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就这么让商羽走了?说出老狐狸的事情可是坏规矩的,为了一个商羽得罪白屋,真的值?要是商羽直接把这个事情捅出去,我们很难在这个圈子玩儿了,您对他太温和了。”老侯的儿子从后台溜达出来,他会是将来这个区域的掌权者,也会是和商羽或者他的继任者亲密合作的伙伴。只是每一个时代,每一任负责人,他们的构思,大环境的变化,都会让他们的行事手段和前辈们有些或多或少的区别。这就是所谓的代沟,所以两者之间对事务的具体看法有明显的差距,某种程度上,没法形成默契。
“你舍得回来了?唉,傻儿子,人家是英雄也嫁人了,你们不可能了,你就是不死心。这世上漂亮姑娘有的是,温柔体贴的也不少,你为什么独爱温锦?”老侯没有回头,他一生娶了三位夫人,只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但是老侯更希望他的儿子可以迅速成长。只是这小子没有学会怎么治理集团,怎么梳理关系,却把老侯年轻时候的风流倜傥学了一个全,在遇到温锦之前,也是个风流坯子。要不是商羽拜托之下,小侯根本不会在意被叫做地沟鼠的温锦,结果,漂亮体贴又独立自主的温锦却偷走了小侯的心。
“比她漂亮的有的是,比她温柔的也不少,独立自主的女孩子也不是没有,但是,像她这种,漂亮温柔又独立的,只有一个。再说了,爸,她是国家的英雄,我喜欢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当年不也被我妈迷的神魂颠倒?我妈也就是个餐厅服务员罢了。”小侯振振有词,他老爸追他老妈时候,两个人都是单身,而温锦嫁人了,小侯这是诱惑人妻。但是,被感情冲昏头的笨蛋们,都是又蠢又毒,所有的理智都过在瞬间下线。不过,风流的老子带出滥情的儿子,理论上这属于家风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
“唉,你呀,老毛病改不了,只要被人捎带一下,就会把注意力转移,你不是要问商羽的事情吗?你这样的状态,我怎么放心把更多的事情交给你处理?”老侯无奈的叹口气,这是自己儿子没办法改的臭毛病,这样的臭毛病在一定程度上是会要人命的。可惜,自己要是一直年轻该多好啊,岁月不饶人呐,无论自身经验可以积累的多么丰富,人脉多么宽广,身体和精神的退化都是不可避免的。总有一天,他的家业要交给儿子,可是就这小子这种状态,老侯实在是放心不下,在圈子里待着,早就攒下了数不清的敌人。
小侯面红耳赤,他又一次在老问题上栽了,他不是一个笨蛋,只是过于毛毛躁躁,这不是干大事该有的状态。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从出生就带着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模式不是想改就能迅速更改的。他也确实因为这个行为吃过亏,但是这样的行为模式也给他带来极大的收益,对比之下,还是收益高过损失。他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成长,只是对很多事情他实在不能认同,时代一直在变化,以前的老规矩早就该变革更改了。其实,在内心的深处,小侯还是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同,哪怕是口头上的。
“你以为,暗处有个拉杆,有个电椅,就可以把人家变成烤猪?人家可以一点点瓦解我们这脆弱的防御,然后把我像小鸡崽一样抓捏死。人家愿意一步步的来到这里,愿意坐在那个椅子上,就是给足了你老爹面子。”老侯咳嗽了起来,他有慢性的咽炎,所以除了外出见客,平常都是痰盂不离身的。小侯是个孝顺的人,给自己的父亲捧痰盂似乎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这也是他们家延续下来的家风。老侯咳嗽了很久,才算把那几口痰清理出来,这个毛病只怕是好不了了,自己的儿子要快快成长起来。
“可是,爸,咱们吃的是八方饭,那头咱们都得罪不起,白屋那些家伙个顶个是疯子。咱们夺人家的饭碗,人家一定会和咱们拼命的,到时候,咱们依靠谁?回门散了,商羽又没斗志了,我实在担心啊!”小侯给自己的父亲揉搓着后背,他就像一个老头,不但没有什么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儿,遇事总是深思之后再做打算。偏生这样的大性格之下,却又时时刻刻走神,就像一个矛盾的集合体,所以,老侯才会对儿子充满希望,又时时刻刻担心不已。这小子不是没本事,纯粹就是时时刻刻自我拉胯,你说气人不气人?
“傻小子,你觉得商羽是什么人?出卖族群利益的软骨头?不,因为一篇工作报告,他早就成了世界范围内,为了异能者兄弟发声的典范人士。我们就算是再厉害,也不是纯异能者,我们的力量来源,你应该清楚,我们就是个不伦不类的边缘人。”老侯第一次把他们一直的避讳提在明面上,看得出来,他要和儿子推心置腹的好好沟通。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儿子彻底理解,这样才不会因为沟通不畅形成致命的误差,只不过,有些话要是说清楚了,很可能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办法再走所谓的折中路线。
“您是说,我们跟着商羽,走国际线?确实,华夏有惠氏,有残存的天宇,有白屋,我们的力量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这值得我们出卖白屋吗?我还是不放心啊!”小侯一点就透,挣钱还是要挣有钱人的,只有他们才可以让财富产生积累,让钱生钱。只是,一味的偏执一股势力,万一有个差池,那就是一损俱损,没有什么利益会大过生存。比起未来的衍生利益,还是眼下的麻烦更加迫切,有时候纯粹的武力是最直接的话语权,而纯粹武力,又是这父子俩最薄弱的环节。
“孙筱意死定了,她接触到了真正的机密,而这一切和我们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是帮凶。但是,这件事要做到就算商羽知晓也不会埋怨我们的地步,这才是最重要的,记住,要想吃羊肉,就要懂得如何把羊抓在自己的手里。没吃到羊肉还惹一身臊,那是最愚蠢的。”老侯笑了起来,自己的笨儿子还是成长了不少,只要假以时日,自己的家业可以传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