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试炼队伍不会只停留在一个地点,在试炼之森的两个月里,银子用绝对实力碾压了一众自视天才的同龄人。
最后迫于压力的他们还不得不厚着脸皮同她交涉,毕竟外围的魔物数量是有限的,而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踏进试炼之森的内部。
银子倒是无所谓,左右她积累的功勋也不少了,索性也就应下了留手的交涉请求。
虽然她在换了地方后又是一通碾压才想起来留手,不过也没人敢当面质问什么的。
在为期一年的试炼途中,关于九千院二小姐的强悍表现也逐渐传遍了整个帝都,也因为她的年龄正相当,甚至还有不少贵族明里暗里试探九千院太郎的口风。
关于银子的婚事他很早就说过会让她自己选择,同样他对金子也是一视同仁,虽然作为继承人的金子势必要招夫入赘的。
作为帝国最年轻的侯爵,金子显然拥有足以匹配的实力和魄力,她想起先前听到的消息,便抽了个时间同父亲交谈了一番。
“父亲对陛下的决定怎么看?”金子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略微上挑的唇角还带着两分笑意。
九千院太郎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眼底眸色暗了一瞬,随后语气淡淡地说着:“陛下有他的想法,我们需要做的只有服从。”
“那我懂了,说起来银子快归来了吧?”金子瞥了眼父亲那看似淡漠的神色,就体贴地主动岔开了话题。
毕竟无论是作为下属还是友人,欧尔麦特时日无多这件事对父亲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听到自家二女儿的名字时,九千院太郎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些:“还有三天就到帝都了。”
他一直都在看着银子成长进步,而如今她也终于能独挡一面了啊。
在这个世界唯有自身强悍才是最可靠的。
帝国试炼队伍归来的那天,欧尔麦特亲自去了城门口迎接了他们,这份荣耀不仅让他们的亲人激动不已,同时也是陛下对他们实力的认可。
为首的金发女子难得穿起来贵族制式的正装,扎得高高的单马尾瞧着很有精气神,袖口领口都扣得整齐,黑色小礼服搭着白衬衣,系在领口处的绸缎领结偶尔随风掀起。
黑色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跨坐在马背上,快及小腿处的系带长靴看起来很不搭却也有种别样美感。
事实上这身正装还是她费尽口舌才争取来的,银子不是很喜欢穿裙装,虽然很漂亮却一点都不实用。
那种礼服还是宴会时候迫不得已就穿穿算了。
欧尔麦特瞧着走过来的金发少女心底不由得赞叹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了不起,无论是实力还是本身的人格魅力。
尤其是九千院家族,被授予侯爵的九千院金子就是一个典型,没想到他们家的二小姐也毫不逊色于长姐。
授予爵位的封赏是在之后的宴会上,这时的欧尔麦特也就是认真夸了他们,堆满笑容的脸色是为他们感到自豪的证明。
而银子因为距离的关系却隐约发现了他略微颤抖的后背。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银子在回到家里后先去跟父母打了招呼,然后就被她的万能助理拉着回了自己的庭院。
眼前短发干练的成年女性是她的万能助理手作万理,从小就负责照顾她的全部内务,她这身混搭的礼装也是万理亲自裁剪缝制的。
银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腹部那早就结疤的伤口,眼底的晦涩情绪转瞬即逝,她瞧着自家助理那严肃的脸色,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万理,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嘛!”
“二小姐,我会尽快调制好祛疤药剂的。”万理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眉心微皱了下又松开了。
“啊我也不是说这个啦。”银子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抬手套上她准备好的舒适衣物,语气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总之你俩也别对着发冷气了,这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嘛。”
万理僵硬地扯扯唇角,目光扫过老老实实守在门外的男子,心底的憋屈感还没完全消散:“我相信二小姐的实力,家主和夫人都会为您感到自豪的。”
那家伙没保护好二小姐,她是有点生气,虽然二小姐并不想要别人保护,所以才会觉得憋屈。
“嗯,对了,姐姐呢?”银子也没在这件事情上交谈下去,她在穿好衣服后才又问了句。
万理在心底确认了下行程才认真回答道:“大小姐正在宫廷同陛下议事,也快结束了。”
“好吧,那我先出去转转。”银子了然地点头,然后就伸手拉开了门,同时嘴里还说着,“万理不用跟着我了,藤本也不用了!”
“好的,二小姐。”万理犹豫了下才应声,但是门口的藤本点头点得很利索。
银子唇角微勾了下就抬脚走远了,她家两个助理还真是别扭性子啊。
自觉做了回好事的银子一路上都没收敛笑意,习惯被人注视的她很干脆忽略了那些目光,开开心心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然后玩累了才找了间包房稍作休整。
“焦冻,你不用勉强的,只要你开口,我们都会支持你!”从隔壁包厢传过来的声音让银子神色微怔,随后赶紧坐得远了些。
少年略显低沉的嗓音不带半分犹豫:“没有勉强,她很厉害。”
“可你不是一向最讨厌被安排的吗?”同少年交谈的男声显然有些诧异,小声嘟囔的话差点没被听到。
少年好像是喝了口茶,然后才慢吞吞地说道:“是讨厌,但我不讨厌她。”
“说的也是啊,像银子小姐那种人谁会讨厌呢?那焦冻就好好努力吧。”
隔壁的交谈似乎已经结束了,银子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想着刚才无意间听到的对话,心底不禁有了几分好奇。
她也不是没被人追求过,只是少年那平淡的语气和态度是认真的吗?
若是他口中的人不是她,银子大概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却是对隔壁那人有了深刻印象。
毕竟她也算是当事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