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并非容易冲动之人,这他早有定论,所以他问白云东,在得知了真实的情况之后,他已有了和楚凡一谈的话题,所以什么都不急,先说这个。
正如他猜想的一样,楚凡其实现在也是非常后悔。
对白云东不满,只是看不惯他的作派而已。
就是在临凡城中利用他,此时他也早就明白那是宗门给白长老的任务。
而且他也能想到白云东不给他讲的原因,甚至季云对他那般掏心掏肺的都没明说,可以想到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怕自已不配合么。
但再想想前前后后的整个事件中,白云东对他的关怀可也是不低的。
季云可是他的唯一徒孙啊,也只是不停的作事,别提什么关怀了,这样一对比,他更清楚自已的怨气是没有道理的。
但他检查过了,却仍是找不到为何这般冲动的动机。
他反复的在心里重演了之前的场景,发现自已就是再来一遍,还是会和之前一样的,区别只是白云东若还是不变。
那他可能会选择一个理性一点的方式退出,更不会出现徐老推波助澜的事了。
想不明白,他便不愿浪费时间,可这个事情不同其它,并不是说不想便可能非常干脆的丢去一边的,而是时时都在挠动着他的心。
事情后来会怎么样,云东海他们都知道了,会怎么看待他们两个,会不会去跟师尊告状,这一大堆的猜想没有落地之前,他是别想静下心来作别的事的。
所以当感觉到大长老过来找他之后,他又是期待又是彷徨的便赶紧迎了进来,并在看到大长老神情冷淡之时,心下早已着忙了。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问道;
“都想过了?”
楚凡一楞,却也瞬间便明白了,低头嗯了一声,大长老又道;
“该不是要我请你吧?”
楚凡无语,心说多少你也给点儿关怀啊,这么直接,让人多难为情啊。
就在他扭捏之时,大长老如他所愿的关怀他了,但讲出来的话语却不亚于像是在他脑海中打了一道闷雷;
“白长老已引疚退位,免去长老尊称,罢免护法堂长老之职,罚其于天柱峰下思过,期限……不定!”
楚凡目瞪口呆,半天作不出声来,而大长老也不看他,看向洞外,给他时间消化。
良久,楚凡才苦涩的问道;
“非要如此吗,那我呢?”
大长老叹道;
“这是宗门的决定,无可更改,至于你,自然有你的师尊,宗内却是不好评价,但老夫却觉的有必要来和你谈谈,所以,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说什么,当然是说原因,大长老知道,这小子定然是明白的。
其实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首先白云东那臭脾气也真该改改了,再让他在护法长老的位子上坐下去,只怕还会弄出更大的事来。
位高权重,却又没那能力,到时候损失的可是宗门,眼下这样让他冷静一下,却是最好的。
而这楚凡,也只是一些棱角需再磨磨,平时他藏的很深,但这件事情却刚好将其中的一部分给逼了出来,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他也会成熟的更多。
但这些话大长老是不会跟他们俩个任何一个人讲的。
楚凡无奈,只好将他对白长老有意见的事情讲了出来。
他知道,有所隐瞒并无意义,面前这位老人那是连自已的性命都保过的,自已的这点儿心事,便是让他知道也没什么。
既不会外传,也不会利用,更多的,还是教导,正好能解开自已的困惑。
于是便将最早从他刚进临凡城时便对白云东印象不佳,到后来的一系列事情、特别是宗内有事可以跟他商量,因为他认为自已再怎么说也算是宗内的重要人物,有这个知情的地位的,但白长老却偏要瞒着他,所以……
大长老揺头,暗叹这白云东真是让人无语,他还认为是这一件事情,谁知这怨恨还要更早,同时也对这小子的心胸感到无语,记仇也没见过这般记法的,倒是真能忍啊!
他感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便问道;
“刚进临凡城是在几个月前吧,为的什么事情?”
楚凡麻木的讲道;
“当时珏儿受了伤,他说是我弄的,我真是无语,要是我弄的我还会傻傻的送她回去么?
而且珏儿和我都给他再三解释了,他还对我凶恶,我当然不喜了!”
大长老皱眉,又问他在宗里的事。
当时让他去拜见各位长老,好像并没有全部见到,这里面就包括白云东,能将白云东与云东来并在一起,看来这偏见不止临凡那一点点。
楚凡点头,竹筒倒豆子,全抖了出来;
“您也知季云和我交好,我想他就一个徒弟、一个徒孙,身为长老,却让他们混的那般凄惨,明显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还整天牛皮哄哄的,当然不想去见他啦!”
大长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耐着性子又问了下去。
不过后来的事情也都与白云东说的差不多了,也是,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接触也不多,却让人实在想不到竟有这么多的故事发生。
原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大长老知道自已不能在这里多耽搁,于是便看向他道;
“那现在他也是因你落的如此下场,你总该消气了罢?”
楚凡惭愧道;
“我也只是想不再跟他有所牵扯,却没有想过能弄到这种地步,大长老,此事还能挽救么?”
大长老揺头,再说道;
“既然你已经觉的消气了,那以后找个机会,去跟人家道个歉吧!
在我看来,他的确是脾气坏了点,说话也不中听,但你总能从他对你的保护上面看出他没有坏心吧?
至于你说的他自私一事,这也是你差了。
像这次季云能表现出才能来,宗内又怎会忽视,但绝不会是因为他有长老的关系便网开一面,你呀,哎!”
楚凡一听到要跟白老儿道歉,便是一阵腻歪。
但想想人家现在这惨样,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心想也不过就是去讲一声对不起,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这老儿,他自觉自已是处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