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快给我闪开!”骑在白马上的少年吆喝着,用力驱赶着集市上的行人;对于某些行动迟缓的人,少年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打下去,瞬间开出一条血路。身后骂声阵阵。
“大师兄,这人如此嚣张,待我去教训教训他。”远山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杀气,他腰间的佩剑在蠢蠢欲动,他右手握着剑柄。
“慢着,你忘记了我们此次的行动目标了。路上不能多管闲事。”一位年纪稍长几岁的方脸汉子低声说。
二人低声说话间,茶馆里陆续走进各路人马,大家行色匆匆,准备喝点茶水就继续赶路的样子。
“各位客官,远道而来,天气炎热,喝点我们的茶水,保你解乏。”茶馆小二殷勤地招呼着。
“店小二,问你点事情,你要如实交待,这点东西就是你的了。”青衣人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然后就看到两人在咬耳朵,说了片刻之后,青衣人就起身离开了,身后跟着四五个人,都身穿青衣,他们桌上的茶水丝毫没有动过。
“店小二,麻烦你带我去趟茅房,我尿憋不住了。”一个清脆嬉笑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茶室里的人一阵哄笑,这么个俗不可耐的家伙。
“笑什么笑,我就是没爹没娘,没教养的野孩子。不过,你们有事求我,我才告诉你们‘逍遥窟’在哪里。你们这里坐着的全部都是要去‘逍遥窟’作客的人。”娃娃脸说完就急着上茅房去了。
霎时,茶馆里人声四起,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逍遥窟是个好地方,是传说中的人间天堂,谁都想去看看。
“暂时离开,一会回来。”娃娃脸丢出最后的话。
“我说诸位稍安勿躁,既然大家都是要去‘逍遥窟’的人,不如结伴同行,彼此也有个照应。”黄衣人站起身说出自己的提议。
“你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逍遥窟’离这里远着呢,一路上多人同行,影响进度,会耽搁我们享受逍遥的时间。”
一瞬间,大家停止了争论,忙着叫小二结帐,大方的人直接把银两拽在桌上,不打招呼就离开了。
茶馆里的店小二忙着收钱,一个个起身忙着赶路。
待众人散尽,娃娃脸终于回来了。
“小二哥,我这招管用吧,今天咱们是不是又赚了?”
“是啊,我的好兄弟,有你在,我就不缺钱,咱们这破茶馆就不会关门停业,你嫂子在家就不会骂我没出息了。”店小二一脸的窃笑。
“好你个‘不缺钱’,居然敢提小爷我的名字,听者有份。”屋梁上突然跳下一只青蛙。
“我们是小本生意,请大爷饶命,有话好好商量。”店小二吓得低头就拜。
“抬起头,我不是青蛙,我只是跳的姿势有点像青蛙。”青蛙人坐下来,跷着腿懒洋洋地说。
“就是,就是,我叫娃娃脸,其实,我也不是娃娃了。我都能挣钱了。”
“我喜欢你们,我在你们茶馆也免费吃住了很久,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个发财的大买卖,你们要不要阿。”青蛙人问道。
“什么大买卖,杀人放火,那种见阎王爷的事情,我们不做,珍惜生命,远离危险,我妈教我的做人之道。”娃娃脸一脸的不屑。
“我叫‘不缺钱’,死了还怎么花钱啊!小屁孩,我问你刚才骑白马飞过的少年是谁?”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在往死路上赶,运气不好的话,活不过三天了。”娃娃脸很自信自己的眼睛。
“不错,咱们臭味相投,他从区县来,是个官宦人家的公子爷,偷跑出来想去参加‘免费洞房’的活动。”
“这么好玩的地方,我也想去,不如,青蛙哥哥带我去玩玩,顺便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不缺钱’的功夫。”娃娃脸央求着。
“不准去,听大哥的话,那种寻花问柳的地方是你一个小毛孩能去的地方吗?你嫂子知道了,非把我揍扁了不可。”店小二开始收起刚才的惊慌,教训起自家兄弟来了。
“去去又何妨,逍遥窟三年才开一次的盛会,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因为门票早就被票贩子买光了。只有有钱人花大价钱才能从票贩子手上买回几张门票。”“不缺钱”自在地吃着桌上剩下的花生米,观察着这兄弟俩的争论。
“大哥,听到没有,三年一次,我想去也没有门票,不如我就在你这个小店里终老一生吧,这和咱们在古树林的生活有什么两样,不,还不如古树林的生活呢?那里有很多玩伴。”娃娃脸的哭声让大哥听着心软了。
古树林曾经是他们的家,应该说是孤儿的家。娃娃脸比他晚一年到达古树林,他们两人身体较好一些,所以活下来了,剩下能活下来的不到十个孩子。古树林里的主人“秋风婆婆”老死了,无力再收养更多的孩子了。所以,“秋风婆婆”嘱咐他带着娃娃脸和青云姑娘离开古树林,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他,小二哥,娃娃脸和青云姑娘用“秋风婆婆”给的钱,加上他们沿途讨来的钱,开了这么一个小茶馆。后来,小二哥娶了青云姑娘。
他们挣的钱不多,省吃俭用后的都用在继续维持古树林的事业:那是“秋风婆婆”的家业,他们理所当然要继承。只是,无力再扩张势力范围了,剩下的8个孩子都要尽心养活,让他们重振古树林的家业。
“去还是不去?尽早决定,今晚就出发,否则,别说我走时不打一声招呼。过了今夜,天王爷,地王爷请求我,我都不去了。”“不缺钱”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爷们做事,怎么能婆婆妈妈的,带坏孩子了。
“去,去,都去了,省得我这个当哥哥的整天瞎操心,你嫂子也快生了,可怜我的娃一出生就见不到叔叔了。”大哥终于火了,把他俩赶出门。
“去门口罚站半个时辰。站直了,不然家法伺候。”
“如果要带他走,你也得去,你一点都不亏,赚了我一个活生生的弟弟的命。”大哥一字一顿地说,说完,转身进厨房去了。
“我也要去陪站吗?”“不缺钱”吃得半饱了,伸了一个懒腰。
两个男人,其实也就是两个小毛孩,在旁人看来,站在闹市中的小茶馆门口晒太阳,这种事情很是稀奇。让街坊邻居们找到了一个教育自家孩子的反面教材。奇怪的是两人居然一点都不羞愧,还自在地小声说话,这让人怎么看都不顺眼了,围观的人渐渐也没有了兴趣。
“进来吃饭了,难道还要我亲自三邀四请,外面的阳光都被你们晒没了。”大哥端上了饭菜,摆好了碗筷,大声嚷着。
“我没说错吧,风雨之后总是见到美丽的彩虹,我大哥就是那道美丽的彩虹,现在请我们吃大餐了。”娃娃脸小声地嘀咕着。
“坐下,开饭之前,我们先温习一下功课:背诵家规3条。”大哥吩咐道。
“大哥,不是8条吗?你记错了吧?”娃娃脸一头雾水。
“今天,你要外出,不是我们家的人了,背诵前3条就够了,后面的5条等你有了亲人,或者可以当作亲人的朋友再遵守。”大哥不慌不忙地说。
背完家规,吃了饭,娃娃脸和“不缺钱”就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