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松开两粒扣子的衬衫领口处那抹莹白肌肤在月光映射下很是晃眼，随着指尖提起裙摆的缓慢动作露出的光洁双腿还更敞开了点。
赤林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孩了，他扯过搭在臂弯处的外套顺手就披在了她的肩头，男人似乎是被她取悦到了，低笑过后才懒洋洋地答了句：“叔叔不需要哦，小姑娘快点回去吧。”
果然失败了啊。
优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结果，她看向男人背对自己摆手走远的身影，双手指尖触碰到的外套还沾染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少女低垂着的雾黑眼眸里有微弱暗芒闪现，唇角微勾起的弧度转瞬即逝仿佛错觉。
仿若无意路过却躲藏起来的那对人影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暴露，在赤林离开后才敢探出的视线惊疑不定地扫过那边的少女。
从两人所站角度看见的亲密场景似乎很真实，赤林那家伙临走时的愉悦表情也是相当少见。
可恶！要是真被赤林那家伙看上的话，计划就全都废了啊。
真想不到自家女儿还有这个胆子。
少女并未在原地停留多久就抬脚走出了幽暗小巷，轻浅行进的步子在经过两人躲藏的地方也没做停留。
隐隐从发丝间窥探到的泛红脸颊和那格外水润的双唇，更加让两人坚信了自己亲眼所见的画面。
赤林那家伙可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女人啊，他是认真的吗？
经过这夜的优表现得跟往常并无不同，那件被洗过的外套却毫不顾忌挂在了房间木撑杆上。
面对突然友好起来甚至有点谄媚的父母，优接受得相当自然，大概也因为对赤林的敬畏，两人这段时间都不敢再强行带女儿出去了。
打着精明算盘的两人原本对女儿的人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偏偏出了个强势拦路的赤林。
优是在两个月后再次找上赤林先生的，手里还提着装好外套的袋子，却依旧是尾随了他。
也理所当然被他拎出来了。
穿着学生制服的优这次难得加了件上衣，毕竟也是快过冬的季节了，不过腿上多加的黑色丝袜真有保暖作用吗？
在心底对少女评估一番的红棕短发男人环抱着双臂，没有半点笑容的脸色似乎更可怕了。
“谢谢赤林先生。”一句道谢从少女唇间飘出钻进了他的耳廓，没有刻意娇媚的音色有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干净。
又是半夜逮到人的赤林瞅着毫无自觉的少女，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外套，目光随意扫过就落在了侧边：“叔叔的势可不是那么好借的，你就不怕被报复？”
男人意有所指的话点明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算计，语气听起来倒不也像是要追究的样子。
“我能付出的代价只有我自己，赤林先生想要吗？收回双手自然垂落到腿侧的少女眼眸微抬，唇间呼吸带出的白雾在旋转过后迅速消散，被齐整额发遮住的右侧额角似乎有点浮肿。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还是能承受住的。”少女冷静的嗓音里有着非同寻常的自信，亦或者说是笃定更合适。
赤林眉梢轻挑，意味深长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驻片刻，随后伸手撩开了那撮额发，青紫肿胀的肌肤也闯入了眼底。
“那叔叔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啊，优。”男人语气悠悠地说着，指腹不轻不重地扫过那伤处，引得女孩咬牙忍住抽气声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他倒是忘了小姑娘那对混蛋父母就不是什么善类，虽说有畏惧他的心理，但拿少女发泄这种事似乎也没少过。
优微微侧脸避开他的视线，沉默了小会儿才语速正常地出声：“赤林先生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随叫随到。”
她相信赤林先生会懂她言语中的多重含义。
“小姑娘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叔叔没那么苛刻啊。”流露在男人眼角和眉梢的一丝淡淡的笑容带着轻微讽刺，那只轻拍她头顶的掌心却意外温暖。
赤林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有那种拿小孩发泄的恶劣爱好。
他觉得讽刺的不过是现实，他跟少女不仅非亲非故还从一开始就是算计的关系，说起来还挺可笑的。
少女抬手拉下那只轻拍着自己发顶的大手，看似细腻的双手在跟他交握时却明显感觉出有薄薄的茧子掠过指尖顶端。
虽然赤林知道眼前的少女压根不是柔弱性子，却在触及那双过分冷静的雾黑眼眸时有一瞬的涩意在心底晕散。
他已经开始认真考虑接手她的想法了，如果他流露出这个念头的话，那对见钱眼开的混蛋绝对不敢反抗。
要是她表现得稍微正常点，赤林大概不会产生这种想法。
优虽然有算计的小心思，却也没猜到眼前男人的想法，她只是有点想放弃之前的策划了。
这个男人半点都不像在道上行走的狠人。
这种近乎于愚蠢的善意并不会让她觉得感动，她还什么都没付出，怎么敢奢求回报？
索性有他的纵容也会让她日子好过点，等真正面临被卖掉的那天，无论买主是谁，她总能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更舒适点。
一旦钱货两清了，谁还会管售后服务呢？到时候她也能放开手搞事了。
至于说会连累父母？别开玩笑了，她可是巴不得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呢！
看似毫无意义地二次见面也是她的故意而为，优不是很懂那位赤林先生对她的纵容，却不会放过这种天降的好机会。
温暖吗？
睡在枕头上的少女眼神微暗，随后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她讨厌这种虚无的善意对待。
是讨厌，讨厌——
果然还是做不到啊，赤林先生太纵容她了。
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绝对会变得越来越坏了。
挑选新的目标太麻烦了，还是顺着那对混蛋父母的计划吧，听说他们最近跟东京都那边搭上线了。
其实离开池袋也好，那样就可以远离赤林先生了。
温暖善意这种东西，她才不想要。
抓着被角的指尖在微弱颤动后恢复平静，还睁着眼睛的少女这才把脸从被子里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