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听完黎世风的话,想要见郑骞的心便越发的迫切了,却碍于黎世风和苏洐都在,不好开口赶人。不由得搜肠刮肚想找个赶人的借口出来,不想,她还没想出什么借口,黎世风却突然问了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哎,余初瑾,这事,是郑老头干得吧?”
余初瑾猛的抬头看向黎世风,“胡说什么呢?”
“胡说?”黎世风“啧啧”摇头,上下打量着余初瑾,说道:“你把我当傻子呢?想想也知道啊!阎化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能让人下死手要他命,也就是上回给郑老头下毒这件事了。”
“世风!”
苏洐略带严厉的声音响起。
“哎呀,你吼我干什么?”黎世风瞪了苏洐,“我知道,这话不能在外面说,放心,我也就是和你俩说说。”
苏洐长长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有些事,知道也只能当作不知道,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一个字,你怎么就是不记住呢?”
“知道,知道。”黎世风一脸不耐烦的摆着手,末了,看了余初瑾说道:“余初瑾,我要去找郑老头,你去不去?”不等余初瑾开口,黎世风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行了,你肯定不去,走,阿洐,我们去。”
余初瑾一脸懵逼的看着黎世风,“你怎么知道我不去?”
“那余攸宁不是病了吗?你得在家守着。再说了……”黎世风嘿嘿笑着凑到余初瑾耳畔,“我去找郑老头,是问昨天晚上的情况的。你呢?你都说不是郑老头干的了,你去干什么?”
黎世风说话时呵出来的气,吹在耳朵里麻酥酥的,余初瑾下意识的便要退开。不料,苏洐却突然伸手拉了把黎世风,“你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黎世风瞪大眼,近吗?
他怎么不觉得!
“是你说的,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往外说一个字,我没法让它烂在肚子里,就只能悄悄的说了。”顿了顿,“再说了,我要说大声了,你不又得怪我嘴上没个把门的?”
苏洐那个心累啊,多一句话都不愿再说。
见苏洐一脸的无可奈何,黎世风嘿嘿笑着冲苏洐挑了挑眉,一副贱兮兮“我就喜欢看你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余初瑾看在眼里,轻声咳了咳,对上两人看来的目光后,说道:“不是要去山上吗?什么时候动身?”
苏洐其实无所谓去不去找郑骞,他很清楚,以郑骞的为人,去了,他也未必会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但,若是余初瑾要去的话,他却是必须走一趟的。到不是不放心……好吧,其实就是不放心黎世风和余初瑾单独在一起。
“你要去吗?”苏洐问道。
余初瑾想了想,点头道:“嗯,我去一趟,前两天由大哥说锄草的时候,发现地上又多了几个洞,担心是野兔闹得,我去看看。”
“切!”一边的黎世风轻嗤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借口也太烂了,就不能花点心思,找个有说服力点的。”
余初瑾懒得理他,问苏洐道:“你要去吗?”
苏洐对上余初瑾的目光,笑着说道:“你都去了,我自然也要走一趟的。”
什么叫,她都去了,他自然也要走一趟的?
余初瑾没有多想,而是回给苏洐一笑,说道:“那你等会儿,我去和攸宁说一声。”
苏洐应好。
余初瑾转身回了屋内,轻声叮嘱了几句躲在床上昏睡的余攸宁,本想再叮嘱余幼瑾几句,找了一圈,却发现余幼瑾不在家。
“可能是去顾婶家找秀瑶玩了。”余初瑾对苏洐说道:“走吧,早些去,早些回来。”
苏洐点头,起身往外走。
余初瑾才要拔脚跟上,不想黎世风却抢先一步,走到了苏洐身侧,拿腔拿调扭臀摇胯的说了一句,“走吧,早些去,早些回来。”
苏洐看着犹如东施效颦的黎世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就连余初瑾也忍俊不禁,笑声方歇,她看了黎世风,“你好端端的学我干什么?”
“就学你了,怎么的?你不服气啊?不服气来打我啊!”黎世风哼哼道。
余初瑾敛了笑,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别扭的黎世风,想了想,“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黎世风给了余初瑾一个大白眼,转身,大步往外走。
留下余初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着这位爷了!
苏洐走了过来,“走吧,世风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你别和他计较。”
余初瑾扯了扯嘴角,点头道:“我知道的,他还是孩子气性呢。”
“谁是孩子气性呢?”黎世风回头看了过来,“这里最小的就是你,装什么老气横秋。”
余初瑾和苏洐面面相觑。
这是吃错药了?
眼见余初瑾和苏洐两人怔在原地半天没能反应过来,黎世风少不得心又跟被人打了拳一样,酸酸涩涩的。哼哼一扭头,拔脚便走,心里忿忿想着,一个两个都是笨蛋,不知道,他在生气吗?
只是,走出一段路,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过来,这一看,差点肺都气炸了!虽说余初瑾和苏洐隔了半步的距离,可苏洐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看一眼余初瑾,而余初瑾对上苏洐看来的目光,还没开口呢,脸上的笑就先绽开了。
余初瑾不是个爱笑的人,最其码黎世风就没怎么看到她笑。
而便在刚才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发现余初瑾脸上的笑几乎就没停过,这怎么能叫他不生气呢?毕竟,余初瑾的笑和温柔可不曾给过他一星半点!
“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
黎世风恨恨啐了一口,脚下的步子迈得更急了。
苏洐和余初瑾虽然看见了,但也没当回事。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虽然黎世风什么都没说,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怕是吃苏洐的醋了呢!让他一个人走前面,冷静冷静也好。
只是,叫苏洐和余初瑾万万想不到的是,只是这一时的大意,却差点酿成了挽不回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