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一路都表现的很正常,和她说起在土改时遇到的事情。
有越武帝的大力支持,土改进行的很顺利。
他踌躇满志的表示,再用不到半个月,整个大越范围内的土改都能完全结束。
同时他表示,土改这种事情,改革结束是另一种开始,为了验证土改成果如何,到时少不了要全国各地到处巡视。
“到时候夫人同我一起去。”他温和的开口:“不然留你在京城,又给为夫整出许多顶绿帽。”
苏漾忙自证清白:“我没有!他们冤枉我,连你也冤枉我!”
“为夫若是真的信了那些谣言,你现在早已经……”他递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本就邪戾的眉眼,阴郁浮上来,搭配上他那张坏坏的脸,显得又凶又霸道,在某个瞬间,着实气场强大,令人颤栗。
苏漾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那你还那么说!”
“因为为夫吃醋。”李潜提醒她:“你别忘了,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和陈永明在干嘛?”
她就是喝了个汤而已,虽然此时此刻再回想,她也觉得那些举动过于亲昵。
苏漾心虚的没说话,李潜的冷哼在她头顶响起,紧跟着他一把捞过她,将她拥在怀里。
她撞进他温热又有力的胸膛,属于他的甘冽气息萦绕鼻尖,伴随着淡淡的风的味道。
“就…就喝汤……”
“为夫若是和别的女人那么喝汤呢?”李潜试着问道。
“那不行!”苏漾露出她丑陋的双标嘴脸:“我看谁敢!本将军拧了她的头!”
“夫人好凶狠。”李潜啧了声:“我不可以那么做,夫人为什么可以?”
“我……”苏漾反应过来,自知理亏:“我下次会注意。”
“只是注意?”
“不敢了。”她强调:“再也不会了。”
李潜清冷邪戾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受伤颇深的表情,他耷拉着眉眼,似极度的委屈,时不时的抽抽鼻子。
苏漾觉得不是滋味。
要是他指责她骂她凶她,她都不会这么别扭,偏偏他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活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苏漾不禁开始怀疑,她到底有多欺负他?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王府。
他带着她进府,沉默了大半条路的气氛,有些许的怪异,福叔见李潜回来,高兴的要接风洗尘,都被他蔫蔫的拒绝了。
全府上下见状都不敢再笑嘻嘻的,一脸凝重的对他们行注目礼。
苏漾:……
怎么感觉大家看她的目光,都格外的悲情呢?
两个人进到房里,又是沉默的洗漱,苏漾今天没心情仔细的收拾自己,她得搞清楚李潜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大老爷们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闷在心里让她去猜,她哪能猜中?
她没理会往下不停滴水的头发,托腮胡思乱想,蓦地想起了许子沂给她提过的建议。
想要哄李潜,就要使出浑身解数,拿出看家本领来让他高兴。
李潜眼下是不高兴吧?
虽然不确定不高兴的原因,但肯定不是高兴的。
准备了好几天的大水缸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李潜在洗澡还没回来,苏漾立刻招来圆缺:“快!把准备的水缸搬进屋来!”
“啊?”圆缺疑惑:“夫人,你大晚上练什么功?”
“你就别管了。”
苏漾不想告知真正的原因,她堂堂大将军,要是传出去为了哄夫君高兴,而表演毕生绝学,以后还怎么树立权威?
圆缺悻悻的把水缸准备好后,前脚刚走,李潜后脚就进来了。
他看着屋里的四五个大缸,又看看坐在椅子上故作悠闲喝茶,实际上眼神时不时朝他飘来的苏漾,瘪瘪嘴,轻哼了声,往塌边走。
“慢着!”苏漾出口就暗暗呸了声,她怪自己说话声不够温柔,赶紧捏着嗓子道:“夫君请留步。”
“哦。”
“你先别走。”苏漾起身,她指了指满屋子的水缸:“看到了吗?”
“看到了。”
“这是本将军为你打下的江山!”她自觉幽默,哈哈哈哈笑了几声后,发现李潜并没跟着笑,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苏漾:……您倒是笑几声捧个场啊!
她停下尬笑,纠正道:“我给你准备的水缸。”
“做什么用的?”李潜瞥了眼,不明所以,他有时候认为苏漾的思维很奇特,不能用常人的角度去揣测。
“哄你开心的!”她话毕,一手抓起旁边的水缸,轻轻一举,便越过头顶,她朝他眨眼睛:“我厉害吗?”
李潜差点没忍住,他咬着口腔壁的嫩肉,才勉强止住笑意,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恩。”
“还有更厉害的!”苏漾得意极了,眉飞色舞的她,又抓起一只水缸,向高空抛起,在水缸下落之际,用先前抓在手里的水缸去接,只见后抛起的水缸,稳稳的压在先前的水缸上面,两个水缸接触面只有那么一点,然而却神奇的稳住了!
她像个讨要奖赏的孩子,止不住的对李潜炫耀:“怎么样?”
“……”
您是要表演杂耍吗?
李潜面无表情,极力隐忍,苏漾却把他的这种表现,当成是被她的毕生绝学给震惊到了,于是更加膨胀。
她立马又举起一只水缸,此时已经扛起了三只水缸,最后她用脚勾住一只水缸,照准了之后向方才一样往上抛,又被稳稳的接住。
“李潜!”她叫他名字:“你看到了吗!你快看啊!”
“夫人好厉害,没想到平时打仗厉害,杂耍都玩的这么好。”
“那是!我的绝学!一般情况下不给别人看的!”她举着四个缸,朝他走近了几步,小心的问:“那你还生气吗?”
李潜的心一下子化了,邪肆的脸上,是迅速变化的柔情。
他哪里会生她的气?
没有人比他更懂她有多忠诚和善良。
那些谣言,他从头到尾都没信过。
然而一路马不停蹄连口水都没敢喝生怕耽搁时间的赶回来,就看到她和陈永明的那一幕,他承认多少是有些吃醋的。
所以他耷拉着脸故作忧伤,也不过是想借机朝她讨点便宜占占,多日没见她,想亲亲她抱抱她的念头疯狂往上生长。
原本只是想要一个吻,她却捧上了整颗心。
她是如此的笨拙,连撒娇示好都是那么生硬愚蠢,却前所未有的要了他的命。
李潜叹了口气,朝她摇摇头:“不生气了,夫人,你把水缸放下,让为夫来告诉你,以后怎么哄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