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监控!
当时汪半夏与陈紫苏所在的地方,一定有公共监控!
如果陈紫苏清醒的话,可以问问她,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拿到的这个香烟盒,可是——
想到这儿,他给妇科护士站打了个电话,询问陈紫苏的病情,对方告诉他,生命指征恢复正常,只是一直昏迷不醒,护工正在帮她清洗身体,钟和已经离开病房。
他要怎么做才能尽快查到人质被绑架之后的行程监控视频呢?
张思齐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上面,他特别喜欢随身带着这种新钞票,对他来说,这是非常好用的武器!
心念转动间,一丝愉悦的笑容飞上唇线,他用腕表扫描钞票编号,连同之前扫描拍摄的东西全部传回761总部。
对着腕表叫道:“胡乃牧!阿牧!阿牧!呼叫小牧牧!”
“头儿!别叫了!都听见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传过来。
“你这家伙又偷懒睡觉呢吧!”张思齐笑骂道,“赶紧起来干活了!”
“头儿!你也太没人性了吧!你让我帮你研制一款有AR传感成像功能的玉石耳钉,我这两天都没睡,好吧!”
“哦!对!你研制成功了吗?”张思齐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没有!”胡乃牧恨恨道,“哪有那么容易?而且你要求还那么高!”
“要求高吗?”张思齐轻笑出声,“我觉得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啦!”
“小小的耳钉要具备那么多功能,通过与皮肤接触,传导到人脑成像,模拟代替人眼的功能!这有多难你知道嘛!”说到这里,胡乃牧对自家领导真是恨得牙根痒痒,“你最过分的要求就是要做得足够小巧美观,跟天然玉石一样漂亮!”
“哎呀!我是天才,我爱挑战!这可是你说的啊!”张思齐哈哈笑道,“我是给你发掘潜能,挑战自我的机会!”
“好啦!我知道啦!又有什么新任务?”胡乃牧算是认命了,他就是喜欢被头儿折磨着,痛并快乐着!
“嗯,现在先帮我查钞票编号,追踪最后离开柜台的时间、地点。”
很快胡乃牧的查询结果发过来,取钱的时间在周三中午十一点零六分,地点定位距离桃花源小区五百米的银行。
“查那个银行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的监控,传过来给我看。”
“好的,等会儿,这个要久一些。”
张思齐回想周四早晨见到陈紫苏的情形,一张浮肿宿醉的脸,身上带着酒气,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迟到,一屋子人都在等她。
再望望这个比猪窝还乱的家,果然还是挺般配的!
从周四早晨的种种迹象来看,周三晚上她一定是在哪里喝酒了。
周三中午十一点零六分,汪半夏取出现金,写好留言条,装入牛皮纸袋,随后开车到桃花源小区门口的饭店吃饭,期间穿过后门,将纸袋存入快递柜,然后从前门走出,开车离开,之后被绑架,带走。
他与陈紫苏相遇的时间,就应该可以界定在周三下午到周四凌晨之间,而这个时间段内,最可能相遇,又有公共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就是酒店!
可是他们是在哪家酒店呢?
张思齐正自思索着,胡乃牧将银行室内和室外两段各一小时的监控视频文件传过来。
他将室内视频定位到十一点零六分的时间,可以看到五个柜台都有人在办理业务,三男两女,究竟哪个是汪半夏呢?
张思齐将视频往前调到十点半,用十倍速播放,迅速捕捉到这三男两女在等候的过程,他的视线集中在一个微微有些谢顶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他进入银行取号之后,等候的过程中,一直在写字,而其他几个人则只是安静地坐着。
张思齐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就是汪半夏。
他继续查看视频,汪半夏取钱之后向工作人员索要了一个牛皮纸袋,转过脸正对着摄像头,抬头笑了一下,似乎是对着镜头后的张思齐打招呼,接着从手提包里取出硬盘,随后将手串从左手褪下来,放入牛皮纸袋,再将纸袋装入手提包里,走出银行。
张思齐忽然笑了起来,他有些迫切想认识汪半夏了,对着镜头里他的背影说道:“你可千万别死!千万活着!等着我去收了你!”
张思齐查看相应时间段内的室外监控视频,只观察到了汪半夏的车,没有发现可疑跟踪车辆的行踪。
陈紫苏周三的行程是什么呢?她会在什么地方喝酒呢?
以陈紫苏的性格,只怕不爱凑热闹,喝酒应酬的事一定不多,那么自己那天在树上听到的内容,她与朋友在电话里提到鲁小虎与李家有喝酒喝到吐血送医,可能就是指的周三晚上这一场。
这两人既然在医院住院就好找了!
他打电话给钟和,查到鲁小虎与李家有住在消化科。
张思齐把紫苏的衣服,从内到外准备了三套,打包带走。回到医院病房,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护工已经替紫苏清理好身体,正在替她洗头发。
陈紫苏终于从泥猴子蜕变成白白净净的小丫头。她躺在病床上,窗外的阳光斜照在脸上,皮肤呈现半透明状,不见一丝血色的脸苍白纤弱,右手紧紧握着那块玉器,整个人身体紧绷,似乎依然陷在痛苦之中。
张思齐望着她,想起之前的经历,心里的潮水便忍不住漫过尖峰棱角,将脸色浸泡得柔和纯净,浮现出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疼惜。
他想起第一次在照片里见到她的模样,眼神明亮,笑容清浅明媚,羞涩而灿烂,很想念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握了握紫苏的手,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希望她无论经历多少痛苦、磨难,醒来依然眼里有光!
眼里有光?!张思齐忽然想起来曾经放大过陈紫苏的眼睛!
应该就是那晚!陈紫苏在饭桌边拍的照片!
想到这里,张思齐将衣服递给护工,询问情况,多付了费用,叮嘱她认真仔细照看。
他将电话打给梅爱苏,听环境背景很嘈杂,似乎是在酒吧,他不便多说,也不便多问,只是问了那晚给陈紫苏拍照片的人是谁,索要联系方式。
梅爱苏犹豫了两秒钟,很有默契得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