没有遗憾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晨起的曙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了过来,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睁开眼,望见了湖面上漂浮着的一具尸体。
“娘亲……”
卜刀刀立刻爬起来,将衣服收拾妥当,跳下了河,她抱住了齐春凤,将她拖到岸边。
“娘亲……我带你回去……刀刀带你回去……”
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晚上,怎么什么都变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太阳跳出了地平线,跃上半空,冉冉升起,忙碌喧闹的一天又开始了。
京城集市上的店铺一个接一个的开张了,迎接全新的一天,晨起的每个人都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和彼此互相寒暄两句。
苏漾来的比较早,意外没有看到卜刀刀。
她只当齐春凤来了,两个人熬夜说话,所以导致小姑娘来晚了。
她并不在意,甚至特意叮嘱沉香,不要让人去打扰她们休息,卜刀刀什么时候睡醒了再另说。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
商星沉最先来找苏漾,他进到铺子里,没瞧见卜刀刀,疑惑的问苏漾:“她还没来?”
“没有。兴许才起来。”话音未落,就见圆缺阔步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和商星沉不约而同的紧了紧眉头。
“刀刀和齐夫人都不见了!她们没在府上!”
“会不会是出门逛街了?”苏漾下意识的问,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她太熟悉卜刀刀了,那是个非常听话的姑娘,平常出门都要跟她汇报一声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离开,连告知都不说一声的。
“没有。”圆缺道:“属下已经让鹰眼们找遍了集市,不见她们。”
苏漾将账本合上,沉着脸往外走,吩咐圆缺道:“带上我们的狗,把京城再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