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很简单,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这天地之气,无非阴阳之分。
凡俗浑浊一团,自有天命使然,若非自去寻死,一切自然。
修士却是逆天改命之人,这气息变化便有迹可寻。
说起来诸般功法,无非是对这天地之气的各般利用,顺则遂,逆则乱,你之问题,正在于这乱,是以一眼可辨。“
“哦,既然小子已答应了前辈,还望不吝赐教。“
“叫你来,本就是想送你一场造化,结一场善缘,你可再想想我的条件,再莫做那反反复复的小人。“
“……小子谨记,谢前辈!“
“你所修之功法,不论有何玄妙,总之应是炼化鸿濛紫气,若是偏了这一条,那么出现问题也就不奇怪了,可曾明悟?”
楚凡膛目结舌,口吃道:“就、就这个?“
天玄子查言观色,知他已明白了,不由的又微笑了起来。
“唉,可惜你我遇之甚晚,唉!“
楚凡明白了,他这是说自已有好的功法,却遇不到一个可以指点的明师,同时,自已的猜想也就是对的。
因此,他急切的问道:“就是说,我只要补够这鸿濛之气,一切也就恢复正常了?“
天玄子点头道:”你须注意我所讲的要点,便在于无论何种功法,均须与这功法创立的本意来顺应,自然一切顺遂。
人有心、天地有心,这功法也自然有心,明悟其理,便是自创功法,也是轻而易举。
否则定然是问题多多,机关重重,便是那等俗人所讲的什么修道之路步步生死。
岂不知这么多的生死,多是自已寻死,如何能怪的了这天地大道。“
见楚凡呆滞,便又微笑说道:”以阴阳概括天地之气乃是总纲,然则阴阳之下,又有诸多分类,修道之法乃逆向寻踪,以求印证。
比如你之所修,在于这鸿濛之气,乃元始之气,霸道异常,初时身体经脉已然适应,正该高歌猛进,但你却仅专注于这寻常灵气,岂不有失偏颇。“
见楚凡还是皱着个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他便又叹道:“鸿濛之气既为初阳之气,一日之中虽也不绝,然总是不及阳星初出之时,切记啊!”
楚凡真明白了,暗道不管他讲的是错是对,自已一试便知。
揭过这个问题,他便赶快又问出另一个问题来。
“前辈,晚辈于这神识总有些困惑,还请前辈指点。”
结果天玄子听他一说,便苦笑揺头道:“也不知是哪个混帐教你这些,唉!”
这才为楚凡辨析这神念一说,让他明白了神念、神识与化神境以上复又称为神念的由来,以及神魂于修道各境界之间的变化关系。
楚凡呆呆的问道:“这么说,我的识海果然还未开启?”
天玄子又想揺头,终是忍住,淡淡的说道:“你既得了那道气息,若是神魂之力仅这点成就,那……”
连他也说不下去了,实实在在的是感到无语。
楚凡呆楞完毕,便又问出许多的修道疑惑,甚至一些原本以为已经很是明白的知识,也提出来让天玄子为他解惑。
不知过去了多久,看看再无话说,楚凡便犹豫的问道:“前辈,这剑修……可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天玄子明白了,这是在拍他马屁呢,也就是他能一眼看出他的问题,而像周望、包括何向天都看不出,显然是认为得力于此。
微微一笑,随手一指屋边墨竹:“仅竹,便有无数种类,然有的不过数岁,有的,却能千年如一,为何?”
楚凡不明。
天玄子叹道:“在于精,越是贴近大道,便越能顺天应命,慢慢悟吧!”
一老一少就这样慢慢聊着,唯有楚凡那道仙灵之气,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却不说破。
忽听天玄子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小伙子,现在正是初阳之时,去罢。”
楚凡惊醒,连忙告辞,却是飞不上去,只急的心急火燎,顿时便招出剑来,欲要沿壁而上。
天玄子一笑,随手一挥,楚凡腾云驾雾,一个跟头便被一股力量送到了落宝山之巅。
“我地个乖乖,这老小子深不可测哇!”楚凡心中暗自鬼叫。
展眼看去,天地一片混沌,东方鱼肚白色,云海如旧,寒气迫人。
知是初阳将升,连忙寻块巨石盘膝坐好。
须臾,东方之云开始变化,色彩转为桃红之色,继而加重。
蓦地,一轮金黄色的圆弧突然出现,瞬间,云海翻腾,如二龙戏珠一般霞光万丈。
顾不上欣赏这美轮美奂的天地奇景,甚至于那粉红的云霞、强烈的光芒中夹杂的一片飘渺的紫雾也没有注意到。
但是,闭目盘坐,已运转起《鸿濛开天功》的楚凡却于体内感受到了那浓浓的鸿濛紫气。
狂喜之下,正要加速猛吸,却又突然想起天玄子之前的告诫,还有父亲那句时常响在他耳边的话语。
于是连忙再度平复心境,心平气和的默默纳入炼化。
紫气入体,迅速炼化,此番炼化出的真气便紫意浓郁,丹田内那原本存有的真气便如饿死鬼投胎一般狂扑而上,不顾一切的融入进去。
于是内视之下,楚凡便惊奇的发现越是炼化,那丹田内的真气数量反而越见渐少。
此时道理已明,便心下大定。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浑身经脉也似久旱之苗乍得雨露,快速的舒张坚韧起来,之前那种酸麻酥软的感觉转而被一种充实的体验所替代。
正是当时晋升五层、六层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感觉。
“原来如此……该死的胡澄,怎不于功法中说明!”楚凡心中笑骂,却是知道并非人家没有说明,而是自已忽略了。
这就是在长平宗时,每日修练尚不觉得,这一出来没了管束,便时有荒废。
再遇灵矿之地,便贪婪过度,导致功法失衡,又能怪的了谁来。
一个时辰之后,他便感觉到天地间那紫气已衰减的历害,于是不再强求,收功起身。
想都未想,他便飘身而下,如巨石坠渊一般,复到天玄子处,真气运转,一个偏身,便又滑翔到了天玄子面前。
纳头便拜:“谢前辈!”
天玄子抚须微笑:“呵呵,无须多礼。”
楚凡抿抿嘴,不经意的又看了一眼之前那灵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