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
“姐姐········”
郭予岩掀开车帘看见白绫,面露悲伤,轻声呢喃,郭囿则是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二娘严如怜用手绢轻拭双眼,微微抽泣,一副很是悲伤的样子。
一个老者管家迎上郭予岩,叹了口气哀道:“老爷,大夫人她······归天了。”
“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夫人病情不是有所好转,怎么突然就······”
“大夫人听说老爷将领少爷回来,病情好转怕是回光返照,之后几日大夫人就陷入昏迷,郎中看过也没办法。”
郭予岩沉默的走进府内,众人紧随其后,来到灵堂前。
“囿儿,来,给你娘上柱香。”
郭予岩看着尚在发呆的郭囿,内心轻叹,没想到儿子回来了,夫人却走了,一家人没有团圆的缘分。
郭囿接过三支清香,呆滞的望着身前的画像,思绪走马灯般闪过种种画面,温诗霜看着他蹒跚学步,全神贯注的守护在一旁,生怕他突然摔倒,生病时日夜守护在身旁······
他将香插上香炉,面无表情走到棺材身旁,轻轻抚摸棺盖,转身对郭予岩道:“我要看看我娘。”
“老爷,这······棺盖已盖上,再掀开怕是不吉利。”
人群中一山羊胡男子,站了出来,面露担忧之色劝诫道。
“无碍。”
郭予岩沉默半晌,挥手示意几个仆人上前,推开棺盖。
棺盖被推开,温诗霜面容清冷,其年轻时定是绝代风华,此时就算没有生机,也能够看出岁月对此女子的偏爱,脸上连细微的皱纹都没有。
郭囿沉默望着,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娘亲,他日日夜夜盼望,眠中常梦千百回,如今,娘亲就在眼前,却,不是他盼望的样子。
“娘,儿回来了······”
郭囿轻声呢喃,似乎怕惊醒睡梦中的娘亲,说着两行泪水滚落而下。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拭去眼水,怔怔的看着,似要牢牢记住温诗霜的模样。
所有人吊唁完,便是抬棺入土,路上妇人哭丧送行,看着黄土埋没棺材,郭囿沉默。
天空乌沉沉,狂风席卷,闷雷炸响,很快暴雨将至。
将所有流程走完,其余人抱着避雨的念头,很快都离开,郭囿执意留下,郭予岩安慰无果,轻叹口气也跟随上车离开。
“娘,囿儿回来晚了。”
郭囿扑通跪倒在地,撕心悲呛,泪水再也压抑不住,雨点淅淅沥沥直至倾盆大雨,天空电闪雷鸣仿若也在哀嚎哭泣。
“命运何以如此对我。”
他绝望了,他累了,努力了这么久,只为回家见见娘亲,最后竟是如此结果。
“我一定会让她们付出血的代价。”
郭囿握紧拳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心中暗暗发誓,他知道他娘的死没那么简单,定是严如怜等人暗中捣鬼。
郭予岩等人终于在暴雨来临时,回到了郭府,仅是身上沾了些许雨水,很快便有佣人递上干布,供其擦拭。
“来人,快去煮些姜汤,送去给少爷。”
严如怜挥手吩咐丫鬟,拿着干布为郭予岩擦拭,一副简洁干练的模样。
老爷,我看囿儿也已经快成人了,等这些事过后可以让他进入商队学习历练,将来好接管生意,为老爷分忧。
严如怜扶着郭予岩坐下,为其端上姜汤,随意的说道。
“囿儿被拐多年,还是先请个私塾老师为其补课,我郭家子弟不识字可不行,进入商队之事等过了三年守孝在说吧。”
于是郭囿再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日前往私塾上课,不过他另外要求聘请横练师傅教他习武。
之所以习武是明太子的能力使用是有限的,在不伤害身体情况下一个月只能使用一次,若是修习横练功夫可以增加血肉的坚韧性,多一次使用机会有时候就能就自己一命。
郭予岩本是拒绝,但在郭囿坚持下,郭予岩考虑到他娘亲刚走,便心软点头答应。
就这样郭囿每日过着忙碌的日子,如海绵疯狂吸收着知识,不知觉已过二年有余。
严如怜和二弟郭显隔三差五便前来探望,对郭囿客客气气,关怀有加,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这日夜里郭囿突然听到一阵狼嚎声,略有惊疑,疑的是在此地居住这么久,从没有听过狼嚎,更没见过狼影。
惊的是从小到大虽没见过狼,但狼的凶狠、狡诈却是没少听说,不过他有体内有明太子,这两年武艺算是略有小成,身材与两年前不可同日而语,魁梧了许多,遇到一两匹恶狼不靠明太子,也能够搏上一搏。
郭囿拿上烛火,起身正准备开门看看,门刚打开,‘嗖’的一道黄色影子窜了进来,紧接着三只苍狼聚在了院子中,对着正拿着蜡烛的郭囿,狼视眈眈,龇牙咧嘴,不停转悠着。
“这狼怎么这么大块头。”
郭囿赶紧关了门,他以为那狼也就比狗大上一些,谁知那狼都快赶上骏马了大小了,獠牙跟大拇指一般粗。
“砰!!!”
郭囿暗道不妙,那狼竟然在撞门,眼见一只挠破窗户纸将狼头伸了进来,不断往里钻,他有些懵了,从没听过狼会主动进攻屋宅的
那头正钻着窗户口的苍狼直盯着郭囿,边往里钻,郭囿连忙拿起柴刀,那苍狼便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我让你龇牙。”
郭囿对着狼头连砍数刀,鲜血喷溅一身,狼头破裂没了声息,这才停下。
木门那边撞击声越来越大,脆弱的门栓终于顶不住,‘砰’的房门被撞开,一头苍狼刹不住直冲了进来,郭囿眼疾手快,对着那苍狼就是拦腰一斩。
那苍狼‘呜咽’一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门外那头苍狼缓缓后退,转身狼疾而去,郭囿正松口气,却听的门外那头狼,声声狼嚎长啸。
三息间,四周响应声起,此起彼伏。
狼来了。
“至于吗?刚才跑进我家的是什么,竟然惹得狼群非要死磕。”
郭囿心中念头未定,却见那只黄毛在床底探头探脑,好像狼崽子。
“狼王被属下迫害,狼皇子逃出生天?”
郭囿怀疑自己是不是街头说书听多了,竟不自觉想出这一戏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