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小声议论那个担架:“听说担架上原来抬得就是这十岁的女娃。看情形,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呀!?”
花粥窃喜,原来蒙起头来,自己还可以装装嫩。看着木心和那两个姐姐吃得正欢,可见是真饿了。“这帮子人太不象话了,都吃得忘了自己的正事儿。”
无邪故意挨着粥儿紧些,花粥也就离不开他的样子,只希望心里的计划能实施的快点,时间运营的快点,离父帝被救助的可能性就大一点,父帝便多一分安全。
傲无邪与花粥前后紧挨着,再加上自己身上只有昨晚上才换上的一圈子充满了药香的纱布。一阵阵的挪动把自己身上的体香迅速渗透到他的里衣上,估计能令他为之陶醉,柔软的发丝不时在他脸上掠过,估计定叫他心痒难耐。
果然这番如此下来,无邪柔情万千,伸臂去搂自己的纤腰。道:“你娘亲一走,就剩下咱们爷俩。爹爹给你找了这个后娘,为的是照顾你。”无邪一想像着花粥的后娘虐待她的样子,就乐开花了。嗯,叫你整我。
花粥一惊,反手一掌拍出,右手暗中抽出蛾眉短鞭,当然这短鞭是拜瓜瓜柱国所赐,因为用的顺手,被自己千方百计地藏在了担架下面,因为这自己可是没有少下功夫,才得以在他们给自己换担架的时候能得了手。
花粥向右侧一闪,随着发出短鞭,却被傲无邪拿外衣一扬,将短鞭鞭梢扬向了桌子底下。
只听桌上的程木心一声,两个女人一阵尖叫。应该是鞭尾扭住了屋影和碧玺的腿。两个忙掩饰地骂道:“什么。那还不如让大姨小姨照顾囡囡,以省得囡囡受那继母荼毒之苦!”
“什么?!”无意中,周围老小妇儒就一起扭头看向这边,议论起来。
“这亲娘还没走几天,怎么就给孩子娶后娘了?!”
“果然,没娘的孩子象根草呢!”说这话儿的一个妇人还不忘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双膝之间的孩子,亲他一口,道:“有娘的孩子才是宝呢……呃呃。”
数鞭流转连横,把无邪双腿迫到左边桌腿儿之侧。花粥心知不妙,蛾眉短鞭快速疾刺,想冲出桌子底下数条人腿和桌子腿,制服无邪。忽感右腕麻痹,当啷一声,蛾眉短鞭掉在凳子上。
原来手腕的穴道被无邪制服,花粥开哭,耍赖道:“爹爹打我胳膊。”慌乱中,提起右足便踢,但脚上一麻,足踝和膝后的穴道也被点中,继而左足的穴道也同样被点,花粥团成一团,先哭闹道:“爹爹定是受不鸟那孤枕难眠的时候,就给囡囡找了后娘……”奋起余力,左手向后侧横劈,却被扣着手腕,傲无邪两个拇指一按,花粥全身酸软地伏在他两臂之上。
花粥继续哭闹,如同一个胡闹被爹爹打的十岁左右的孩子裂开大嘴,骂骂咧咧地叫嚣:“爹,你有本事杀了囡囡。这样的话,爹就不会有这拖油瓶之累了。”
围观群众一致唏嘘。
“小孩子是有些顽皮。可没了娘终归这是当爹的错处。”
“还是听大姨子和小姨子的话,把她娘找回来吧!”
“这兵慌马乱的,让孩子不要离开她亲娘才好!”
“公子,你虽富有些,三妻四妾也是挡不住的。不如把她娘叫回来!”
无邪上身仍旧坐了不动,腿底下因为躲避鞭子,把双脚都让过桌子左侧这边,又遭遇程木心的攻击,双腿难敌四腿,左右两边无处安放的感觉。桌子板儿面上崩盘似地乱跳,醋瓶和酱油罐儿,胡椒粉调味瓶儿,盛葱花香菜碗儿一直在桌上乱跳。
花粥又嚷嚷着:“爹爹打囡囡,囡囡踢坏了桌子,让你赔,赔倒倾家荡产。”
“赔到爹爹没钱,就不能娶姨娘了!”花粥一阵乱扑腾脚下,用以掩盖更深层次底下的斗争。
无邪左右腿分别被捆绑在了八仙桌的两条腿上,当然绳子是临时从担架上借来的纱布。无邪腿被制服,上身被卡在凳子和花粥之间,暂时手上功夫占了上锋,笑容满面道:“囡囡也是累了,爹爹叫你好好休息一会。”
无邪急欲把花粥抱出怀抱,这个位置打斗起来太过尴尬,但是花粥却因为自己只有一身纱布包裹遮羞自然出来见不得人,但是自己又必须擒住他,数招之内,数人一起动手也不见得能成功。所以只得死死反过来吊在他脖子上,硬是不肯下来,而且你冲口骂到:“爹爹,你想怎样?只怪囡囡生下来,爹就不疼,娘也不爱,命苦至此,要杀要剐悉随专便。”
傲无邪被众人背上了一个负心汉得名字,不禁感慨苦笑道:“哈……哈!唉,唉!好囡囡,爹爹疼惜你也来不及,一条汗毛都不舍得会伤你啊。”他打量着怀抱里的花粥,娇憨可人,奶凶奶凶,叫人怜惜,但回想今日之间曾被花粥这番戏弄,心想这时她在自己手上,倒要先整治她一下,但这样的可人儿又叫他不忍出手伤害。
自己毕竞伤害人家父帝在前,吃此哑巴亏也是应该的。
正踌躇之间,忽然心生一计,他运指如风,在花粥全身上下戳了十来下,不过是念动咒语,让蛋壳儿制住了她的关节穴位。果然花粥惊道:“这…爹爹你这做什么?”
