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员左右为难。
终于还是做了决定，面带歉意的看着沈染，“对不起。”
楚家未过门的少奶奶，又岂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快滚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看着都晦气。”欧晓晓翻了她一眼，尾巴都要翘上天。
沈染冷笑，如果这家店唯利是图，那她也没必要买了。
她正要离开，却见门口迎面进来一个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男子，不过沉下的面容，平白增添几分戾气。
是楚冥寒。
楚冥寒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沈染，黝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
欧晓晓一见是楚冥寒，立马收敛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变得温柔莞尔。
“你怎么来了？我正在买礼物准备送给你呢！”
欧晓晓小心翼翼的迎上去，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贪恋，完全没注意男子不悦的脸色。
如果说人善变的潜力能有多大，欧晓晓算是其中一个。
真的想请教她，是怎么从破口骂街凶神恶煞的母夜叉无缝衔接到温柔娇嗲的楚楚可人小白兔的。
“这个坏女人，不要脸的想跟我抢东西，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没有素质的人，真是气死我了。”
欧晓晓指着她，恶人先告状，全是委屈。
沈染无语，这颠倒黑白的嘴上功夫也是炉火纯青。
店员看到楚冥寒，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幸亏，刚才她机智，把那块腕表卖给了楚太太，要不然，还真的是惹了事了。
“老板，这块表我这就重新包装，给您和太太！”
楚冥寒来考察过几次，更别说他长相出众，店员对他印象颇深！
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还没走的沈染，轻叹一声。
没办法，谁让你和楚太太看上了同一块表呢？人家未婚夫都亲自来了。
“住口。”楚冥寒面色阴沉，却一把甩开欧晓晓，朝着沈染径直走去。
在店员目瞪口呆的面容下，他对沈染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嫂嫂。”
欧晓晓被楚冥寒这么用力一甩，整个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又穿着高跟鞋，一个不稳脚一崴，就朝地面摔去。
张宁忙想伸手扶她，但已经来不及。
“啊……”欧晓晓惨叫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晓晓，你没事吧，快起来！”张宁跑过去，扶起她。
欧晓晓龇牙咧嘴的，刚站稳，觉得摔得有些狼狈丢人。
“我没事。”欧晓晓一把推开张宁，朝楚冥寒走去。
可刚走一步，就觉得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痛，腿一软，整个人眼看又朝地面摔去。
肚子直接撞在了柜台上棱角上！
“啊！”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板上，欧晓晓只觉得下腹部传来剧烈的痛，捂紧了小腹。
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血……流血了。”店员小姑娘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颤抖着指着欧晓晓的大腿。
那里猩红一片……
欧晓晓心里一惊，滑腻湿润的感觉传了上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白色雪纺裙瞬间被染红了。
“啊！快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狼狈极了，哪里还有之前的趾高气扬，洋洋得意。
张宁也被眼前大出血的场景吓坏，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当初沈佳佳就是这么流产的！
店员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吓得手足无措，更何况都是十八岁出头的小姑娘，哪里会处理这种紧急情况。
楚冥寒居高临下，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活人。
沈染没错过他的冷漠，突然有点明白司慕霆所说的话的意思了。
楚冥寒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反而是最无情的。
“把她抬走。”楚冥寒面无表情的吩咐下属。
他的保镖立马上前，将欧晓晓抬走。
那两个保镖抬走欧晓晓的样子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仿佛抬着的不过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儿罢了。
现场干净了，楚冥寒才淡淡对她笑，又恢复如常那般客套，“今天让嫂嫂见笑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染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楚冥寒走了之后，张宁才回过神，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赶紧溜了。
她可不是沈染的对手。
沈染垂眸，扫到地上那一滩血迹，鲜红得有点刺眼。
而且强烈的血腥味让她的胃里有些不舒服。
沈染别开视线，不曾想，刚一转身，便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淡淡的檀香混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清冷，将她整个人包围。
沈染抬眸，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你怎么来了？”
店员们先是被刚才的处境吓到，此刻却一个个呆若木鸡。
目光仿佛钉子一般，盯在男人身上。
他的外表太出众，气质矜贵高傲，是个女人都会芳心乱颤。
肆无忌惮打的让男人有些不悦，眸光所及之处尽是冰冷。
店员们立马低下头，屏气凝神，不敢再抬头看男人一眼。
沈染回想起刚才的事情，问道，“楚少不是有女朋友吗，那次我们在游乐场见的那个女孩子，怎么刚才那个女人她……”
不等她问完，司慕霆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沈染没丝毫准备，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领。
司慕霆抱起她朝着外面走去，淡声道，“那个女人原本是楚冥寒的助理，后来有了孩子。”
他开口，满足了女孩的好奇心。
“原来这样才。”沈染眨巴几下眼睛，脑海已经浮现秘书勾引总裁的画面。
估计那个女人也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还真让她得到了。
之前男人告诉过她，楚冥寒那样的身份地位，没有纯情可言。
可是纯情是一回事，滥情又是另一回事。
“他很花心？有过很多女人？”
司慕霆垂眸扫过她八卦的小眼神，继续回答，“有过女人不假，但不留种，孩子是那女人用下流手段才得的。”
沈染眼睛一转，“下药？”
司慕霆摇头，“她从楚冥寒扔在酒店垃圾桶里避孕套中偷的J子，楚家人望孙心切，楚冥寒却没有成家娶妻的打算，便就让那女人生下这个孩子。”
在他解释第一句话的时候，沈染就碉堡了。
从避孕套里偷的J子……
也真的是，牛叉。
沈染成功被恶心到。
有些女人，为了嫁进豪门，简直花样奇出，无所不用其极，真是没下限。
这种恶心得办法也想的出来。
沈染侧头问他，“你怎么知道这种这么隐秘的爆料？”
他从来不是八卦的人。
司慕霆淡淡的扫了一眼女孩，“我说过，他们总喜欢往我耳朵里倒垃圾。”
沈染无语……
人家这是倾诉苦恼，在他看来，却全是倒垃圾。
莫名同情楚冥寒了，无缘无故多出一个孩子，估计真够恶心他的了。
“对了，其实……刚才我全看到了，那个女人第二次摔倒的时候，是楚冥寒的保镖在背后出手，他故意让那女人撞在柜台棱角上的……”
沈染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司慕霆将女孩小心放在副驾驶座上，手指点在女孩柔软的唇瓣上，“嘘，这件事，就当做不知情。”
“那我会被杀人灭口吗！”沈染吓得捂住嘴。
司慕霆轻笑，“他不敢对嫂嫂动手。”
沈染抿了抿唇，乖巧的点头。
“乖。”司慕霆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毕竟，这是楚家的家事，也算是上流圈的秘密了。
对她全盘托出，不过是为了满足小女人八卦的好奇心罢了。
沈染其实理解的，家家有本难念经，更何况，楚冥寒从来就不是心善的主，那个孩子自然是留不得。
只是不知道在游乐场的时候，楚冥寒身边的那个女孩，知不知道这件事。
在她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男人已经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染匆忙解开安全带说，“你等我一下，马上。”
不等男人说什么，便推开车门，迅速跑到另一家奢侈品店。
不过重新上车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沈染把袋子递给男人，轻轻浅笑的眼眸里如同盛满星光，璀璨的夺人心魄。
“本来想买手表，不过一想，胸针好像更适合一些。”
其实，她是觉得欧晓晓也看重的东西晦气，便不想要了。
“圣诞节快乐，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我觉得应该纪念一下。”
她轻松愉悦的面容如蛊，司慕霆看着她的眼眸幽深一瞬，没有想到他的女孩会送自己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