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议论声骤起,众人太生气了,没想到苏漾如此不知检点,竟然有那么多的奸夫!
这是个多么肮脏到令人作呕的女子啊!
他们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李潜回京,然后冷酷的和这个女人和离,最好再把她浸猪笼!
大越有她简直是大越人的耻辱!
他们生气的几乎就要拍案而起,议论声越发的大,恨不得捅破了天,惊到了楼上的苏漾,让她下来站直了接受众人的审判!
民愤就像是干枯的杂草,只要一点火星子,就能轰轰烈烈的烧起来。
郑昌其见收获颇为乐观,索性决定再吹一把火,他拉着同样喝的晕乎乎的郑山辉,同众人道:“我弟弟也能作证!”
“对!”
郑山辉近期过得也不舒坦,他虽然怨愤苏漾,可他胆子小只能自己生闷气,要不是喝醉了,是断然不会跟着郑昌其来撒野的。
郑昌其心中得意,嚎啕着感慨:“王爷好惨啊!”
情况渐渐失控。
掌柜后悔极了,就应该早点把他们赶出去的,省的他们胡言乱语,好在眼下赶出去还能挽回局面!
他招招手,立刻有几个小厮奉命上前,手忙脚乱的拖住郑昌其,郑昌其早有预料,身体紧紧的贴着桌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我不走!她有脸做那么恶心的事情,还欺骗王爷!我一定要让大家看清她的真面目!”
“放手!就是把我拖出去,我还要说!”
“苏大将军!苏漾!是个人人可骑的破鞋!”
他死死的抱着桌子,脸色涨得通红,真有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几个小厮都拿他没办法,听着他干嚎不已,气的一个个跺脚。
就在这时,陈永明从厨房里出来,他一出现,立刻有人小声议论,几步路的功夫,他的身份就被大家所熟知。
“这个就是抱一起的奸夫?”
“他出来做什么!”
“苏漾可真会享受,奸夫长得挺有味道啊!”
“长得再好还不是要死?等王爷回来,他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说的妙啊!”
众人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被灼灼目光注视的陈永明仿佛毫无知觉,他拎了把刀,目不斜视的走到郑昌其跟前。
郑昌其还紧抱着桌子不放,抬头恰好瞥到他下巴上的那道狰狞伤疤,吓的酒醒了几分:“你是谁!哦!你就是那个奸夫!你想干嘛!”
陈永明不回话,举起菜刀,照着郑昌其就砍了过去。
突发的变故吓的尖叫声迭起。
郑昌其被吓的不轻,在菜刀落下来之前,连滚带爬的跌了下来。
他坐在地上,腿抖得厉害,陈永明却并没停下,他跟着走过来,就在他面前蹲下,再度举起了菜刀。
郑昌其酒完全醒了,他瞪直了腿,啊的叫着爬走,头也不回的爬到了门口,才心悸的回头看,此刻只觉得那道伤疤格外刺眼。
他害怕的破了音:“奸夫要杀人灭口了!救命啊!”
陈永明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他不敢停留,喊完就跑,郑山辉自然不敢再待下去,也麻溜的连滚带爬的离开。
整个店铺里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没有想到,好好的吃个烤串,也能差点目睹杀人现场。
这个奸夫太可怕!
他们看着可怕的奸夫,他在门口立了大半天,才缓缓转过身来。
眸子扫过众人,众人收回视线,一个个缩着脑袋,默不作声的吃饭。
陈永明轻哼了声:“我和王妃清清白白,谁再无中生有,颠倒黑白,胡言乱语,下场就和这张桌子一样!”
他一把菜刀劈在了桌子上,桌子应声四分五裂。
所有在场的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陈永明酷酷的收回菜刀,回到后厨。
杨元和杨力亲眼目睹方才发生的一切,愣了半天,才朝他竖起大拇指:“明哥威武,这下应该辟清谣言,不会再有人说那些肮脏恶心的话了吧?”
情况恰恰相反。
陈永明的行为,在坚定认为他和苏漾有鬼的人眼里,无异于是坐实了他们的奸情。
苏漾睡醒一觉后,天色都黑了,准备回府时才得知这件事,虽然觉得很无语,但能理解陈永明的好心。
她见陈永明还没走,朝他点了点头,不料陈永明走过来,叫住了她:“王妃,对不起。我没忍住。”
他冷冰冰的脸上带着愧色,苏漾乐了,说道:“那下次要忍住。”
陈永明微怔,意外她居然什么都没说,好不容易回温的生意似乎又被他搞砸了,她怎么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
“王妃,如果你……”
“今天下午来的那两个人,是不是面容猥琐,大呼小叫的那个长了一口獠牙,眯缝眼厚嘴唇?口音来自江南等地。”她突然问起。
陈永明意外:“王妃您认识?”
她当然认识,听完掌柜复述的那些话,基本上就心里有数了,眼下更加确定了。
郑昌其这个人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
怎么哪哪都有他来坏她的事情?
等她的破事解决完之后,得想个办法永绝后患。
她实在是不想再和郑昌其等人有任何的关系了。
流言蜚语在前,孙冕随后,郑昌其又加了一把火,以及陈永明的沉不住气举刀相向一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果然不出所料,隔天苏漾就被叫进宫里,越武帝不爱管这种事,可到底是关乎皇家脸面的,他仔细询问过后,只叮嘱她尽快处理。
“儿媳遵命。”
“要是实在处理不好,就关了那个铺子。”越武帝又说:“皇家里有一个经商的就够了。”
苏漾一怔,面色有些难看,她舔了舔唇,半晌才笑出声来:“父皇请放心,最多不出五天,这件事就会彻底平息。”
“最好是这样。”
“是。”
苏漾缓步从宫里往外走,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当初越武帝怀疑苏家有异心的时候,下令给她赐婚,她妥协了也表明了苏家的态度,他却变本加厉,随之夺走了她的兵权。
苏漾毫无怨言,她是苏家人,早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觉悟,但她嫁给李潜,发现他财政状况不容乐观,万般无奈下找出生路。
他现在让她关了铺子?
李潜的剧毒虽解,可他身子虚弱,得用上好的补品精细养着,他身材那么好,得最好的布料裁出袍子才能配的上,他那张脸惊为天人,得买最好的香脂凝膏涂抹着才能光彩依旧,里里外外,哪一点不需要银子?
朝廷给的俸禄那么少,把铺子关了,他们全家都去喝西北风吗?
苏漾一脚踢飞路上的石子,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如果皇家只能有一个经商的,凭什么不能是李潜呢?李瑁是挺成功的,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后来居上更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