傲无邪笑着呲牙咧嘴威胁她:“爹没有绳子,囡囡现在是不是连小手趾、小脚趾也无法动弹丝毫。”他便侧身弯腰也去扯旁边担架上的白纱布绑条来捆花粥。
众人纷纷猜测道:“这爹虽年级轻些,又跑了老婆。但是孩子还是不能由着她性子来,是该管教管教了。”这便是花粥惊叫的原因,她现在除了能说话外,全身丝毫难动,被无邪连人带外面的袍子一起捆了个结实。
程木心制服了无邪双腿后,计划从上路开始攻击,又不想在众人面前露出破绽来。目标武器就放在了自己面前这一摞子饼上来。双手一旋,饼在无邪低头捆绑花粥的同时就飞了出去,按照顺旋的方向盘子先到达目的地,却被无邪一闪身躲了过去,后面有若干张饼就落到了无邪脸上。
无邪冷哼一声,骂道:“这饼是破的,但味道还勉强可吃的。如同程将军的为人……”无邪这么笑话木心,无非想嘲笑他的不在乎衣着,只要修心的伪君子习性。一掌抄底掀起木心的袍子,果然右前襟被扯开了一大块,里面夹层的碎皮都露出来了。
程木心憋着怒气,又不好发作,把他左侧屋影的饼也握起击飞出去,那小饼在空中旋了圈儿,其间心却闪身无邪身后,点击至他腰间两个穴道,无邪受痒不住,就打了个趔趄,嘴冲过去眼见饼下落就要又落在唇上。
木心道:“在下消受不起。你还是留着自用吧。正好你衣服不破,内里却千疮百孔的。”
无邪人成为一张反转的弓箭一般直接仰了出来,双手顺势把木心的推到了饼下。眼看饼已经贴到了木心唇上,屋影却是坐于驴肉摊子的小凳子上,凳子腿被扑过来仰卧下去的木心震荡了一下。
“蛊太子,有这么陷害人的吗?”
饼就又被一股力道震荡而起,飘着旋在了空中,屋影却直接后仰摔了个四仰八叉,碧玺见主子吃了亏,话中有话怒斥道:“没有吧?什么时候屋姐姐成了捡破烂的了。我倒要为姐姐鸣不平!”
碧玺说这话,恰好说明了她的立场,一方面恨主子非那程木心不可的样子,从情形上看,神女花粥又好似对程木心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她就怨恨主子拾破烂。
无邪怀里的花粥冷眼旁观着这一群人胡闹,心道:“果然,谁的爹谁心疼。你们吃个饼也就罢了,还要继续胡闹下去?”可是基于自己受伤严重的设定,所以只得留着口水忍了,等他们制服无邪。
花粥的殴斗计划不过是放倒这厮,直接抬了太后面前杀了了事,如今四个人也不是对手,两行泪从眼角流下来,哭泣道:“女儿对不起爹爹呢!你生我算是白生了!”
众人见她忽然大哭,哭到撕心裂肺的,以为她不过是悔过。只有几个知道,她真的是在哭自己的父帝。无邪见她哭,心下内疚,又不能明说,只得放了手,道:“囡囡,咱不哭,别哭,一会保证你笑不拢嘴,一会儿出去开阔地上,你愿意打爹打便是!”
另一桌上的石宓天也没闲着,因为他们另桌另外还坐了两个年轻人,像是本乡本土的魔珏人,于是石宓天开门见山地问:“两位兄台是琼穆城本地人吗?市面上一些风声可有听说过?”
两年轻人点头。“有的。最近这世道真是不太平呢!”
“外面时局动荡,里内也不太平呢”石宓天也没耽误两个的时间,开门见山地问:“上次灭门案的事,你们可见听人说过!”见一个陌生的官差模样的人问自己这样的话题,年长些的那个迅速丢下了手里攥着的饼,愣了半晌,看了一眼他的同伴,两个一起躬着诺道:“官爷,我们是给人家建房上瓦的匠人,鸟事不懂。”
同伴附合道:“屁,也不知道……”
石宓天点头。两个却如同惊功之鸟,起身付了银子走了。
正惋惜自己随口一问就搅了人家一顿好饭。
他确实提过,案件前后死了很多人,十三名死者,一门管家,一个张家老爷张继中是个贩茶商人,三个妾室姨太太,其余八名全是年轻的丫环。另外还有张氏的正室夫人和正室夫人所生养的女儿因回了趟南边海路上的娘家而幸勉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