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对话终究没能再继续下去,孙翔沉着脸接了队友的电话,皱眉说了句马上回就挂断了。
容姝还红着眼圈却收住了泪水,她踮着脚尖亲了亲他,语气哄劝着人,“好啦,阿翔想说的我都知道,以后我会多多依赖你的,男朋友先生。”
被轻易就安抚住的孙翔同学抬手捏捏她的脸,低头回亲了下就转身走了,不然再这么纠结下去,他怕是天黑都还要赖这里。
孙翔在接到人后就踏实了,恢复到平日的精神,到晚间上台现场演出后,表现更甚练习时的出色。
杜明在结束后气喘吁吁的平缓着心跳,嘴里还不忘打趣着他,“哎!孙翔,你晚上是吃啥药了,怎么那么兴奋啊?”
随手把擦过汗的毛巾放到桌上的棕发男孩瞥了他一眼,轻哼着反驳道,“你才吃药了!我就是高兴,不行吗?”
正在收拾东西的方明华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身上巡视两圈,这小子全身的荷尔蒙都快溢出来了,八成是之前跟小情人约会去了。
“呵,你们这些单身人士是不懂的,人小孙同学根本就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孙翔拿苹果塞住了嘴,还被狠狠地瞪了两眼。
得,这才不打自招了,方明华咬了口苹果,笑眯眯的瞅着这小子故作掩饰的蠢样。
恋爱啊,真是件让人怀念的事情。
后台休息室里的几人顿时了然,杜明满脸兴奋的想八卦时却被江波涛一把拽住了。
“该回去了,很晚了。”作为队长的周泽楷立马接了话,明显看出了孙翔并不想谈论自己的私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他的底线就是容姝,他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不想她被人谈论。
这件事就暂时略过了,孙翔经过这晚后也收敛起了自己的失态之处,他不想承认自己现在确实没有护好她的资格。
容姝也如同她说的那样,经常去看他们的演出,哪怕被淹没在越来越多的人海中,他站在台上也看不清底下的她。
当初高傲自负说着能保护好的少年,如今已经越来越耀眼了,褪去青涩后绽放出的光芒,不再只被她一人看到了。
越来越多的人举着Samsara的荧光名牌,越来越多的地方能看到他们的演出,越来越大的舞台在迎接着他们。
从灼热夏日过到雪花飘飘的冬季,容姝始终都待在国内,有被他强制要求不许离开的原因,也有自己想近距离多陪陪他的念头,虽然他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容姝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呼吸都能带出白雾的夜晚是真的冷,她摘下手套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眉心隐隐有着失落。
另一边戴着帽子口罩从后台提前溜出来的孙翔脚步快速的往外边走着,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他知道只要他不发信息,她肯定还会等在原地,可她也不想想他哪有机会碰手机啊!
匆忙赶到地方的他果不其然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她,那双刚见着他就溢满笑意的眼眸,喘息未定的他连说教的话都不想说了,直接就拉过她的手,把人抱在了怀里。
容姝闭着眼把头埋在他胸口,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她知道他肯定会来的,所以多久她都会等。
“等很久了吧?我送你回去。”有点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他松开人抬手拍拍她的头发,语气还有点别扭。
没有说道歉,晚了就是晚了,想骂她不该等这么晚,却又怕自己口不择言会说错话,最后就只握紧了她的手,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着。
容姝抿唇笑了笑,偷瞄着他的脸色,心里却在酝酿着等下回去要怎么安抚人了,因为他不说不代表不气啊,好歹也是交往几年的恋人了,她也足够了解他。
等坐车回到她的公寓后,进门就先熟练的去厨房接两杯热水出来的男孩把杯子塞给她,等适应了房间内的暖气温度后,他才黑沉着脸开始教训人。
“你是不是傻啊?外边都零下好几度的天了,你就那么坐那里,就不能找家店里待着吗?”
“还有我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没发信息就是没机会碰手机,让你过了时间就先回家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都是废话?”
容姝乖乖的坐在沙发上,认真听着他的训斥,偶尔抬眸看他,还带着几分笑。
孙翔只觉得自己这话都白说,眼神微恼的瞪着她,冷声道,“容姝,你别给我撒娇,也别对着我笑!”
压根自己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却总是栽在她的手里,就好像只要她稍微软和了态度,朝着他笑笑,他就发不出半点火了。
容姝眼神无辜的跟他对视,咬了咬唇,软言软语的说着,“可我不等的话,你也不一定会来找我,不是吗?”
虽然是这样没错,好,这是他的错,是他总让她等,还经常失约,孙翔自顾自的想了一遍后只觉得喉咙发紧,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我…我会尽量过来的。”
容姝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她不觉得这是他的错,她更喜欢自信张扬的他。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走到他跟前,微仰着脸看他,咬字清晰的说着,“我想见你,想真真切切的抱着你。”
容姝很少有这么坦诚的时候,此刻她的眼底清楚倒映着他轻微的慌乱和欢喜。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小声的嘟囔着,“都说了不许给我撒娇了…你总这样!我不说了不说了!我也想见你,阿姝。”最后他也耍赖似的抱住了她,不再提起今天的事了。
难得有机会相处,还是少做点想不愉快的事情了,两人窝在暖和的被子里胡天海地的聊了许久才睡过去,而窗外的夜空上月亮高悬着,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渐渐地覆盖住了原本的路面。
隔天一大早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孙翔顺手把铃声关掉,低头看了眼怀里动了动还没醒的女友,起床气也被驱散了几分。
他小心的把手臂抽出来,然后穿好家居服就走到外边的客厅回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