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这样？”
夜轻寒眼中浮现出绝望的神色，他知道这个时候，霓裳大帝肯定不会骗自己的，看着欧阳明月的气息越来越弱，心急如焚，脑海里飞快的搜索着神狱传承，希望能够找到救治欧阳明月的方法。
他知道，现在能够帮助欧阳明月的人，那就只有自己了。
“对了，是血液，金色的血液。”
夜轻寒突然想了起来，双眼射出一道希翼的光芒，他记得自己修炼到第十转的时候，也是眼看着要彻底死亡了，是他心脏之内陡然出现了一滴金色血液帮助了自己。
不然，自己同样会和欧阳明月一样，面临死亡的危险。
“金色血液，你快出来。”
“快点出来，算我求求你了。”
夜轻寒一边将心神透入体内，一边暗中说道，可是他在心脏周围，前后左右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更别说金色血液了。
“好，你不出来是吧。”
夜轻寒心头一发狠，拿出一柄匕首便朝着自己的胸口位置刺了下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
霓裳大帝见此，不由震惊无比，手势一抬，便发出一道如同匹练一般的劲气，将夜轻寒握着匕首的手臂禁锢在半空中，让他无法自残。
“大帝，我要救月儿，请你不要拦着我，否则，日后我们就是死敌。”
夜轻寒看着霓裳大帝坚定的说道，眼中流露出疯狂的神色，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赌徒，也如同一只行走在荒漠，走投无路的孤狼，浑身上下充斥着暴虐、危险的气息。
他在赌体内的金色血液会在自己受到生死危险的时候会出现，同时也在赌金色血液能够救治欧阳明月。
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到能够帮助欧阳明月的方法。
赌赢了，他们一起生。
赌输了，那么，就一起死吧。
“你……”
霓裳大帝不由气得银牙紧咬，怒视着夜轻寒，这个混蛋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这是想找死吗？
“放开。”
夜轻寒低声吼道，额头青筋迸现，疯狂的催动身体的力量，想要挣脱霓裳大帝的钳制。
如果霓裳大帝真的敢阻止自己，破灭掉自己心中唯一的幻想，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言出必行，将霓裳大帝视为死敌。
是死敌，那就不死不休。
“欧阳明月已经没有办法了，人鬼殊途，你现在就算自杀，也不可能会跟她在一起”
霓裳大帝以为夜轻寒是想和欧阳明月一同死亡，当即怒声骂道，见过傻的，还真没有见过像夜轻寒这么傻的。
好端端的居然想着要殉情。
活着不好吗？
只要活着还愁没有女人？
“你真的要逼着我们鱼死网破吗？”
夜轻寒见霓裳大帝还不放开自己，嘶声大吼着，现在每多耽误一份，欧阳明月距离死亡就更近了一分。
霓裳大帝可以等。
但是他不能等啊。
“夜轻寒，你别忘了，你可是神狱之主，肩负着振兴人族的重任，你怎么能轻易求死？”
霓裳大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若是别人想死，她肯定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夜轻寒可不同。
他可是神狱之主，注定会成长到武道巅峰，成为一方巨头，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同意他去自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对整个人族的犯罪。
而她，霓裳大帝将会是人族最大的罪人。
“什么狗屁人族，老子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你还指望我救人族？”
“你想什么美事呢？”
夜轻寒彻底的爆发了，双眼充满着血丝，杀气腾腾的看着霓裳大帝。
这个老女人，若是他的月儿，真的因为她阻止而死。
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将她剥皮抽骨、碎尸万段。
“……”
霓裳大帝被夜轻寒骂得一呆，但目光看到夜轻寒冷静而又蕴含着无尽疯狂的眼神，她想要骂出的话便没有再说出口。
几个呼吸之后，霓裳大帝不由渭然一叹，默默的松开了对夜轻寒的钳制。
这种眼神她见过，
这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同样也是心如死灰之后的绝望。
当年，她在遭到几位异族最强者的联手伏击时，她就曾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如今看到夜轻寒如此，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他了，否则，一如他所说，彼此之间将会是无法共存的死敌。
她个人生死事小，若是夜轻寒日后将怒火倾泻在人族身上，那对于人族来说，无疑将是一场灾难。
所以，她不敢赌。
“好可惜啊。”
放开夜轻寒，霓裳大帝转身看向门外，为人族即将损失两位顶尖战神感到惋惜。
这是命么？
难道人族崛起，一定要付出如山的尸骨，似海的血流，才能换取一丝生机？
这一刻，霓裳大帝竟有着一丝落寞与伤心，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的望着门外的天空，久久不语。
“噗。”
随着霓裳大帝放开，夜轻寒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胸膛，然后猛的将匕首拔出，一股鲜血随之喷射而出，血液鲜红温热，喷射在地面和他的衣衫之上，显得极为的触目惊心。
“你不出来，那么我死”
夜轻寒面无表情的说道，一步一步朝着欧阳明月走去，当他的目光落在欧阳明月如同枯槁的面容，眼中凶狠的光芒瞬间变得柔和。
“若有下辈子，我依旧愿意用我的绝世天资，换你的一世繁华。”
夜轻寒轻声呢喃着，来到欧阳明月身后，伸手将她几近冰冷的身躯揽在怀里，瞬息之间，喷洒的鲜血便将欧阳明月的后背染的鲜红一片。
“月儿，别怕，我会陪着你……”
夜轻寒将自己的下巴放置她的肩膀上，轻声道，语音轻若鸿毛，仿佛像是怕惊扰了欧阳明月一般，说完，夜轻寒便轻轻闭上双眼，任凭着体内的鲜血像是不要钱的一般，将两人紧触的身体染成通红，然后，浸湿坐下的床榻。
这个时候，只见欧阳明月嘴角流出一丝血迹，随之在她紧闭的双眼眼角，各自有着一行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