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副盟主也是个当机立断之人,不再试图仅靠言语去解决问题,在现如今这个乱世之下,武力征服才是趋势。
当下他丢下手中的大刀,从腰间缓缓取出了一柄由麻布多层包裹住的短武器,随着外层包裹一层层退去,赤红色的刀罡自内而外散发出来,这诡异的刀罡不是来自持刀之人,而是由这刀自身散发的,可见这是一把绝世好刀。
当麻布褪尽之后露出了一把通体炽焰如炬的一尺余长的短刀。方副盟主每当持此刀对敌时,这把刀便能自然的与他融为了一体,就连方副盟主的双眼也是变成了血红色。
此时方副盟主的长发伴随着那散发的红色刀罡竟无风自起,随意乱摆着,从气势上来看,方副盟主此刻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就像一头猛兽随时准备爆发他那凶狠的攻击一般,普通人是绝对承受不住这个压迫的。
方副盟主整个人的气势已是大不一样,一股高傲、冷峻的脸庞上挂着妖邪的笑容,他缓缓走上前傲首高傲道:“此刀名血月,出鞘三百五十五次,斩首二千一百零三人,饮血无数,能让此刀出鞘,你可以瞑目了。”
刀未挥出,气场却已绞碎了无数飞舞的树枝、落叶、石块等。那邋遢之人此刻却是气定神闲,仿佛是局外之人一样,完全没有那种即将面对生死之战的觉悟。
就在这种局势下,他仍旧时不时的转身看了看重伤昏迷的萧洒的状态。反观方副盟主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这人只要刀一出鞘便会聚精会神,毫无保留的对敌,无论对方是如何的强大还是如何的弱小,这并不是所谓的给对手尊重,而仅仅是对自己负责。
因为无论胜负,他都享受这个过程,并对结果从未后悔,也是因为他这种认真的态度,才最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两人此刻距离越来越近,却都未有出手的意思。待调整到了最佳位置,方副盟主果断的挥刀向前,刀罡卷起沙尘凶猛向前,一股由罡气幻化成的猛虎张开了血盆大口转瞬间就到了邋遢之人的面前,邋遢之人闲庭信步般仅是举刀刺向身前。
不知什么原因,这迅猛的攻势便被化解为无形,方副盟主已全面展开刀法,刀刀凶狠,只攻死角,刀罡有时幻形,有时凝结,一招猛过一招,一刀快过一刀,转眼之间已是挥出了三百多刀。这场面虽猛,却如先前一般,很像是劈砍到了棉花上,有形刀罡被化为了无形,竟未有一刀造成了效果。
对战中时机变化莫测,方副盟主经验丰富,不慌不忙把毕生功力发挥了出来,能在此刻还能如此的沉稳大气,他的确不是一般人。
那邋遢之人在此刻也终于转守为攻了,他的刀平淡无实,他的招简单至极,仅是三岁小孩子般的上劈下砍、左搏右挡,但他与别人不同的就是刀速快,快的不可思议,超越了人眼的极限。人们眼中他明明只下劈一刀,而受在方副盟主手中感受到的却是数十刀,甚至数百刀次的受力。
方副盟主没有心思去细算、细想,因为从这邋遢之人第一刀挥出后,方副盟主便险些把刀脱手。此刻局面变成了邋遢之人出一招,方副盟主退后三步,很快就变成是退后十数步,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此刻方副盟主不仅是握刀的手腕发麻,而是全身在发怵,心脏每跳动一下,全身震三下,这种情况外人是无法看出来的,只有这经历过的人才最清楚。
此时此刻,方副盟主的脸上也不见任何慌乱,对战中的状态,没有人比自己了解,他在想对敌策略,最后他双眼一紧,口中咬破舌尖,精血上涌,一口血吐在了血月上。
只见血月刀上妖芒更盛,方副盟主全身都被映的赤红,刀光的舞动都会拖起一道长长的罡影。
方副盟主双手反抓血月,将其挑到身后,遂一猛烈前挑,一刀便是将刀罡幻化成野狼凶扑向前,又一刀是猛虎,一刀接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到最后,眼前尽是刀罡所化的猛兽。
这招是方副盟主赖以成名的血月百兽狂刀法。只见百余猛兽铺天盖地的冲向邋遢之人,令其毫无防守空间,这么猛烈的罡气攻击就算是水泼到了棉花上也能撑爆它吧。
邋遢之人的脸上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把“励志”黑刀简单的向上一刺,冲向那幻化成雄鹰的刀罡。这次刀罡并未消散,它的双爪紧紧抓住黑刀,锋利的喙嘴迅猛的咬向邋遢之人,邋遢之人无奈只好借着胶着之力紧握刀柄,身子一扭起脚侧踢向鹰首。
交锋之处爆发出了金属的摩擦声,邋遢之人攻势不减,一套连环腿便踢了上去,冲向雄鹰全身各个部位,而雄鹰的双爪不知为何慢慢变淡,紧跟着的是各种猛兽也在变淡,不多会儿黑刀就挣脱了束缚。
邋遢之人抽刀上挑,雄鹰便四分五裂化为光电,其他猛兽亦是如此,漫天光雨甚是好看,不料这无数光点化为针雨全部射向邋遢之人。
光点实在太多了,把邋遢之人包裹的如同光茧一般耀眼,随着光点和扬起的沙尘慢慢变淡,场中两个身影也缓缓浮现了出来。
邋遢之人气定神闲的伫立在场中,那方副盟主则单膝跪地肩膀抵着血月刀,口中、双臂上鲜血如泉涌,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整个战场也是随之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在关注这里,似是刀法比试过后二人还想从气势上做一个比拼吧,最后还是方副盟主伤势过重,弱了下来,他眼中的锋锐已是不再。
方副盟主喉咙微微咽了咽,平缓的道:“我输了,任你处置,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一眼便能识别出我的真身是那只雄鹰,这套刀法使出后,真身是随意隐藏的,还请你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