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弛要求岛上诸人对他绝对信服,绝对服从,然而想要做到这一点,仅仅依靠苏佑的声望,是不够的。
他思来想去一阵子之后,突然提出要搞一个宗教。
“只有宗教,才会有绝对的统治!”霍弛兴奋的眼冒金光。
这是他翻看了许多书之后,才想到的办法。
之前还未取代苏佑的时候,他经常跟在他左右,自然知道岛上那些百姓,看着他的眼睛里,有多少敬仰崇拜。
试问谁不想被那样对待呢?
霍弛自认不比苏佑差,因此,苏佑有过的待遇,他也想要。
他惯常是个有手段的,只要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经过一些人的推波助澜,白莲教悄无声息的开始在岛上传播,到后来越来越盛行,霍弛本人曾身披黑袍脸带面具进行多次鼓吹煽动。
苏佑被囚禁起来,岛上全部都是霍弛说了算。
秦胜早就不敢和霍弛对着干,那人是个疯子,他知道自己和他对上,必败无疑,只好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帮他做事。
一开始他对白莲教很抗拒,直到后来,他被霍弛定为教主,可以肆意折磨指使他人之后,才觉得人生算是全新的开始。
原来高高在上是这种感觉,原来为所欲为是这种感觉。
他觉得霍弛取代苏佑真是太好了,最好的是,霍弛离开小岛,岛上全权交给他管控。
这和当一国之君没什么区别!
他作为教主,别提过得有多潇洒快活。
直到前两日,他收到霍弛的来信,要他再帮他一把。
不过是掳两个小孩子回去,对他来说是件小事,即便打听到目标是属于李潜的人,他也膨胀的认为,不是什么大事。
抢到人,塞上船,片刻不留直奔小岛,等回到小岛上,那里就是他的天地。
李潜又怎么样?
那个小岛名不见经传,除了苏佑和苏震东,李潜就是想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他的两个小宝贝被带到这里来了!
秦胜胡思乱想间,大船已经开了。
他心思起伏的来到三楼大厅,忽然想到上船前,匆匆忙忙间的一番对话,问身边披着黑袍的人:“除了那两个小家伙,还带了谁过来?”
“回教主,一个女人,她好像是追着那两个孩子而来的。”
兴许是那个女婢吧!
羽尘和容时身边,始终有个女婢跟着,哪怕他们用尽了办法,也说不准那人会追上来。
追上来就追上来,回到岛上,都是要给他做奴隶的,多一个年轻的女人,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胜想着,身下有些激动,他啧啧了声,因为太累了,没有再乱想。
秦胜在外面又蹦又跳一整天,就为了拐走两个人,他没再追问多掳来的女人是谁,躺到榻上,闭眼就睡着了。
大船开动,发出呜咽的声响,黯淡光线下的水呈黑色,被缓缓推开到两边。
这似乎是个极其寻常平静的夜晚。
宁兰是跟在一群白莲教的教徒后悄悄上的船,她和霍弛有合作,自然知道,这艘船要开往哪里。
不过,把苏漾偷偷送到船上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霍弛原本的计划,是只掳走那两个小孩子,至于苏漾,他自会有安排。
宁兰恨透了苏漾,根本不想让她和任何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有结果。
万一她跟霍弛在一起,以后要是想要收拾她,就凭着霍弛那种阴狠的手段,只怕她会死的很难看。
宁兰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索性从一开始,就杜绝可能。
她把苏漾送到小岛上,就不信她还能出来。
这件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怎么都查不到她头上来,况且他们合作各取所需,等她进了李潜的王府,自然不会再和霍弛有任何交集。
按照原定计划,宁兰在今天之前,就应该离开去等待机会,制造和李潜的下一次偶遇。
可她太不放心了,必须要来亲眼看看,要确定苏漾的确被她踩在脚下,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过得再也不如她。
她身上穿着教徒的衣服,身披黑色大袍,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
船上教徒众多,穿的都是这种装扮,高矮胖瘦都有,她混迹其中,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她没说话,只侧耳倾听别人的谈话,之后才慢慢摸索,推开了负一层的船舱。
扑鼻而来的霉味,混着海风的腥咸,呛的她咳嗽起来。
哪怕装扮到位,为防止被人发现,只两下之后,她就捂住了口鼻,压低声音,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
船舱内光线十分幽暗,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睡觉,不会留意到底层的动静。
她取了火把,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刚才站在门口看到的那两团阴影,果然没有认错。
容时和羽尘没有再被罩在麻袋里,而是像扔垃圾般的丢在地上,他们靠在一起,都处于昏迷状态。
距离他们不远处,是蜷缩成一团的苏漾。
哼!
宁兰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大将军,有天会落到她手上呢?
她今晚是故意引诱苏漾的。
从他们一家人出现在风筝大赛上开始,她就一直留意着苏漾。
因为知道李潜身边有人暗中保护,她不敢跟近的太明显,直到后面霍弛的人开始行动,将李潜等人相继缠住之后,她才跟上苏漾。
苏漾起初一直在看胸口碎大石,哼,一个粗鲁野蛮的女人,只会看些这种残忍的表演。
后来当白莲教教徒又蹦又跳的经过时,她回过神来,蹙着眉头往后看,似乎是在找人。
顺着她的视线方向,宁兰知道,她找的是羽尘二人。
那时候恰好是将羽尘往麻袋里塞,羽尘吓的尖叫,然而人被罩在黑色大袍子下,场面又混乱,并没有人留意。
偏偏苏漾有种直觉,朝着那群黑袍人就跟了上去。
她一直跟着,连脱离了熙攘热闹的人群,都毫无知觉。
宁兰死死的掐着自己,知道千载难逢的机会到了,她穿着黑袍子跟在苏漾身后,趁着她不注意之际,喊了她的名字。
她的声音果不其然让苏漾怔然,随后缓缓转过身来。
再之后,她扬起手中的迷 药,朝她抛洒过去。
手段卑鄙下作又如何,能达到目的,那就够了。
这一次,她赢了苏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