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最后的温馨
青禾无忧2020-07-06 09:154,979

  悬挂在天的银月倾洒出的月光照亮了夜间的路,印射在地面的树影没有树叶,只有歪扭的树干在地面张开着巨大的怀抱,准备吞噬掉黑夜迷路的人。

  青禾小跑到外面,微微喘气后,再次对着空气小声的喊到:“先生,我来啦。”

  青禾头发一亮,银白的光芒包裹住他的身体,银光一颤,空间一扭曲,他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类似于压缩后的空间内。

  两个一模一样的青禾紧紧对视着,青禾立马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先生,你是武者吗?”

  先生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打算要隐藏武者的身份。

  “哦,先生,今天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青禾得到答案后,也算了结了临走前的困惑,先生与他已经相识很久了,如今要分别,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青禾是真有点不舍。

  “走呗走呗,以后又不是见不着。”

  见先生化成的自己露出那种坏笑坏笑的表情,青禾嘴角就有点抽,伤感的气氛一下就被破坏了,先生你好歹也安慰安慰我啊。

  “先生,可能以后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青禾试着说清楚这次离别后的事情严重性,没想到先生更加无所谓。

  “不会不会,山水有相逢,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先生,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吧,一路上还能有照顾,还能不寂寞。”

  青禾是真想带先生一起走的,毕竟先生只会在夜晚出现,还是出现在这种深更半夜,偏僻的地方,换成胆子小的估计都能被吓死。

  要知道,他当初可就被吓个半死不活的,足足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我在这里呆习惯了,就懒的离开了。”

  夜里的天气有点冷,听了先生的话,青禾紧了紧自己的衣物,也不在挽留,认真的说道。

  “那先生,就在这里告辞吧。”

  先生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消失在了青禾的视线之内。

  青禾失落的注视着先生消失的地方,完全不知道某个阴险的家伙已经钻进他的灵泉之内,喝着小茶,品味着美食,完全没有青禾的那种伤感想法。

  “臭小子,还挺有感情,我说过山水有相逢,你咋就不信?”

  躺在青禾的灵泉空间内,先生的小生活倒是挺滋润的。

  青禾回到房间后,严玲站起身,微笑的说道:”你的东西我都给你装好了。”

  青禾看了一眼包袱内整整齐齐的衣物,内心还是很感动的,“严玲,你先睡会吧,我去看看父亲。”

  “那…那你去吧。”

  青禾来到父亲的房间外,里面还有说话声,想必尹叔和父亲正聊着。

  青禾再次在门外犹豫起来,正准备开门时,房门打开了,父亲衰老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野,余叔一愣,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拉着青禾就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像个母亲一样唠叨着注意事项。

  青禾认真的听着,这一别可能真的没有见面的机会,就像月儿始终会有圆缺,对于父亲的唠叨,他一点不耐烦也没有。

  余叔带着青禾来到厨房,自责的说道:“好久没有给你做一顿你爱吃的菜了,是爹的错,今儿个让爹亲自给你下厨。”

  青禾懂事后就开始招呼余叔的生活起居,包括做饭之类的,他也是好久没有再尝过父亲做的菜了,这样一说,他突然好想再尝一口父亲的菜。

  余叔拿出准备好的菜开始切,是青禾最喜欢吃的白菜,土豆。青禾已经准备生火,很快旺盛的火焰腾腾燃起,余叔将切好的菜都倒进锅里,油光四溅,香气飘香。

  坐在房间里的严玲也被香味吸引,来到厨房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默默的离开了厨房。

  “禾儿,爹好久没有做菜了,可能不太好吃,不要怪爹啊。”

  余叔翻腾着锅里的菜,一边翻一边唠叨着,感觉好多话都说不够。

  青禾语气低落的说道:“怎么会了,只要是爹做的菜,孩儿都喜欢的。”

  眉开眼笑的余叔炒着菜,内心越加难过。

  加柴烧火的青禾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低头悄悄哽咽着。

  “大丈夫,别哭啊。十六年前你才这么大,没想到十六年后你都这么大了。”

  余叔慌了神,一边炒菜,一边比划着动作安慰着青禾,生怕青禾哭,这是一位做了十六年的父亲,也是做了一位十六年的母亲。

  “爹,我不哭了,孩儿要高高兴兴的走。”

  青禾擦了擦流下的鼻涕,再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净,一直往里扔火柴。

  很快,香气四溢的菜做出来了,青禾捏着筷子夹着菜放到嘴里,他吃的很认真,余叔满足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吃。

