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架?
黎世风如同见鬼般,猛的跳了开来,跟余初瑾拉开几步的距离,指着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打一架,你要是赢了,东西我不要了,一年的粮食我也不要了。你要是输了,就把我要的那三样东西给我,怎么样?”顿了顿,冷冷的加了七个字,“你不会不敢打吧?”
“我……”
黎世风撸了袖子就要动手。
十石一把抱住了他,“爷,您别中了她的激将法,东西在我们手里,我们说换就换,说不换就不换,她还能怎么的?”
黎世风发热的头脑一瞬冷静了下来,点头道:“没错,东西在我手里……”
“不过就是怕输,找什么借口?”余初瑾打断黎世风的话说道。
黎世风顿时血往脑门子冲,怒声道:“打就打,谁怕谁!”
……
半刻钟后,余初瑾松开踩在黎世风身上的脚,退开一步,“还打吗?”
周遭一片安静。
黎世风嘴角翕翕,还没等他想好说什么,头顶却响起余初瑾的声音。
“那就再来吧。”
话落,退开几步,示意黎世风起来继续打。
黎世风:“……”
他什么时候说过,还要再打了?
目光掠过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硬着头皮爬了起来。
半刻钟后,黎世风再次被余初瑾踩在了脚下,“还打吗?”
黎世风瞪了余初瑾,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的东西给我,不然,我们就一直打下去,打到一个爬不起来为止。”余初瑾说道。
黎世风一脸悲愤的闭上了嘴,恨恨的盯着余初瑾,“你傻不傻啊?你是不是忘了,一个月前,他还去你家偷银子来着。这样的人,你也救?”
“一码归一码。”余初瑾淡淡道:“由耗子是由耗子,由娘子是由娘子,由娘子救了我弟妹,我救她一回,这样才算公平!”
黎世风顿时哑然。
他能说什么?
打,打不过人家!
说道理,也说不过人家!
稍倾,咬牙道:“不打了,你喜欢做烂好人,你做好了,别后悔就是了!”
话落,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
“十石,把东西给她。”
十石将一个黄纸包掏了出来,重重拍在余初瑾的手上,没好气的说道:“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家三爷可怜你们姐弟,特意让着你,结果你到好……”
谁想,余初瑾接过黄纸包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将纸包打开。
“由耗子,去倒杯热水给我。”
由耗子不敢耽搁,连忙进屋从锅里捞了一勺热水,拿个缺了口的碗装着递给余初瑾。
余初瑾接过,将四钱藏红花全都放进碗里,然后端着碗脚步匆匆的进了屋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托起不醒人事的杭氏,将碗抵到在她的唇边,“喝下去,不想死,就都喝了。”
杭氏却是嘴唇紧闭。
余初瑾想也不想,伸手捏住了杭氏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将一碗藏红花连花带水全都灌了下去。
产婆哆嗦着问了一句,“姑娘,你给由娘子吃的是什么?”
“藏红花。”余初瑾说道。
藏红花那可是稀罕东西,更是打胎圣药。只是,那么大一碗吃下去,回头孩了是下来了,可别闹个血崩就完蛋了!
正沉思间,余初瑾已经脱了鞋子爬上床,双手在杭氏的肚子上有规律的动起来。
“姑娘,你这是……”
“孩子已经死了,自己不会出来,等会宫口张开,我帮着把他推下来,你接着。”余初瑾头也不抬的说道。
话是这说样,但其实余初瑾是在借助手法刺激子宫,让子宫配合藏红花的药效提前发作起来。前世虽是法医,但几个比较亲密的朋友却是中西贯通,这套手法就是闲来无事时,听一个中医朋友讲的,虽然从没实践过,但以她从业十年的资历以及对人体构造的了若指掌来说,实践不实践真心没什么差别。
一刻钟后,昏迷中的杭氏突然发出一声痛呓。
余初瑾查了查宫口,当即对产婆说道:“宫口已经打开了,快过来帮忙。”
产婆拔脚走了上前。
余初瑾的手在杭氏的肚子上找准位置,在杭氏下意识的用力时,她跟着猛的往下一推。
“出来了!”产婆惊喜的声音响起,但下一刻,却又啧啧摇头道:“真可惜,还是个哥儿呢!”
“你把他拿给由耗子,让由耗子找个地方埋了。”余初瑾说道。
产婆才要起身,却在下一刻,突然失声喊道:“姑娘,不好了,由娘子血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