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此告别,临别前小豆子还是哭的稀里哗啦的,但不多一会儿就兴高采烈的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就这样走走停停日行五十里的速度过了四日,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遇见,小豆子早已坚持不住,由立文背伏着前行。其他人都还好,只是物资稍显不足了。
此刻众人是在停脚休息,侯威拿出了他的小本子正在向萧洒汇报道:“帮主,这西北荒凉,饮水消耗大,咱们省着点用,坚持三天不成问题,干粮也算充实,照现在这个行进速度,后日晚些时候应该能赶到烟波府,只是这到了烟波府后如何生计,我们应该先做考虑。”
萧洒不愁,呼扇呼扇的扇着风道:“到了就简单了,咱们是强盗,专业的强盗,设路为障,占山为王,干好老本行嘛。咱们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才是,只是这地界太荒凉了,怕是路贾商铺没有油水。”
一旁的老管家缓缓开口道:“这个你就多虑了,这烟波府也算个西北仙境之地了,山林树木,小桥流水一样不少,况且又处在连接西漠、北寒的三岔口处,商贸同样算是比较繁盛的。”
萧洒一听,来了劲头:“西北还有这等地方,真想早些赶过去,我可受够了这一望无际的荒凉。”
秃子冷不丁的一句“麻了个耙的!我也受够了没有寡妇陪伴的日子……”引得大伙儿开怀一笑。
侯威拿出了老地图仔细的对比一下周围环境,转而对萧洒道:“预计再行半日,到太阳落山之际我们就会赶到一处绿林,前提是那绿林经过这么多年还能存在,毕竟这幅地图太老旧了,沿路这几日我已经修正了十多处地形标记了。”
萧洒双手合十,虔诚道:“希望佛祖保佑那绿林还在,我一定会让立文今后吃斋念佛,诚心归顺你的,阿门。”
不远处立文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咒骂道:“该死的!这种破天气我也能感冒,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多一会儿众人又上路了,大家加快了一些脚步,刚一入夜便赶到了绿林。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绿色,大伙儿心情极佳,生火取暖、烤肉,很是热闹。人群中刀疤男又唱起了没人能听懂的歌,一如既往的时而跑调、时而不着调,不过大伙儿也不都在意。
众人三五成群,砍天说地畅想着到了烟波府应当如何如何。麻豆要去水粉坊,赖子要去赌场,秃子要去瞧寡妇门,小李老郝要去买食材,小豆子和立文要去下馆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这时,外围巡逻的人来报,发现有小股车队向林中靠近,初步判定是小型商队。
刀疤眼眉一挑,秃子、赖子、麻豆心领神会的笑了,侯威站起身来到萧洒近前询问应该如何处置。萧洒撕下一大块肉,嘟囔着含糊道:“开门迎客。”
侯威露出微笑,当即抱拳回道:“遵命。”随即带着几个人去做好安排,而在座的众人该吃吃该聊聊,一如平常。
不一会儿的功夫,车队就来到了林口停下,只见车队里走出了一个白嫩的青衣少年。少年约十八九岁,手持折扇、相貌英俊、身材瘦高,两束帽穗随风自舞,好一副风流美少年的形象。
他人也不见外,扇面一张,呼扇呼扇的就往林中走去,沿路不停,也不打听,一路走到萧洒的对面方才止步抱拳道:“兄台莫怪,我等小商贩去往烟波府做些小生意,途经此地,正所谓相逢便是有缘,不知我能否有幸和兄弟携伴一同前去?”
萧洒此刻对他充满了好奇,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风流少年便顺势而坐,萧洒客气的问道:“怎么称呼?还有,你是如何知道我是能做决定的人,又如何得知我将要去烟波府?恕我阅历尚浅,还望小哥赐教。”
风流少年也不见外,撕开一大块肉便吃了起来,吃相也不雅,衣袖上已是沾满了油渍,只听他爽快的道:“别小哥兄台的称呼了,我叫林凡,树林的林,平凡的凡。刚才我一走进绿林,所有人不自觉的都向我望来,只有你依旧自顾自的,能这样做的人不是领头人就是傻子,我看你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风姿卓越、霸气测漏,必定会是前者。至于我说你们要去烟波府,这更简单了,这方圆几百里鸟不生蛋的,能在这里夜宿的绝不是来郊游的,而附近也只有烟波府一地是繁华地,那众位肯定是和我一样去那里了。”
萧洒一听,茅塞顿开,哈哈笑道:“林兄果然是见多识广之人,兄弟我叫萧洒,萧洒的萧,萧洒的洒。来,这一路你们也辛苦了,快叫大伙儿都来吃些烤肉,休息休息。”
这林凡也不客套一下,直接吩咐十几名车马夫、武夫过来吃肉,连个看守货物的人都没留。
萧洒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心大之人,不禁与其攀谈起来。
原来这林凡的确是一个风流公子哥,从他口中聊天得到的竟然满是青楼里雨水趣闻,这次是家中老父逼着他经商运货,他最大的梦想其实是走遍名川大山,泡遍人间美女。
萧洒没接触过这类公子哥,对其所说的奇闻趣事还是很有兴趣的。待林凡同众人吃饱之后,萧洒抱拳说道:“林兄今夜好好休息吧,有我的兄弟在,您们就安安稳稳睡个好觉,明日轻轻松松去赶路。”
林凡赶忙回礼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我萍水相逢,这可叫我何以为报。”
萧洒脸上笑容不减:“讲回报多见外,你的那些货就归我了,可好?”
林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萧洒要帮着运送货物呢,赶忙客气道:“可不敢劳烦众兄弟,我这儿十几个人理当干这些粗活,你管我吃,又保护我们休息,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怎么能麻烦你们帮着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