  在这个世界,这样的一幕已经很少很少了,尔虞我诈的世界从来不会少,或许余叔从来没有让青禾接触到黑暗的一面是一件错或者也是对的事。

  凌晨的时间到了,有早起的公鸡开始鸣叫,外面响起了马蹄声,那应该是来接他们的马车,青禾将东西一一送上车,余叔的那件屋子依然禁闭着。

  其实,对于父子二人来说无声的告别才是最好的,青禾和严玲上了马车,尹大夫在他们一旁,伴随着马夫甩出的鞭抽打在马儿的身上,马扬天一叫,车轮滚滚,他们正式开始踏上启程,青禾,严玲向他们居住十六年的家乡告别,马车行驶到那颗苍天古树时,青禾才看清黑暗中有一个身影壮实,腰杆却又有点弯的老人,他无声的招手告别着。

  青禾的泪再次流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离家越来越远,思乡的感情就越浓重,曾经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你长年没有回过家,某天你要回家了,你会发现,离家越近越孤独。

  马车行驶一路上颠簸,严玲难过之后早就靠在青禾的肩膀沉沉睡去,唯有青禾拉起窗帘一直注视在外面,好像离家运了,他已经有点记不住家是什么样子了。

  那种该死的感觉又开始了,青禾无奈,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记忆的遗失,拼了命的想想起什么,还是想不起的记忆是最痛苦的。

  青禾迷糊间听见了严玲的梦呓声,次瓦次瓦的声音让他最终没有坚守住最后的防线,同样沉沉睡去。

  连续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让青禾越来越沉默,严玲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两人就像个闷葫芦傻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听听尹叔的人生体会,时不时听听马夫说的蹩脚诗词。

  沿途的风景只是匆忙一撇就消失在眼前,路途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余都呆在马车上,处于赶路的状态,枯燥的路程让两个年轻人不再多话,用睡意打发着时间,只会偶尔发出一点声音,表示自己还活着。

  青禾的记忆里都是沿途的风景,和马车内大红的刺绣装饰物,被他看了不下几十遍。青禾已经忘记家乡的模样,只要一回忆家乡,脑子就变成了空白,这件事青禾不敢给严玲说,不敢说自己已经忘掉家乡的一切,包括那位老人在内。

  这种痛苦,别人是不能理解的,他也不想给别人诉说自己的痛苦。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天,随着车夫的吆喝声,马车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青禾拉开窗帘,严玲和他探出头看向外面,严玲看到外面的景象,惊讶道:“好多人啊。”

  外面是一处广场,广场上已经来了许多人了,其中有许多是父母陪伴的,还有一些有钱人家连下人都带过来了。

  在广场边缘有官兵全副武装维护着广场的秩序,这群人是王侯子弟家圈养的私人军队。

  这里的人大多穿着朴素,有极少数的人穿着华丽,立足于广场耀眼地带,眼神高傲,不屑一股的模样。

  广场往前有两条山脉,想必就是五莲宗的山脚入口,不过尹叔说过,其中一条山脉是五莲宗挑选弟子的入口,另外一条就是供一些权势家族走的后门之路,或者像是青禾这种,对宗门之人有恩的就是走这条路。

  马车最终停靠在路边,青禾带着严玲兴奋的跳下了马车,在马车上憋坏了。一双双眼睛注视而来,严玲羞怯的躲在了青禾后面,唯独青禾二楞般的扫视而回,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的同年人。

  有不少女子见马车下来的男子虽穿着朴素但皮囊如此俊俏,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纷纷惹得旁边的人好一阵羡慕。

  唯独广场中心中的几位年轻男子不屑一顾的瘪了一眼,想必心里一定在说,又是一群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人。

  “青禾,他们看得我好紧张啊。”

  严玲紧紧抓住青禾的衣物,看样子严玲有些怯生,不像青禾就是个二愣子,在众多人的注视下,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到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群同年人。

  尹叔也从马车上下来,环顾了一圈周围后,才淡淡说道:“走吧,先带你们上山。”

  “好。”

  尹叔带着青禾二人就往其中一条山脉走去,山脉上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大群人在哪里行走,是一些被重兵保护的王侯子弟,他们进宗门都是不用参加考核的,只要家里点点头,宗门都能进去。

  留在广场的大部分都是些平民下层家庭的孩子,那几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只是家财万贯的财主家庭也就是俗称老爷家的。不过再有钱也没有资格走后门,只能老老实实的准备接受宗门的考核。

  “嘿嘿,你看他们走的方向是通往大门的主路,他们难道是一群乡巴佬?不知道五莲宗的规矩?”

