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怎会再接受他的东西,但听说这与寻找小丁有关,便淡淡的问道:“什么东西?”
白云东招出一物来,却是一枚令牌。
他笑道:“这便是那钱多的令牌,他那飘渺阁弟子遍布千山,消息最是灵通,可不输那玄极堂多少。”
说完,轻轻松松的将这令牌浮于楚凡面前。
楚凡稍一犹豫,便一把抓住。
是啊,不止小丁,还有许佩灵,徐杰,这都是要团聚的,有了这个,将来找起来也方便很多。
白云东一笑,此时倒也有些猜测了。
楚凡皱眉:“你笑成这鬼样子,是个什么意思?”
白云东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是见师弟率真可爱,因此开心,这个你可管不到我!”
楚凡冷哼一声:“我自是管不到你白大长老的身上,我谁啊,我就是个容易受骗上当的傻鸟。”
白云东果然看着他嘿嘿贼笑了起来。
楚凡无语,拱拱手:“你这人忒没意思,走了!”
白云东继续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师弟,再想找人吵架,还来找我!”
谁知他这一放松,已经转过身去的楚凡忽又转过身来,倒吓了他一跳,不知这小子又要犯什么疯病。
楚凡已狞笑起来:“嘿嘿,既然你受宗门处罚,行动不便,那,把你戒指里那没用的灵石啊什么的都给我吧,上次我就不该还给你。”
白云东无语之极,叹道:“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你这种的,也罢,拿去!“
心意一动,洞府中便密密麻麻的浮了一大堆,却也是些常见的丹药,灵石,青币,飞剑之类。
楚凡大喜,正要计划逃出宗门,这些东西可是正好。
“哼哼,还不是跟你学的!“他叫道。
此时两人均已心知肚明,这才是真正的和解。
面上的表现,那都是无须在意的,重要的是彼此的心里,已然揭过那件事了。
在白云东想来,这次主要还是因为上次人家来道歉,自已却心结难开,以致又伤了人家的面子。
现在以诚相待,这家伙果然明悟,虽未再说道歉之语,但现在这些举动,却已比之前亲近了许多。
一个老混帐,一个小混蛋,两个不正经的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极为奇葩。
外面的人就不理解了,完全可说是膛目结舌,根本不明所以。
说是受宗门责罚,但白云东的洞府前并未设有禁足一类的禁制法阵。
白云东有心和解,也没有主动去布置神识隔绝,因此两人的表现都落在外面一些具备神识之能的弟子眼中。
但看是看清楚了,这怎么回事却是一塌糊涂。
周望收回了神念,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但他却高兴不起来,还是那个问题,他这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此时已确定,楚凡一不为那丁胜的事,二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在宗内,而自已给他定的不到筑基不能出去或许算是一个原因,但似乎又不全是!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既为楚凡的烦恼而担忧,又为自已的道心不稳而感叹。
是啊,修到他这境界,这都多久没有为情绪而伤情了。
这便把与楚凡相识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全者回想起来,倒也有些更加明白了。
这个要理清就有些繁杂,是以周望并不需要逐条顺清,得出一个结论来即可。
那就是,他想出去闯荡。
这里面既有对长平宗包括云东海在内一些人的厌恶和无奈,也就是觉的有些郁闷。
也有对云珏这种少年情缘的不解,即迷茫,距离产生美,也许分开一阵,他才会明悟。
还有对一身所学急需验证的向往,“少年仗剑走天涯!“自已当年不也这样么。
此外,或许还有他那传承的由来,也许,外面才能让他去找到一些什么!
当外还有更多,比如想去吃点儿亏什么的。
想通了这些,周望的心情总算才稍好了一些。
但也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已原来也是……舍不得弟子离开去涉险。
上次去临凡城本就有磨砺他的意思,但却给他的身周安排了诸多的保障,谁想偏偏就与白云东闹了起来。
那么现在看来,果然是不能手伸的太长啊,再要这样下去,只怕连自已这个师尊,也要受他的唾沫星子了。
想起拜师时的情景,周真人苦笑起来。
但到了他这境界,一因一果莫不视为天道契机,可不是没来由的。
想到这里,周望闭上双眼,默默参悟。
如今千山之乱仅给他视为长平一劫,也就是坦然面对既可,而云东海的突然崛起也似是暗暗指向着什么。
是以现在楚凡突然又燥动不安,他有些明悟了。
他似乎能看到,一棵参天大树正在快速的想要生长起来,眼下这些动乱,不正是他的磨剑石么?
“难怪,仙人也能结缘于他……“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在他看来,楚凡刚才的举动再是正常不过了,简单说来,就是在有计划的调整自已的状态,却不像王浩天等人所担心的那样戾气横行、难以自控。
那些粗俗之语也是应有之意。
若是楚凡完全摆出个少年老成的模样,那这个人于修道来说,却也落入桎梏之中,无疑是被世俗礼教给缚了手脚,终生难有成就。
只是这些因由在周望这里也是一念而过,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已能轻易辨查的东西,而是更深层次的玄机。
他就像是能从楚凡的身上扯出无数根线来,拨开这些看的见的,要去找寻那看不见的东西。
思考了一阵,他揺揺头,觉得还是难有进展,心念一动,却去求教师兄。
何向天一听是这个,虽不是什么有关宗门的大事,却也是连自已也极为关心的寻道感悟,便也仔细的参详起来。
“你是说,他与这云东海有关联?“
“师兄,云东海沉寂近二十载,此番异动,不可无因,而且我观他妻离子散,隐有绝路之兆,眼下之势,正为盛极而衰。
我那弟子渐生离心,却恰如那初阳生长,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不应在宗内,却要在外呢?“
“呵呵,你呀,现在便是让他们在宗内相对,能成吗,你着相了!“
“嗯,也是!“
“你再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好……“
于是周望便将楚凡自临凡城回来后所有的表现都跟何向天说出,然后静静等待,欲要听师兄说出个深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