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关狼的身上同样感受到了炼体修士独有的气血,还有凝气三层左右的炼气气息,大致也就判断出了关狼的修为进展。
他判断的没错。
关狼是不喜欢炼气的。
但进这千山的目的便是增强自已,又有天翼门黄大长老寄予的厚望和照顾,这短短的几个月,不但体格上已改变太多,便是气质上也发生了巨变。
原本按天翼门的意思,是不会放他出来的,但现在关狼有些耐不住了,也没别的,就是出来透透气。
所以黄格大长老便让他的两位护法跟着,来这白山镇上买些东西,再溜达一圈,回去再用功修练。
感受到楚凡的神念,不但关狼注意,两位元婴境的护法更是全神贯注的盯了过来。
楚凡感觉自已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大姑娘一样处在人家的目光之下,情知是自已有些莽撞了。
却也不慌,悄悄的收回神念,傲然的瞪了关狼一眼,便继续迈开步子走了起来。
关狼是狠人,话自然不多,但两个老头儿却疑惑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比关狼还要天才?
之前那道神念自然不是神识之力,而是神念。
这是有区别的。
楚大少的神念之力虽然奇特,但本质上来说还是一种精神外放。
这得力于胡澄的那道仙气,是以在凝气四层突破时便能达到十里范围的感应距离。
这种神念与开启识海后的神识之力不同之处便在于无法对法宝进行有效的运用。
严格说是介于人类“第六感!“与精神力之间的一种神魂能力。
所以如朱一刀这样的人也分辨不清,震撼莫名,但在周望这等人眼中,却并不奇怪。
这两个元婴修士自然也能瞧破楚凡那低级的《敛息术》,知道他的真实修为是凝气七层,并不是他想让别人认为的毫无修为。
综合起来便能得出这样的结果,这是一个神魂天赋异常优秀的修练天才。
只是,他是谁家的呢?
楚凡手上破布下的戒指瞒不过他们的神识,这又是一件珍贵无比的诸物法宝。
再由楚凡来的方向一想,两个老头儿便想岔了。
他们认定楚凡是玄极门的弟子,也只有这个宗门才能有这样的天才少年。
因为玄极门收弟子与北部这些宗门不同,倒是和长平宗有些相似。
只求精,不求多,偏偏想加入这两个宗门的又特别多,自然能优中选优,能成为玄极宗正式弟子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于是也不吱声,神识铺天盖地的便扫了出去,结果方圆两百里之内,发现的元婴境修士竟不下数十人,这便又糊涂了。
想的当然是对的,这样的少年天才身上带着重宝,又怎会没有长辈护着,只不过楚大少将人家给抛弃了而已。
实际上这个月以来,原本冷清无比的镇子里便多了不少的各阶修士,从东到西,每个镇子都一样。
也有不少商号什么的新换了东家,这些是什么人?
如天翼这样的宗门也能猜到几分,无非就是长平宗与长青殿为主,再加如天王峰、冰雪峰、静月湖、逍遥门这样一些宗门的人。
但对方的使者都来过了,现在这样搞又为的是什么却就猜不透了。
两个老头儿细细的打量楚凡,便又发现了他胸前挂着的那枚玉佩。
那玉佩虽然没有法力波动,却让两人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如同面对洪荒巨兽一般,透着一种淡淡的恐怖气息。
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装作不认识、不好奇,已将目光和神识挪了开来。
这样的少年显然不会如眼下知道的各势力密探一样,要来刺探个什么,再说以他那身装扮,也就是个不懂江湖的门外汉,简单说就是个小傻瓜。
人家也许如关狼一样,就是出来散散心呢?
这样想着,便低声对关狼劝了一声,也要让他别死盯着人家。
但关狼虽然没文化,也就是不懂怎么以貌取人,却有一种特殊的天赋,说嗅觉也行、说感觉也对,可以说是一种加强版的“第六感!”
他对楚凡既有一种遇到猎物一般的兴趣,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基于此,他要多感受一下。
楚凡现在只是以法衣改换了相貌,但身材却并未改变,这就让关狼终于找到了一点儿熟悉的味道,勾起了心中长久以来都有的一个念想。
“喂,你,站住!”他大喝出口。
楚凡一楞,心说老子不想理你,你倒先招惹起我来了,真真气死个人。
他停住了脚步,眼神不悦的再次看了过去。
关狼不理身后两位老人的劝告,已是大步向楚凡走了过来,这时,一些好事之人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了。
有修为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三个是天翼门的人,而且还是两个元婴真人,只在远处以神识看着。
而一些百姓中的闲汉却并不懂这个,管它那么多,已慢慢的聚集了过来。
“嘶……这小子历害啊,瞧这一身肌肉……“
“是哦,不过看这面相,年纪应该不大啊,天翼仙宗的弟子都这么牛么?“
“嘘,你小声点,没看那老头儿在瞅你么?“
这里的百姓虽然不清楚修士实力,但对修士也的确是不陌生。
实际上整个千山都一样,对于天上飞的、地上走的这些修士早已熟知无比。
关狼不理会这些人的好奇目光,死死的盯着楚凡的脸。
但狐疑的看了半天,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已在人家脸上找不到楚凡的任何样子。
“我说,你看够了没有,小家伙,莫不是哥哥走丢了?“
楚大少嘴贱,调戏起关狼来了,也是记起了当时关狼可伤过他的。
但在他心中,与关狼的恩怨早已烟消云散。
再说了,当时关狼可是给他伤的不轻,所以,人家跟他有仇是真的,他跟人家么,就有些不好说了。
少年人互相骂几句很正常,只是楚大少不愿辱及双亲而已,因为他记着就他母亲最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