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涅槃固然也是一种成长的方法，但细说起来就未免有些无趣。
非要死了之后再去重生？
就不能是不用这么折腾？
因此在楚凡明悟这涅槃的本质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兴趣去学会这门因凤族天赋而来的道法。
在他的心里，要学，就学天道，何必去像那学《龙像功》一样，学兽道。
既便那是神兽。
那么，天道是什么？
虽然以无量劫来讲，天地其实是有始终的，但这个目前还无法能证明。
所以，就当成一种永恒好了。
即、天道永恒，而维持这份永恒的根本是什么呢？
阴阳、平衡。
一日一夜，为一转换，时间上过去一天。
但要把时间法则加入进去考虑，则这一切全无意义。
对于寿限极为长久的人鱼一族来说，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百年万年，没有意义。
感觉有意义的，是对大道法则的损伤没有多少抵抗力的凡俗人类。
由此便觉岁月蹉跎，光阴不在，心中的一些念想无法实现。
但当把这些法则伤害豁免了之后，就像现在楚凡感受的生活一样。
日子，全无意义。
有意义的，其实是因果，如果没有因果与气运，他将毫无变化。
他会与天同寿，但……无欲无求。
所以，永恒之道必在因果之中。
楚凡默默的想了一阵，便有了一丝明悟。
他立即停下了对王馨的呼唤，以因果法则笼罩了九头鸟的周围。
顿时，萧逸等人的愿力痕迹便清楚无误。
楚凡翻个白眼。
在这等要命的时候，居然有这么多人去打搅，王馨不疯，也多半要晕。
试想一个正在殿试的学子，边上却遇着一帮子朝臣跟他讲故事，他还怎么去面对皇帝的考试？
楚凡毫不客气的便将这些人的骚扰尽数隔绝。
若是以之前的心力，他是发现不了这些联系的，但在因果法则下，这些联系清楚无比。
既使它是心灵投影这种道术。
他再度呼唤王馨。
终于在不知叫了多少声之后，王馨注意到他了。
“你是谁？”王馨开始集中意念。
楚凡沉默。
他详细的研究过《涅槃诀》，最终将其定性为轮回之道。
重点是什么？
涅槃、或说是轮回之道，其实是一种向生的趋势，即轮回之后便会呈现一种蓬勃向上的生长之势。
它是把原本永恒的死意浓缩在那一刹那之间，却又用另一个极致放大了生的历程。
距离永恒，只差一线。
用在现在的王馨身上，那就是意志会快速的恢复，心核会强势的创造出心力、魂魄、肉身等。
可要是永恒，那就不会变。
王馨会永远以这种灵体的状态存在下去。
就像刚刚开玩笑所说的一样，如果九头鸟聪明的不去攻击她的话，她在九头鸟的肚子里可能会呆很久……很久。
不过现在有因果注入，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之前的害处是，萧逸等人注入的因果太多，王馨就蒙了……
楚凡顿了顿，便问道：“你在里面作什么？”
王馨的意识再度发蒙，不过这只是启动，与之前的混乱可完全不同。
王馨此时读不到自已的记忆，因此，只能依赖于心核中的那份创造力，也即她最根本的道、她的追求。
这样一提醒，她很快便有了一个意念。
为了说明这个，此处必须再强调一下，这个意念不是记忆，而是她心核本能的创造。
就像之后要还原她的人体特征一样，这是心核的一种惯性。
也可以理解为是心核自身的记忆，但这种记忆并不能为人读取。
就像人类自已都知道，肉身的记忆是大脑意志读不到的。
人体知道哪里该长毛，哪里该长角质层，这不由人的主观意志控制。
或许它也是在由大脑控制，而不是肉身，但人的主观意志不会知道这些。
这一动，王馨的心核便开始与永恒之种争夺起掌控权来。
心核中新生出的心力法则快速的在读取着她之前的记忆……她醒了。
“楚凡，我该怎么做？”她问了出来。
楚凡深吸一口气，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
此时的九头鸟已根本不放在他的心上，便是逃去了极远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仔细的听取着王馨的陈述，研究着王馨此时正在经历的事情。
首先便是心力法则的强势滋生。
很好，这些心力法则瞬间便与永恒之种融为了一体。
如此，便由一种被动的本能转变为加入王馨的意志，以心力来主导，来推动这种可抵御与消化九头鸟攻击的态势。
但此时还是一种消融，而不是楚凡想要的吞噬。
他皱起了眉头。
因为王馨告诉他了，此时的滋生遇到了强劲的阻力，她的魂魄难以滋生。
换句话说，她此时的心核虽然动了，但外形上仍是一团乳白色的光团。
而楚凡既没办法在此时教会王馨如何催动吞噬之道，也没办法让王馨施展什么炼化之术。
但他此时考虑的重点却不是这些。
他在考虑这永恒之种是如何运转的，又为何会与王馨的主意志去争夺主导权。
楚凡在持续的沉默中。
王馨急的都快哭了。
但楚凡似乎没有注意到王馨的焦急与委屈。
而此时他的心中却又传来了萧逸等人的询问，问这边如何了，表示担心的不得了。
楚凡毫不客气的将他们的意念驱了出去。
他的心头一片空灵，默默的注视着自已与王馨之间的气运联系，或说是因果联系。
一个能震的他目瞪口呆的事实就那样清楚的摆在他的面前，他根本不敢相信。
此时在九头鸟的肚腹之中，王馨相当于与世隔绝。
若是一般的异族楚凡还不会有这样的震撼，但九头鸟的天赋就是生命与魂魄。
而擅长心力的楚凡更是清楚的知道，这魂魄只是外围，其实就是指九头鸟的心力异常强大。
所以，以王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的联系。
也正是因此，她的因果只能是与九头鸟之间。
但在这之前，却是永恒之种强势的自行启动，承接了九头鸟的所有攻击。
是以并未影响到王馨，王馨也因此无法醒转。
那么，他楚凡此时推动了王馨，这意味着什么？
楚凡呆呆的想了半天，直到王馨焦急的呼唤再一次的惊醒了他时，他才缓了过来。
他连忙回答道：“呃、你这样，在那种力量之中，应该有两种，一种生之意，一种死之意，你先操控起来。”
王馨连忙审视自已的心核周围，果然，在心核周围是一个圆球状的力量层。
九头鸟那强悍的攻击一遇到这球体一般的区域时，就会被一种莫名的强大力量撕成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