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她是老而不死的妖女，她游走在这个世界，却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正文————
歌舞伎町有个红衣女人的传说，她叫月瑶。
传说她有着惊艳的容貌，有着庞大的财力，有着强悍的实力。
只是，传说究竟可不可信，谁也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找过她麻烦的那些人都闭口不言，暗地里动过手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
从此之后，月瑶这个名字成了街里的一个禁忌。
然而，此刻的她却对着几个小家伙犯了愁。
“都说了我没什么教你们的，还不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她最讨厌麻烦事了，更何况是收学生这种后续不断的大麻烦。
“月瑶姐，别骗人了，我都看到了。”白发的小家伙一脸固执的看着她，语气肯定的说着。
旁边的小女孩和小男孩也都笑嘻嘻的，似乎是有赖着不走的意思了。
月瑶头疼的看着几人，红唇忍不住抽搐着，“你们就不怕我么？”故作凶巴巴的语气却一点都不吓人。
“怕你做什么？我们是来拜师的。”黑发的小男孩一本正经的说着，眼底却带着深切的渴望。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只有学会了强悍的实力才能保护好想保护的人或事。
月瑶扯了扯被拽皱的红袍，眉梢眼角透着几分傲然，“想要做我的学生，那就好好表现吧，小家伙们。”平淡的语气中却给了他们一分希望。
“太好了，终于有机会了呢。很开心吧，你们俩。”穿着和服的小女孩弯了弯唇角，语气欢喜的说道。
她是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却一直被他们保护着，理所当然的希望他们能达成所愿。
或许，她可以试试做点好吃的，女人应该都逃不过美食的诱惑吧。
在被考验的几天里，两个小家伙吃尽苦头，却仍然在坚持不肯放弃，眉眼间的倔强很是不错。
月瑶倒是挺喜欢小女孩的，一半是因为她的好手艺，一半是因为她长得挺可爱的吧。
在历时半个月的考验过后，月瑶叫住了两人。
“辰五郎，次郎长，我最后再确认一遍，你们真的要做我的学生吗？”月瑶的语气很淡漠，眼神里的幽深是他们看不懂的。
“是的，我们要做您的学生。”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声音格外响亮。
月瑶的心情似乎也被感染到了，红唇自信的上扬，“那就要看你们的努力了。”她能教的并不多，却也不少，能学到几层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她是游离在世界中的旁观者，改变不了天道的运行，却也能隐瞒几分。
月瑶的教导方式跟武馆里似乎不太一样，没有套路的进攻方式，没有标准的防范手段。
“实践是进步最快的方法。”所以才一开始她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了两人。
仔细观察她的动作，领悟实战中的精髓，哪怕一连两个月的被动挨打，他们也觉得学会了很多。
能成为武士是种地位的象征，而成为武士就有了保护民众的义务了。
月瑶从来都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人，也不是邪恶的反派，她有自己的那套做人做事原则。
“木刀没什么意思，要学的话就直接上真刀吧。”月瑶在磨了他们五个月后，扔给了他们两把开了锋的武士刀。
光看着刀身反射出的寒光就知道了材质很不一般，绝对是把好武器了。
“多谢老师！”两人眼神放光的看着月瑶，语气里听出来很兴奋。
“从今天起，你们俩自己对练，三个月后看看成绩。不错的话，就可以出去做点小任务了。”月瑶语气懒散的说着，浅灰色的双眸里透着几分笑意。
显然她也是很满意这俩小家伙的进度的，虽然不想招惹麻烦事，但有了这几个小家伙的陪伴，似乎日子也变得有趣了不少。
“啧啧！小绫乃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男人了。”月瑶习惯性的捏捏女孩的小脸，语气感慨的说着。
女孩的脸颊微红，对月瑶的调戏动作和言语都已经习惯了，至于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月瑶桑，你一直都一个人住么？”女孩还是有点好奇心的，试探性的问出了口。
月瑶手里捏着一块甜点，狭长的眼角微微上翘了几分，“倒也不是，很久之前还是有人陪的，只是他们都先走了。”淡淡的语气里有着女孩还听不懂的情绪。
月瑶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确实青涩的很，以至于经历了很多磨难，才活到了现在。
她看过太多的事，看透了人性，现在几乎没什么能影响到她的心绪了。
一时兴起收的这两个学生能走到什么程度，她也不想去猜测，只是任由其发展下去。
“月瑶桑，我们都老了，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曾经被她亲手带大的孩子，满头白发的离开了人世，而她却还是那副永不改变的绝美容颜。
不老不死是为妖，月瑶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地里叫她妖女，只是她不在意罢了。
世界的动荡，战争的爆发，所有人都在麻木的经历着，而孩子们也渐渐的长大了。
月瑶那副万年不变的容貌让她看起来仍像娇媚女子，只是那双浅灰色的双瞳却承载了太多的岁月痕迹。
“老师，您又喝醉了！”不知何时染上嗜酒爱好的月瑶，经常醉倒在各种店里，好在碍于她的传言，并没有人敢动什么歪主意。
而辰五郎作为捕快，在不能走开的情况下，就会让次郎长去把她带回去。
“哟！是次郎长啊，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月瑶笑眯眯的握着酒杯，语气懒散的说道。
次郎长尴尬的摸摸鼻子，他也没有经常消失的吧？只是最近接的任务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老师，我们回去了。”次郎长夺走了她的杯子，语气哄劝着说道，显然有点不太适应的僵硬。
这事一般都是辰五郎做的顺手，那家伙会哄人，不像他只会干巴巴的说着话。
“呵！怪不得追不到小绫乃，这语气，这表情！啧啧！”月瑶是哪痛戳哪的说着，略显水润的双眸里满满的全是调侃。
次郎长撇撇嘴，一副不想跟她计较的模样，是他主动放弃的好不好？哼！老师总是这样爱耍小性子。
而且，他的行情也没那么差好不好！
月瑶收了收滑落到肩处的红袍，慢悠悠的站起了身，这幅慵懒万千的姿态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次郎长眼神一眯，冷眼巡视了一圈，才轻哼着跟在了她的身后。
能让老师动心的人，他还没发现过呢，这些贪图外表的男人才没有机会呢。
“你和辰五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小绫乃我会照顾着。”月瑶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却直到现在才挑明，她本就无意去束缚他们的发展。
“老师！我们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教导的！”次郎长声音低沉的说着，已经有了几分难得稳重。
月瑶嗤笑两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可别这么说了，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们都能活着。”只可惜她终究没能磨灭得了他们心底的那份正义感。
“回去吧，次郎长。”月瑶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脚步晃悠悠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那声叹息让他忽然有点心酸。
十几年的相处下来，老师对他们的照顾太多了，她不希望他们承担太多的责任，只是他们做不到对现世视而不见。
他们不会怨老师的不作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