  “乡巴佬能知道什么?”

  “上去也是被他们羞辱,何必了。”

  神色倨傲的几位年轻人对着青禾众人的举动议论纷纷,说话声音一点都不小,都是扯着嗓子在大声喊到,完全就是一种看小丑的状态。

  周围的人听见后都只是皱眉,却没有人上前阻止他们的言论,而且都敢怒不敢言,肯定没少受他们的嘲讽。

  青禾不用竖耳朵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只是青禾性子本就平淡,对别人的嘲讽声自然就无视掉,他就怕严玲听见后生气,就幽默的对着严玲说道:“严玲,别听这几个鸟人在哪里叽里呱啦一大串,说的都是些没人能听懂的废话。”

  “哈哈哈。”

  果然,生气的严玲听了过后,笑的两颗门牙怎么都闭不上,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严玲,被骂了还笑的那么开心?

  “或许这群人就是傻子,傻子才会做这种事。”

  尹叔赞赏的看了一眼青禾,没想到青禾出门在外还有如此心性,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不仅能做到视而不见,还能从中找到解忧,看来老家伙带娃还是有一套本事的。

  几人悠闲的踏上上山的路,一路上青禾都会回头看向山脚下的景物,对比着山上的景物。

  处于山上,云雾缭绕,陡峭的山崖,奇形怪状的石头,甚至在崖壁上还刻有奇怪的画,尹叔说这些都是五莲宗的建宗历史。

  五莲宗,在夜泊国内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宗门,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宗门历史悠久,名声在外,每年都会吸引许多青年前往此处。

  据说五莲宗内女弟子的人数是男弟子的好几倍,阴盛阳衰,严重造成比例不均衡,宗门重心也是放在女弟子身上。

  毕竟女弟子多了,优秀的女弟子就会层出不穷,不乏样貌美丽动人的女弟子,更是吸引了夜泊国的青年俊才前往夜泊国。

  现在只是刚开始,凭借五莲宗的名气,到后面就会有其它地域的人赶往到这里,所以越到后面越热闹。

  青禾众人来到山上时,终于看到一处如拱门的地方,在拱门前早已有人在哪里等候着,其中有好几个年轻人被士兵层层保护着。

  拱门里面有两个穿着袍子的年轻人,他们在众多人的注视下依旧面色不改,神色淡定,按规矩在哪里办事。

  自顾自的对前来走后门的弟子交谈着,询问他们的姓名,以及家族,看样子他们有这次走后门弟子的名单,时不时施法直接让一些王侯子弟消失在原地。

  见把自家的少爷成功送进去后,这些士兵才随着管家一起向山下浩浩荡荡的走去。

  拱门前的人越来越少,见差不多了,尹叔才带着青禾向前走去。

  “站住,宗门子弟不得随意靠近。”

  其中一位长脸青年人大声喝到,他的目光就放青禾的穿着上,神色中充满了不善。

  “我们是来走后门的。”

  尹叔深吸一口气,虽有怒气,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们想走后门?报上你们的姓名,如果谎报我必定严惩,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就赶紧离开。”

  另外一位方脸青年人漠然的说道,这种想投机取巧的人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每次都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让他们不厌其烦。

  “这是我们的信物,你看是否可以。”

  尹叔从怀里摸出一块青色的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字“何”,背面是一朵绽放的莲花,这就是他们的信物。

  “是何长老的招收令牌。”

  俩人对视一眼后,已经知道这块令牌就是何长老的。

  “没想到生性冰凉的何长老也会送出招收令牌。”

  长脸青年小声的说道,一只手已经接过令牌,抚摸起来,神色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不善。

  而方脸青年则是抱拳,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是我们唐突了,没想到是何长老门下弟子,请问哪一位是何长老门下弟子?”

  “他俩都是。”

  尹叔指着青禾和严玲说道。

  “那你把另外一块令牌也一并给我吧。”

  尹叔听后,为难的摇了摇头说:“这只有一块令牌。”

  “只有一块?抱歉,一块令牌只能让他们其中的一位成为弟子。”

  方脸青年的话犹如丢入河水中的石头,溅起一片片水花,拍打在青禾等人的身上,让青禾心里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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