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莉伸手扯了扯他的衬衫衣摆,唇角偏偏上扬了起来:“喂!你都插手了就好人做到底呗,因为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
“少给我戴高帽子,站边上去!”拉克萨斯没好气的瞪了眼她,然后就去处理还躺着不能动弹的挑事者了。
这种小事对他来说,连微不足道都算不上。
……
傍晚城镇街道上的人群不是很多,偶尔路过的也都是陌生人。
亚莉原先背着的包裹已经被他强行拿过去搭在肩上了,两人之间的氛围还稍微有点尴尬。
不要指望拉克萨斯能主动开口打开话题,他从来都不擅长做这种事,所以最后还是亚莉先开了口:“喂,你怎么找到我的?”
明明之前就不想见面,怎么忽然就想通了?
“我只是碰巧路过,接了个工作正好路过这里。”拉克萨斯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漫不经心的抛出了这个答案。
“是碰巧啊。”亚莉若有所思的应着声,然后就停下了脚步对他说道,“你说是就是吧,那你继续忙你的工作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在说着的同时也伸手想拿回自己的包裹,面色看不出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喂!”拉克萨斯目光恼怒的盯着她,脚步还往后退了下,结果都害得她都撞到他身上了。
亚莉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一本正经的问道:“您还有事吗?尊敬的s级魔导士大人。”
“我跟你一起。”拉克萨斯握了握手心,移开视线后只说了这句话。
“诶?可您不是还有工作吗?”亚莉歪头想了下,语气还相当恭敬的问道。
拉克萨斯皱了皱眉,不满的叫着她:“亚莉!”
别以为他真没看出来她的恶趣味,他有那么蠢吗?
彻底绷不住的女人指着他笑了起来,略显苍白的脸颊还浮出了些许红晕:“哈哈哈好啦,不逗你玩了,一起就一起呗。”
隔阂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她和他总是能出乎意料的愉快相处,半点都看不出多年未见了。
“拉克萨斯,你耳朵好红啊!”亚莉瞄见他那发红的耳根,不怀好意的提醒道。
“你闭嘴!快点走了!”拉克萨斯恶狠狠地揉乱她的头发,然后就抬脚先走了。
“嗯,走了走了。”亚莉整理下被他弄乱的发丝,眼底涌动着的笑意很浓厚。
拉克萨斯没问她留在这里的目的,只是住进了她隔壁房间,有意无意的巧合所造成的重逢并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只是他不擅长表现,她也有刻意收敛。
所以在她半夜拎着酒瓶敲响房门的时候,他还整装坐在床上。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亚莉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绕过他就进房间去了。
拉克萨斯瞧着她这自然的动作,唇角微勾的弧度刚上扬就又被压下了。
亚莉这家伙还真是没有戒心,她就这么相信他吗?
亚莉就这样跟他两个人坐在阳台那边,一边喝着酒一边跟他讲了自己这几年在艾斯德斯的生活,然后还重点说了那个世界没有他这件事。
喂喂!这种说法也太奇怪了吧?
拉克萨斯无奈的扯扯唇角,连吐槽都不想说了,抬手就把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拉格萨斯,我很开心。”亚莉冷不丁的话语让他神色微怔,然后就又听到了一句:“我回来了。”
拉克萨斯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用低沉暗哑的声音回应了她:“嗯,欢迎回来,亚莉。”
“谢谢。”亚莉笑着眨了眨眼,下瞬间却有泪水涌出了眼眶。
不是不害怕,只是知道害怕也没用,所以才逼迫自己变得坚强,再坚强,更坚强。
拉克萨斯头皮发麻的看着她,他最不会安慰人了,那个,他要怎么做?
“喂!你…你别哭啊!”慌忙放下杯子的他神色紧张,开口说出的笨拙安慰连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不过还好,亚莉也没放任自己发泄多久,她眼眸湿润的冲着他笑笑:“拉克萨斯,你答应再陪我看一次收获祭和魔幻游行的,所以等明年我们一起去吧,好吗?”
“行!只要你不哭了,说什么都行!”拉克萨斯果断应承了下来,抬手想帮她擦去泪水却觉得不太合适,然后就又收回了手。
亚莉偏过头缓解着发酸的眼眶和还在蔓延的某种情绪,口中却轻声说了句:“谢谢,我没事啦~”
拉克萨斯咬咬牙,握紧的双拳猛地松开了,然后就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
“拉克萨斯?”亚莉意外的看着他,微仰着的脸上还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就是想做就做了。”彻底自暴自弃的黄发青年语气含糊的说着,却没有松开手。
别问他理由,他解释不清楚,只是不想再看她哭了。
无论她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她,至少五年前跟他约定的人是她,现在被他抱在怀里的人也是她。
拉克萨斯虽然不愿意想太复杂的事情,却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懂。
“幼稚鬼。”亚莉闷声闷气的说着,手臂却悄悄环住了他的腰。
她还真有脸说?不过,只要她不哭,就随便她喜欢好了。
拉克萨斯假装镇定的想着,被她反抱住的身体却很僵硬,然后就这样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了。
在这种半夜三更的时间里,拎着酒瓶的女人跟男人共处一室本身就带了点不单纯的讯号。
只是偏偏眼前这两人都不走寻常路。
一个是认为这份情感不完全属于她自己,一个则是单纯的笨拙了。
亚莉在收拾好心情后就松开手了,他也自然而然的跟着松手了。
沾染着酒意的脸颊略显红润,亚莉那双透亮的眼眸还带着点水润,她有些不自在的咬了咬唇:“那我就先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
“哦,好,早点休息。”拉克萨斯飘忽的视线没跟她对上,口中含糊的应着声,然后就见她转身走了。
啧,他到底在做什么?
拉克萨斯嘴里轻啧一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是心底却没有什么懊恼的情绪。
就好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想做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