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院子里,天冬小声的喊着苏洐。
苏洐笑了笑,说道:“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
话落,转身便走。
到是天冬怔了怔,之前怎么劝都不走,怎么这下子说走就走了?
只是,还没等他出口问,苏洐已经走出了小院,见天冬还一脸迷瞪的站在那,步子一顿,回头看了过来,“还不走?”
“噢,来了。”天冬拔脚追了出去。
屋子里。
余初瑾收了眼角的余光,将锅里剩余的面装进了两小只的碗里,她自己就喝着剩下的汤。
“长姐。”
余初瑾看向余攸宁,“怎么了?”
“长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师父是谁?”余攸宁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
“因为当初师父收我的时候,和父亲说过,他的名字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余初瑾眼也不眨的说着谎。
余攸宁没有怀疑的点了点头,重新捧起了面碗。
余初瑾却是端着碗发起呆来。
这个苏洐说他是黎世风的表哥?那应该是黎世风外祖家的孩子吧?一个来走亲戚的,怎么就好奇起他跟谁学的医了?
“长姐,你怎么了?”耳边响起余攸宁的声音。
余初瑾恍然回神,抬目看了余攸宁,说道:“攸宁,你明天去找你东良哥哥,问问他,这个苏洐是黎家的什么人。”
“噢,知道了。”余攸宁应道。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追上苏洐的天冬一边亦步亦趋的跟着苏洐,一边问道:“爷,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打听起那村姑的师父来了?”
村姑?
苏洐摇了摇头,对天冬说道:“她可不是村姑,她父亲生前位居吏部尚书之职,她是真正的名门闺秀。”
“名门闺秀?就她?”天冬回头看了眼远处破破旧旧的小房子,末了,嗤笑一声,说道:“爷,你怕不是对名门闺秀有啥误解吧?”
苏洐笑了笑,没有接天冬的话,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迎面撞上来寻他的管家黎忠,远远的苏洐便笑着喊了一声,“忠伯。”
“哎呀,表小爷,你去哪了?我们太太到处找你呢,快,快跟我回去。”说着话,黎忠走上来,一把攥住苏洐的手便走。
“忠伯,你慢点,爷他身子不好,大夫交待过不能急剧运动的。”天冬急急上前喊道。
黎忠听了,老脸一红连忙松了苏洐的手,“看我,这一着急就忘了表少爷有病在身。”
苏洐笑着摆了摆手,对黎忠问道:“忠伯,是不是世风他又闯祸了?”
“回去再说吧,你要再不回去,老爷他就要把三爷给打死了。”黎忠说道。
苏洐到是没往心里去,毕竟这种戏码隔三差五就要在黎家上演一回。
只是,等回了家,他才发现,这次好像比以往几次都要严重。
两进的青砖瓦房,才进垂花门,便听到黎世风“嗷嗷”的呼痛声,以及大舅舅怒不遏的骂声。
这是……苏洐朝黎忠看去。
黎忠这才轻声说道:“三爷偷了老夫人的参片,又不肯说出这参片被他用去哪了,老爷一气之下动了家法。”
“不就是一片参片吗?至于……”
苏洐淡淡的扫了天冬一眼,天冬的声音顿时嘎然而止。
苏洐这才说道:“外祖母年事已高又加之重疾缠身,这枝百年山参是五舅舅花费重金求来,专程送回来给外祖母延年益寿的,你不知道,不要乱说。”
天冬瞬间冷汗涔涔。
百年山参,那简直是无价之宝啊!别说是一片,就是几根根须都了不得!这三爷真是胆子大到天了!
苏洐快步朝里走去。
还没进瑞祥院,远远的便看到黎世风绑在木登上,大舅舅黎海权的小厮五石正抡着板子,一下一下的砸在黎世风的屁股上,而大舅舅还在高声喊着,“他要是不交待出来,就打死他!”
黎世风的脾气苏洐是知道的,既然事发时没说,现在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的。
“舅舅。”苏洐大步走了上前,“世风他把参片给我了。”
黎海权却也头也不回的说道:“阿洐,你就别替他遮掩了。”
苏洐才要开口,不想身后却响起道寡淡的声音,“大舅老爷。”
青嬷嬷?她怎的来了?
苏洐回头看去,果然,身后一丈之外,青嬷嬷带着个捧着托盘的小丫头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黎海权,说道:“我家夫人说,没的为了一片参片要了三爷的命不成?百年的人参她拿不出,不知道这枝五十年的人参行不行?”
话落捧着托盘的小丫头走了上前,恭敬的将托盘递到黎海权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