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所缺的不过是一个《涅槃诀》的修练，他却看不上，认作是小道。
那么，是不是说只要他也学了这涅槃之法便可以如王馨一样，拥有这永恒之种了呢？
不能！
让王馨拥有这能力的，正是天之气运。
而这一条之前楚凡已完全弄清楚了，就是自已、萧逸与王馨的因果，才促成了这一道种的形成。
换句话说，他、萧逸都可以如王馨一样得到这样的永恒之道。
但结果是这样，得到的渠道却不会如王馨这样。
比如对他来说，就已经决定了要从这些大道法则的组合上来达成。
而萧逸嘛，就要看运气了。
但这样说萧逸，却就是因为他与王馨的因果极重。
所谓“沾运气！”就是这样。
楚凡在此之前的悟道中，知道这所谓的“永恒！”其实是一个初浅的层次。
它其实并不能算是完全的“永恒！”
因为天道都作不到这永恒，这才有了无量劫的说法。
因此，王馨此时所拥有的永恒道义，其最正确的说法正是“与天同寿！”
而之所以能如此，则是因为天道的气运加注。
气运加注的原因，却是王馨通过涅槃与天道形成了“共振！”
把这一切全都换成一种简单的说法，那便是王馨得到了天道的气运。
问题当然不会在这里就结束。
在楚凡的心中，这份气运固然可以解释眼下的一切，但他更想知道为何天道会把这份气运给王馨。
仅一个涅槃是说不通的，只能说涅槃推动了这一结果的实现。
而他也有极大的信心通过对大道法则的组合演化来夺取这气运，或者，叫分享。
比如他刚被分到仙界断阳山那九五二七的仙府时，那里的仙气仅供一人修练。
两个人在那里就要打架、甚至生死。
但如果是在天帝宫的大型聚灵阵中，则来个二十人都没有问题。
大家还可在修练之余说说笑话，聊个家常。
打什么架啊、更别谈生死了。
这也像楚凡无奈的看到沐月影想和萧逸争天帝位子一样，实在是因为那断魂山的天帝位子有些小了。
假如有两个煦明仙界，那也不存在争抢，说不定还会联盟，其乐融融。
气运是因果法则下的产物，这一点楚凡已经很清楚。
就像他现在卷入这场煦明仙界的生死之战中一样。
这是因为他的道那是一种极致的向生之道，可偏偏这煦明仙界就是在向死亡前进。
这场因果，便分出愿力加注到了他的身上。
从最早时的胡澄想把他培养成大仙好来沾他光，到之前萧逸、王馨想结识他以得到帮助，甚至后面的虚无子、金龙王都希望他能把他的道延续下去，这样他们也能沾光。
在这种渴望沾光的同时，其实也就把愿力加注到了他的身上。
这也包括之前说的，那些被他放出仙界求生的异族，同样对他倾注了大量的愿力。
要说此时收集愿力最多的人，多半就是他了。
当这种愿力形成一股潮流时，天道……怎么会没有反应。
而王馨之所有以这样的运气，当然不是她们在苍龙星上搞出的那些雕像之类。
这是因为虚无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加注到了萧逸的身上。
而萧逸，却是个对老婆唯命是从的人。
这样，虚无子的愿力也就最终花落王馨。
难怪他郁闷不已，看不惯萧逸这个软骨头。
虚无子那什么人，他是煦明仙界的创始人。
大船烂了三千钉，仙界再是不济，他也代表了那不知多少亿万仙人的意志。
因此，王馨的气运强大无比，并不差楚凡多少。
但是……这还不够。
楚凡沉吟片刻，还真是去略略触碰了一下王馨的记忆。
于他来说，要查看的其实是在王馨对付九头鸟的那一阵她记忆里的东西。
但这个他之前已通过与王馨的对话知道，那时本来也是因他的指点，王馨才能脱困。
但……他就看了，看的也自然不止是这些。
于是他很无语的便知道了王馨为何不想让他窥探她的记忆。
当然不是她与萧逸干过些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
而是她对于楚凡的恨！
恨楚凡不帮她、恨楚凡故作高深、恨楚凡就算是帮他们，也不像个帮忙的，更像个大灰狼。
这份综合出来的恨意竟是如此强烈，居然吓了楚凡一跳。
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已居然这么遭人恨。
只是转眼一想，他又笑了。
“这才对嘛！”他感概的想道。
这个就不多说了，与叶嫣然感悟的、有诸多女子围在他身边的道理一样。
在于一种平衡。
若是全都对他景仰，那他不是人，是神，这就没意义了，因为他自已知道，他还没有达到“神！”的标准。
另外，恨意也是一种指向明确的愿力，但在方向上与那些愿他美好、愿他成长的方向不同，如此方能再度形成阴阳属性。
楚凡认为自已于修道上最大的成就，正是悟得了这平衡之道。
因为在一般仙人看来，修练就是一种不断前进不断提升的过程。
这是没错的，但当超过一定的极限时，那就是物极必反，已失去了前进的道义。
明明就是在退步，却还是认为自已在前进，这就很可悲了。
比如李长天、张玄阳、胡澄这些，也比如虚无子。
只有像金龙王那样激流勇退，不去拼命的想与虚无子一起救仙界，这才是正确的。
要是指责金龙王背信弃义，背叛了煦明老祖，那才是错的。
而明白过来的虚无子也是一样，在楚凡的劝说下就不再挣扎，只等那最后的灭亡时刻到来。
因为以他本身的力量，已根本扭转不了死意，强行让人帮助，那是临死前拉些垫背的。
沐月影当年能来这里，就是如此，她原是想救一个要自杀的跳楼男，结果自已也被拽下去了。
楚凡现在对仙界的拯救行为，不是因虚无子的求助而来，而是因他想要为自已和家人求一条生路而来。
这是他的因果，与煦明老祖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此，金龙王帮他，那也是在开始一段新的因果，同样与煦明老祖扯不上因果。
完全弄清楚王馨情况的楚凡满意的将愿力自王馨心核中退了出来，他睁开了眼睛。
“咕噜！”
萧逸猛吞了一大口口水，鼓起牛眼看向楚凡。
此时倒是没有愤怒与怨恨的敌意，只有渴求解说的期盼。
王馨也是一样，呆呆的看着面色沉吟的楚凡，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
但却知道自已有个愿望，想听楚凡说点儿什么。
楚凡开口：“萧夫人，若是无事……倒也不用去努力修练，多研究一下生死之道便好！”
说完，一伸手，便将之前拿自王馨处的生命泉水与死亡之果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